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膝盖完美中枪。
看着梁晗一边摇头一边说话的架势,莫名有了一股自己没救的既视感。
韩秘书一脸惊恐,默默地吞了吞口水,昨天加完班吃饭时,点的两只大螃蟹凑在一块,他确实还在伤春悲秋来着。
难道他真的需要找个伴了?
看韩秘书不是自己菠萝汤的受众,梁晗热情退散,果断重新投入自己的积木大业之中。
这积木是一年前梁晗和韩宁两个女人心血来潮买的,两人一年里尝试了快百次,没一次能堆成功的。
韩宁坚定觉得这是梁晗的锅,梁晗呢,则坚决不认,甚至觉得这是韩宁甩锅,二人至今还没决出一个对错来,此事成了一桩悬案。
她今日手感绝佳,往日里堆了不到三十块,这积木山就得塌,但今天,这积木堆了一大半,足足有一百多块,居然还屹立不倒!
看来,她今天就要完成一份丰功伟绩了!等她把这积木块堆完,就要狠狠地嘲笑韩宁!
两个人完成不了,结果她一个人堆出来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不是积木出了问题,明明就是韩宁出了问题,看韩宁以后还怎么抱怨她笨手笨脚的!
顾祈晟将平板收起来,眼看着梁晗将一块积木放在了中间位置,地基不稳,这座积木山恐怕五分钟之内必塌,他摇了摇头,收了平板和韩秘书去了公司。
梁晗一个人堆得专心致志,但正如顾祈晟所预料的一般,不到两分钟,积木山轰然倒塌了个干净。
刘姨在旁边看梁晗脸上失落非常,本来不想来打扰她,但是墨辰韩宁去产检,顾祈晟去了公司,秦楠小姐也去了旅游,家里就梁晗一个主事的。
“夫人,葛太太来了。”
梁晗正为自己的积木山祭奠着,猝不及防从刘姨嘴里听到葛柔的名字,一时不爽更加超级加倍。
拍了拍手,梁晗飞快的切换成了战斗姿态:“她来干什么?这会儿不应该在家等着韩宁诚惶诚恐回去求饶吗?好求着她继承她墨家的皇位?”
刘姨被梁晗的话震得有些哭笑不得:“葛太太这回是一个人来的,那个墨家的墨云并没有跟着,夫人,您要不还是见见?”
梁晗对葛柔意见相当的大,她就从来没看过有人居然把侄女的儿子看的比自己亲孙子都重的!
“行,见见就见见,我倒是想看看,她这回上门,还打算用什么罪名来骂宁宁!”
呵,葛柔最会的不就是道德绑架?她这套对韩宁是管用,可巧了不是?韩宁她不在!
梁晗忍葛柔忍的挺久了,只是韩宁不想惹事,顾祈晟也一直在旁边给她泼冷水说教,她才一直强忍着憋了一肚子气,如今没人拦着她,正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现在可是她的天下!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呼唤爱?我可没道德,只要我没道德心这东西,她就道德绑架不了我!”
葛柔进来时,梁晗已经全副武装,做足了心理准备,腰背挺直虎视眈眈盯着她,视线定在葛柔身上,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
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不知葛太太这个点过来,是打算对我们这些晚辈赐教什么?”
葛柔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话就生气,但又拿她没办法,她这回来可不是为了跟她生气的。
“韩宁呢?我找她”
葛柔现在在梁晗眼里,就跟老妖婆三个字是一个代名词,看她没变脸,还有些惊讶,直到听到她说她找韩宁,梁晗才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狗改不了吃屎。
漫不经心的抬了抬手,端了茶抿了一口,梁晗朝她呲牙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宁宁不在,葛太太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会转交给她。”
她放下杯子,眼神更凛冽了三分,沉声开口:“要是葛太太想吵架,那就更不用宁宁来了,您直接跟我吵就行。”
“我牙尖嘴利,您吵的还能痛快点。”
葛柔被她这挑衅的语气给气的终于变了脸,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你算什么东西?梁家要不是有梁老爷子,你以为你能嫁进顾家,嫁给祈晟?你以为你能跟我说上话?”
梁晗纹丝不动,比起葛柔来,要显得有气度的多:“葛太太这么大的火气做什么?您年纪大了,身子保养的再好,这它也容易被气出病来,您还是仔细着点自己的身子,要是被我气晕在这里,那我可担当不起。”
刘姨在旁边观察着战局,随时准备给顾祈晟打电话,梁晗这话哪是在劝葛柔不生气,分明是在煽风点火,刘姨手里的电话本是为了怕梁晗受欺负,可是现在看来,倒是没必要打给顾总了,直接打给120比较好。
看葛柔被她气的呼呼直喘粗气,梁晗终于痛快了,起身:“您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要不是没有我爷爷,我还真不一定能嫁给我老公。”
她眼珠子一转,脸上的笑欠揍的很:“但是您就说气不气,我就是有这么一个好爷爷,您就算再看不惯我,我也嫁了顾家,是顾祈晟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看把人气的差不多,梁晗一步步走近她,但又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怕她真气急了推她一把伤到孩子,到时候才是真的得不偿失。
梁晗盯着葛柔的眼,语气虽然恭敬,但面上神情却不怎么好看,一片冷色。
“葛太太,有时候人就得人命,就像您再看不惯宁宁,对宁宁的成见再深,您儿子也非宁宁不可。”
“这事,本就不是宁宁要倒贴您们墨家,是墨辰先追的宁宁。”
葛柔的脸色从青变黄,最后再由黄变成了黑色,梁晗甚至已经做好了跟葛柔大战三百回合的准备,但没想到她竟然没再跟她争辩,反而颓然坐了下去,脸色有些灰败,整个人如同老了好几岁。
“我这次过来,不是为了跟韩宁吵架。”
梁晗犹疑的看她:“不吵架?你以为我们谁会信?”
反正这人,绝对没憋什么好主意。
葛柔垂着头,整个人没了之前的嚣张跋扈:“我这次来,是来接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