洛少谦嘴角的笑多了三分高深莫测,忽然打开手机里的一个视频,随后秦楠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洛少谦你把老娘绑过来干嘛?你个大男人,成天跟女人过不去算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你要是想拿我威胁梁晗,那你如意算盘打错了!我跟她是情敌,要不是她回来了,我也不会被她排挤出来!”
“我告诉你,你把我抓过来根本不管用!”
录像直到这里戛然而止,洛少谦将手机收了回来,坐在椅子上,神情自若,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幽深:“管不管用,她说了可不算,小晗,你觉得呢?”
梁晗一双眼睛凝视着他,眼里的审视和陌生直直的刺向洛少谦,像根针一样,扎的他鲜血淋漓。
“如果我觉得她说的对呢?你准备怎么办?”梁晗将问题抛回给他,嘴角的笑将升未升,嘲讽味儿十足。
“宝贝儿,我都站在这儿,你觉得除了跟我走,你还会有其他选择?”洛少谦低低的笑出声,似乎在笑她的天真:“这女人,不过是我想要让你自愿跟我走的工具,毕竟我可不想在你身上用一些我不希望你看见的手段。”
不希望用在她身上,便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用在其他无辜之人身上,她从前怎么没发现洛少谦的三观能歪到这个地步?
“刘姨去哪了?你对她做了什么?”
洛少谦挑了挑眉:“我虽然最近对你的手段过激了点,但是也不是什么丧心病狂到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他伸出手,大拇指指尖掐在食指第一节指腹处:“不过是用了一点小手段把人调走,现在她应该在医院,看望出车祸的顾总。”
看梁晗眼睛陡然间睁大,洛少谦嘴角的笑弧度更大,像是才想起来一般:“对了,你应该还不知道吧?顾总今儿出了车祸,差一点点,就没命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他说话时的模样透着股意犹未尽,分不清是遗憾多一些,还是幸灾乐祸更多一些:“不得不说,顾总运气确实不错,比如这场车祸死里逃生,比如,比我更早遇见你。”
梁晗再傻,也能猜到,顾祈晟这场车祸的始作俑者是谁。
洛少谦看了一眼时间,忽然毫无征兆的报了个时间:“一个小时零五分十八秒。”
梁晗下意识皱了眉,直觉告诉她,这个数字绝对不是洛少谦兴致来了报的:“什么意思?”
洛少谦换了个坐姿,身子往后仰了仰:“秦楠被送到南非那趟航班的飞机起飞时间差。”
“你可以跟我说话拖延,我等的起,但是不知道秦楠等不等的起。”
梁晗确实有用言语分散洛少谦的注意力,打算拖到顾祈晟发现她这边的情况,把洛少谦压制住,再把秦楠给救出来的打算。
如今洛少谦这么直接了当的跟她挑明,就是有足够的信心,短时间内,恐怕不会有人来找她。
“你知道有一种药,能刺激人脑中的海马区,可以让人很快失去记忆,忘记自己是谁,从头开始。”
他说的很慢,像是在聊一项伟大的发明,语气里带着一股子狂热,眼里熠熠生辉。
“只需要配合催眠治疗,很快,她便会以为自己是另外一个人,或许会失去过去十几年的记忆,但很快,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催眠,她脑子里便会被种下另一段记忆,过另一种崭新的人生。”
不同于洛少谦的兴奋,梁晗冷的浑身都在发颤,这是什么药?将一个人的过去全部抹灭,最后再人工塑造出另一个活生生的人,这跟克隆人有什么差别?
吃了这药,她还会是她吗?
洛少谦敏感的察觉到她眼里的惊惧,一双桃花眼里浮现出一种近似怜悯的情感:“别怕,这药先让秦楠用,等确定没有任何副作用,才会被用在你身上。”
“我绝对不会容许你出任何意外。”
梁晗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还是在发抖:“你已经把药给秦楠吃了?”
她死死的盯着洛少谦,后者像是故意在逗她一般,特意停了两秒才摇头:“这是禁药,偷渡到国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容易,风险很大。”
梁晗眼里燃起一抹光:“所以,至少在国内,你不会给她吃这药对不对?”
洛少谦深深凝视着她,半晌忽然扯了嘴角,露了笑:“虽然风险大,但是我想做成的事,没有做不成的。”
“半个小时,会有人带着药到秦楠身边,亲自喂给她。”
梁晗现在非常极其的想飙脏口!
“洛少谦,现在的你,真是让人恶心至极。”
梁晗起身,随手拿了件外套往身上一披,冷冰冰的开口,厌恶感轻而易举能从她的神情感知到。
洛少谦垂眸起身,自嘲的弯了唇角:“现在的我,跟从前的我没有什么不同,一样的卑劣,一样的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费尽手段。”
“我从来没有变过。”
梁晗语气讥诮:“那你演技真不错,没去当演员捧个影帝回来为国争光,还真是可惜了!”
洛少谦并不介意她的冷嘲热讽,跟在她身后,语气一如既往的温和宠溺:“等你嫁给我,我会装一辈子,跟你认识的那个洛少谦一模一样,不正经,但善良有底线,装成不那么卑劣的洛少谦。”
他说的真挚,并没有半分玩笑感,只是梁晗现如今听在耳里,只觉得到处都透着一个假字。
顿住,梁晗偏头,恶毒的开口:“你装的不累,我看的都累,令人恶心就是令人恶心,癞蛤蟆就算披了一层青蛙的皮,觉得恶心的人,仍旧会犯恶心。”
洛少谦脸上的笑终于再也维系不下去,抿紧薄唇,不再开口,脸色阴沉下来。
两人不发一言,一路无话,梁晗想着秦楠的事,只觉得满心烦躁,还有半个小时,万一要是因为她,真让秦楠吃了那什么禁药,恐怕她会愧疚一辈子。
摸着小腹,梁晗在心里暗自跟肚子里的孩子道了歉,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又得带着孩子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