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糖宝指着老鹰窝,“父王,你瞧那只小鹰是不是腿有点瘸?”
宫羽仔细看了看,然后点头,“你仔细看,虽然它的脚有点问题,不能自己钻出窝,但它的父母并没有放弃它,反而是努力将它拱出去,想让它也学会飞翔。”
糖宝有些不明白,“它明明脚有问题,不能让它待在窝里吗?”
“若是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学会了飞翔,只有它一个人待在窝里,它会很不快乐的,而且,它独自在窝里,是会被饿死的,还会有猛兽前来捕食,虽然她得脚瘸了,但老鹰的武器不是脚,而是那对有力的翅膀。”
宫羽解释完,糖宝点头,“没错,只有学会飞翔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孩子,天下父母都是爱自己孩子的,即使是身体有残缺,他们也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同样人也是,做父母的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孩子。”
糖宝这时才明白宫羽带自己来的目的,想到自己不信任父母对自己的爱,糖宝的心里有些惭愧,明明父王母后都是那么爱自己的,自己怎么可以怀疑他们呢?
“父王,糖宝明白了,就算有了弟弟妹妹,父王您跟母后也会一样爱我的。”
“没错,糖宝真聪明,以后你就是大姐姐了,要有担当,做个厉害的姐姐,保护好弟弟妹妹,这样父王跟母后才能放心,知道吗?”
糖宝坚定的点头,“嗯!我知道照顾好弟弟妹妹便是在为父王母后分忧,能为你们分忧糖宝很高兴,所以一定会努力照顾好他们,做个好姐姐。”
宫羽露出笑容,将糖宝抱起来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不愧是我的女儿!”
哄好糖宝之后,这一路上就顺利了许多,即使车子慢悠悠的走着,也终于来到了京都,彼时一个小国家的使臣风乌璐早就已经到了,见不到皇帝,正在那里闹别扭呢。
风乌璐可谓是满肚子气,觉得月照的皇帝看不起她,所以一来就开始找茬,说是月照的世家皆是些懦弱无能之徒,言下之意,便是世家本就应该对皇室起到一个制衡作用,现在倒好,世家拿皇室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这才导致皇室如此目中无人。
别国的皇帝对于使臣可都是毕恭毕敬的,生怕他们跟本就有威胁力的世家联合在一起,弄出乱子来,月照的世家就好像皇室豢养的鹰犬,根本没有自己的血性。
不仅如此,风乌璐还扬言要让世家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血性,便纵马横穿闹事,毁坏商铺,四处闹事,更是将一八岁孩童踩踏成重伤,风乌璐只是丢下一袋银子,冷冷的让他自己去瞧病。
对于风乌璐来说,自己踩伤的不过是月照的一位贱民,肯掏银子让他治病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至于别的,绝不可能。
即使宫羽还没有回来,但京都许多人都忍不了这位使臣的行径,第一个出头的便是祁家公子,祁越,如今祁家的掌管人已经变成了祁越,他吸取了父亲之前吃的亏,知道不能跟皇室作对,所以现在的祁家在他的带领下也算是慢慢的有了些起色。
风乌璐在京都中闹了个痛快,都这样了,那些大臣硬是没有一个出来说话的,毕竟他们都是官员,代表的月照,不敢随意做出什么举措,万一破坏了两国之间的关系,这可不是他们能负担得起的。
但祁越看不下去了,一个外人,竟然敢在月照的地盘上为非作歹,他去看过那位被踩伤的孩童,伤势十分严重,大夫说下半辈子几乎是站不起来了,风乌璐毁了一个孩子的一生,居然只给一点儿银子便想了事。
祁越受到了林深深的影响,知道自己虽然处于四大世家的行列,但是归根究底跟普通的百姓也没有什么区别,大家都是月照的子民,既然都是月照的子民,那就应该相互帮助,自己不能坐视不理。
于是祁越将风乌璐当街拦下,风乌璐饶有兴致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看起来清瘦极了,不像是会功夫的样子,这样的人也敢当街拦住自己的马,不过看衣服,倒像是富贵之家,风乌璐骑在马上,“何人胆敢拦在路中?”
“我是祁家的家主祁越。”祁越十分冷静,这风乌璐看着也不像传闻中那么娇蛮,看起来不像是个坏人,祁越给自己打气,不会有事的。
“哦~”风乌璐这声拖得极长,仔细打量了祁越几眼,“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祁家的家主,你不过一介平民,也想拦住本郡主的路,真是找死!若是不想死的话,尽早让开。”
风乌璐本就看不惯月照的世家,其余几家都缩着不出来,自己就是想找麻烦都不成,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个祁家的,却是个文弱的书生,自己不屑于恃强凌弱,风乌璐觉得没意思,纵马就想离开。
可是祁越执意挡在马前,这下风乌璐不乐意了,“我说你这个人,怎么,非得被我的马踩死才开心?让你走开就赶紧走,待会儿本郡主生气了,你可是走不了了。”
“祁越今日来此本就是来跟郡主讨个公道,虽然祁越只是平民,没有资格跟郡主说话,可郡主也该听一听祁越想说什么。”
祁越执着的很,风乌璐不耐烦拽着马鬃,“要说赶紧说,本郡主还有要事。”
祁越深吸一口气,“希望郡主能给那个孩子一个公道。”
“什么孩子,什么公道?”风乌璐已经将那件事忘到脑后去了,那孩子不过是一个贱民,风乌璐不会记得,再加上她已经给了银两,在她看来,这件事就算完了,自然想不到祁越会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郡主真是贵人多忘事,三日前在集市你纵马踩踏一名男童致其受伤,那孩子已经瘫痪,下半生怕是不能行动了。”祁越语气尚好的提醒了一句,既然这郡主并不是难说话的主,说不定还能好好沟通这件事。
谁料这位郡主只是不耐烦的掏掏耳朵,“啧,我当是什么事呢,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来着,不过是一个贱民而已,要我说这月照的世家还真是废物,自己该做的事情一件没做好,居然还有心思去关心下等的贱民,真是没出息极了。”
祁越变了脸色,“郡主请慎言,伤了人就要付出代价。”
这毕竟是在月照,希望自己这样说能让这位郡主有所收敛,可这明显是个没脑子的,祁越这样的话不仅没让她有所顾忌,反而更加变本加厉。
“本郡主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下等人置喙了?再说了,我已经给了银两,怎么,那刁民觉得不够,想要讹本郡主一笔?”
风乌璐一番话气得祁越直发抖,即使祁家的地位有所下降,但好歹也是四大世家之一,在风乌璐口中居然成了下等人,伤了无辜之人,毁了一个家庭的希望,是一点儿银子就能解决的吗?这怎能不叫人生气。
祁越沉了脸,“郡主,不管你在原来的国家如何行事,祁越都是管不着的,但这里是月照,就得遵照月照的规矩,不得随意放肆,当街纵马伤人者,鞭五十,罚银百两。”
风乌璐不仅没被吓唬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听听,一个世家子弟都想对我动手了。”
她跟部下都笑得前仰后合,祁越黑着脸,风乌璐笑够了之后看着祁越,“本郡主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能管得了,至于这月照的法律法规,依本郡主看,不要也罢,本郡主都来月照这么久了,也没见皇帝出现,谁知道这月照还有没有皇帝!”
“胡说!我月照当然有皇帝,皇帝陛下英明神武,皇后娘娘爱民如子,他们的名誉岂是你这样的人可以玷污的!”祁越的爱国之心爆棚,即使没有武功,也想在这个时候教训教训风乌璐,管他是什么的郡主。
风乌璐冷笑一声,“大胆,本郡主就是说了又能如何?既然这月照有皇帝,为何迟迟不出来相迎,难道不是对我们的轻视吗?他既然不把我们当回事,那我们自然也不会惧怕他们!”
“你!”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宫羽不在京都中的事情对外是瞒着的,只有朝中人知道,但祁越就是知道,宫羽绝不会对周围的附属国产生轻视。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宫羽优先去处理别的事情,一时疏忽了这边,而这风乌璐居然仗着自己使臣的身份,无理取闹,实在是让人不快。
“你什么你!”风乌璐眯了眯眼,“本郡主先前叫你走,你就是不走,如今本郡主心情很差,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你要做什么?”察觉到风乌璐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面挤出来的,祁越暗道不好,自己身上并没有武力,风乌璐要是动手,自己讨不到任何好处,他挺起胸膛,打赌风乌璐不敢对自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