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寸烛光轻轻曳,半尺莲足慢慢摇。
谢灵在宽衣之前就想让陈积吹熄红烛的,只是陈积却没有如她所愿。
黑暗虽然可以遮挡羞赧之耻,也同样遮挡了羞赧之美。
更何况,还有那独一无二,毫无瑕疵的一对玉足,也是万万不能被遮挡起来的。
陈积对女子的某些方面本来是没有什么特殊癖好,无奈谢灵的一双脚丫实在太过完美。就算是天下间最好的匠人也无法雕刻出来。
盈盈剔透湖玉色,清清玲珑露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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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之中,春雨渐浓。
陈积知道怀中女子已经熬过难关,便抬起身子直立起来,将谢灵的双腿抻直并合拢在自己身前。
开始用力的同时又将鼻尖摩挲在她那绷直的脚掌之上。
“东家,东家。”
脚心和身下同时传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让谢灵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些许哭腔。
泪水愈发的多了,只是流出的地方却并非是那紧紧闭着的眸子。
陈积对于谢掌柜的回应更快了。
不过也就在此时,房间中除了单调的声音之外,又渐渐多了些吱呀的和鸣声。
陈积对此自是习以为常,不管是在秦云裳的房间中,还是金城的小房间,他都听过许多次了。
然而谢灵对此可以毫无经验的。
她急忙将正在魂游天外的灵魂拉了回来,并且再次紧张起来。
“东家……”
她努力撑起身子,虽说做惯了掌柜,但是之前的柔韧还在,“慢……慢些,有声音。”
陈积显然没有听话的意思,而且见她凑得如此之近,便轻轻一笑松开腿上的双手,拉在她的双臂之上。
如此一来,谢灵的身子几近对折。
羞耻的动作让谢灵刚刚睁开的双眼再次闭上,嘴巴费力张开,出来的声音也不是心中话语,而是类似当初在秦小姐隔壁小间中听到的欢愉叫喊。
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便出现片刻的失神。
月余之前,秦小姐过来帮毫无经验的自己“整理”房间,除了换了崭新被褥,挂上熏香之外,还十分用力的在木床之上摇晃。
起初,谢灵还羞涩的以为,她是在试试木床是否结实,是否经得起二人的折腾。
直到现在她才明了,木床确实不会散架,但是……怎么还会有这么恼人的吱呀声音。
经验比她多出太多的秦小姐,在当初摇晃过后肯定是知道的,可是知道现在都没告诉自己。
很显然,她是故意的,如果不出所料,明日就会过来看自己的笑话。
可恶可恶!
谢灵在心中念叨着,她们姐妹二人明明早就“穿一条裤子”了,怎么……“唔……”
陈积的动作让她再次回过神来,看着她那连忙紧闭的嘴巴,便凑到她的耳边扬起嘴角笑道:“铺子里只有咱们两个,谢掌柜不用如此拘谨的。”
谢灵听着他口中如此见外的称呼,不停摇摆的心中没有半点不悦,甚至还有些欢喜。
毕竟他之前说过,这辈子无论何时何地,都要这么称呼自己的。
“东家……”
她还不容易伸出双手抓在陈积的腰间,止住了身子,然后才接着蚊声道:“它响的灵儿心烦意乱……”
陈积倒是没想到,她在这种事情上面竟然还有些强迫症,“那……只要它不响了,谢掌柜就能不拘谨了?”
人如其名的谢灵自然明白他话中那“不拘谨”三个字的意思,犹豫一番后还是轻声细语的开口道:“灵儿听东家的。”
不过等她刚刚说完便低呼一声,原来此时的陈积已经弯着腰站起,并且带着她的身子直接悬空而起。
再然后,贴在一起的二人下了床榻。
“东家你……”
谢灵的双腿已经跨在了陈积的臂弯之上,有些惊慌道:“这是要去哪儿?”
陈积用一只手揽在她的后背,另一只手端起红烛边走边道:“自然是让这木床不响的地方。”
“……”
无言以对的谢灵在这种姿势之下也不敢胡乱摆动,只得环住他脖子将脑袋埋在他的肩头之上。
陈积拉开并未上锁的小门,带着谢灵直接来到外间,并且将她放在那张被她用来经营算账的案桌之上。
随后不等谢灵说话。便直接扶着她的双肩开始拍打奏乐。
毕竟,在此期间的二人是并未分开过的。
“果然不响了……”
同时做着聆听动作的陈积笑呵呵道:“这里桌子也够结实,谢掌柜可要说话算话。”
被他当成乐器的谢灵已经紧皱眉头,脸上的表情中似是痛苦似是欢愉。
这会儿的她再次闭起一双亮晶晶的大眼,断断续续的羞愤说道:“东家……真是无赖,怎么不说府里的床也……不响了。
呜唔……
还,还有,灵儿以后……还要在这桌子上办事呢。”
陈积显然有些不以为然,“现在不也一样是在做事?”
“哼……”
谢灵道:“以后算错了账,东家可不许怪我……”
“以后的账以后再说,现在谢掌柜还是专心还账较好。”
说话间,乐声已然再次急促起来,大珠小珠落玉盘。
不仅如此,没过一会儿,桌子上的账本,算盘,笔筒,裁尺等等也在这声音中相继掉落下来,直到上面仅剩纠缠在一起的二人。
窗子上暧昧的暖红色灯影愈发的少了,不知不觉间已经偷偷变成了皎洁的月色。
重新披上衣裳的二人端来火盆,打开一闪窗户后坐在窗边。
冬日里的月光看起来更干净了,尤其的当它们照在谢灵的脸上,与那还未褪尽的红晕交织在一起,腮凝新荔,鼻腻鹅脂。
让陈积忍不得低下头去咬上几口。
谢灵用脚脱去了鞋子,蜷缩双腿到椅子之上,然后扯了扯身上的毯子躲入陈积的怀中。
她轻轻开口,对东家说着自己的幸运。
一个出身寒微,家道破旧的小丫头,靠着坑蒙拐骗度日,如果不是好命遇上了东家,这会儿还不定是个什么样子呢。
陈积将她又裹的严实了些,随后刮着她的鼻子道:“这会儿说不定成了姑臧城里的包子西施,分店开了七八家,也是一辈子不愁吃穿,随意享乐了。”
谢灵仰起头,斜着眼角娇哼一声,“灵儿又没有开玩笑,要不是你这东家一通训斥,灵儿哪会去做那种营生。”
“是么?”陈积纳闷道:“按理来说就你那会儿调皮捣蛋的样子,应该挨过不少人的训吧?怎么我说了几句你就听下去了呢。”
谢灵显然是对陈积的用词有些不满,用头撞了两下他的胸膛之后,这才再次说道:“他们又没安什么好心,不是骂我杂种就是伸手要打,我听他们的才怪。
再说了,当初的你戏耍过我,我还想着争口气后,然后再找回场子呢。”
“谢掌柜此言差矣,怎么能叫戏耍?”
陈积笑道:“当初在洛州城谁不知道武陵王府的三公子是个正人君子,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小肚鸡肠的举动?”
谢灵撇了撇嘴,“灵儿在府里又不是没和红袖儿姐还有公主聊过天,东家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