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就闭上眼睛。抱歉念倾,吓到你了。”薄沉准备起身离开走向里屋,郁念倾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我不怕!”急死个人,她们说话在一个频道吗?
“我们一起面对。”
薄沉的大手微微一僵,随后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
小屋外面,满天银河的天空忽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微凉,但丝毫影响不了小屋里的旖旎。
垂下头的奇异花朵,花芯发出的微弱亮光忽暗忽明……
与此同时,同病相怜但不同命的还有陆景明,他在星舰上承受着异变的痛苦,一脚踹翻了桌椅。
还好词永安及时赶来,他将两袋鲜血灌入药剂之中,分成两瓶。
“陆先生!把这个喝下就会好。”
陆景明咬咬牙,他皱眉看着陆景明手里拿着的两瓶药剂,“哪瓶?”
但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集中心神继续对话,抢过其中一瓶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他突然将药剂摔碎在地。
怒道,“鸽子血!词永安,你耍我?”
词永安也是愕然,他是没想到郁念倾会骗他!
显然此刻的陆景明早已没有了素来的修养,那种刮骨剜心般的疼痛,让他心里怒火四起!
词永安连忙准备将另一瓶药剂也倒出来检测,但是陆景明等不下去,管他鸽子血还是什么东西,词永安不会害他!于是陆景明抓起来就喝了下去。
喝完药剂的陆景明,感觉到身体中的疼痛和变化都在慢慢减轻,但这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几次他都险些撑不下去!
他变黑的血管,充满血丝的眼睛,还有长满可怖红斑,出现纹路的皮肤都在告诉他们一个事实,异变之日是真的。
词永安这时候心中萌生出一想法,陆景明看他眼神一变,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即便自己此刻已经精疲力竭,仍旧将手臂伸了出来。
“……抽吧。”
词永安犹豫片刻,还是拿出用具抽出一管属于陆景明的血液。
实验台就在旁边,陆景明被抽过血后,彻底没有了力气,而词永安就在实验台研究起了他的血液。
……
薄沉比郁念倾先醒来,他先是仔细地看了会儿郁念倾酣睡的脸庞,随后他起身穿好衣服再替熟睡的郁念倾穿衣服,搭上薄毯,将她抱回星航。
莱特星的卫星到莱特星路程不远,经历过一天一夜后,整个洛克斯星系可以说是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虽说异变之日加重了洛克斯的变异因子的污染程度,但是生物学将带回来的采样完全种植成功,也就是说,从今以后的青藤巨树就可以种遍洛克斯星系的每一颗星星。
变异因子的难题自然迎刃而解。
郁念倾在星航降落的时候就醒了,薄沉还想抱着她下去,郁念倾躲开他的手。
“执政官,注意你的身份!”她提醒道,薄沉这才收回手,暗自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做这种绿自己的傻事?
郁念倾起身,随手套了一件外套,跟在薄沉后面下了星航。
虽说这个位置不太显眼,但是她走在执政官的身后,就等同于在身上装了一个信号发射器。
不远处的星舰上有人看到了,交头接耳。郁念倾目光落到她们身上时,她们又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
“执政官,我要去一趟词先生那里。”
薄沉皱眉,转身看向她,郁念倾赶紧解释,“上次还有几只鸭子出去游泳没回来,我去抓回来。”
对此解释,薄沉仍旧不满意,“念倾,你叫我什么?”
“隔墙有耳,你专业一点好不好!”郁念倾小声说道。
薄沉的目光下移几分,若有所思:“你更应该好好休息。”
郁念倾一时没明白薄沉的意思,等她明白过来时,薄沉的眼神已经十分耐人寻味了,郁念倾咬咬牙,红着脸道:“倒也不必!”
“不要逞强。”
“我没有逞强!”郁念倾羞怒,怎么会有这样的人,青天白日就说这些……这些……
好像也没什么?
薄沉不想惹郁念倾生气,只能妥协:“我去找艾薇商讨返程的日期。”
郁念倾点点头,直到目送薄沉离开,她才向陆景明的星航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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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明醒来时,词永安仍旧站在实验台上,他的动静引起了词永安的注意。词永安在转过身,询问陆景明的情况,陆景明摆了摆手。“没事。”
他看着自己恢复原样的身体,没有过多注意,反而是问起词永安的实验。
词永安:“我们的猜想不错,你的父亲着一支血脉之中含有兽人的血缘。”
但因为是很久远的事情,因此到了这一代,薄沉和陆景明没有兽人的特征,唯一保留下来的就是异变之日这天会发生的变化。
“词先生在吗?”
外面传来郁念倾的声音,陆景明示意词永安去开门。
词永安开门后,表情严肃地看着郁念倾,“郁小姐,你骗我。”
郁念倾外头往里看去,看到没有大碍的陆景明,“他这不是好好的吗?”
没错,两袋血里,有一袋是鸽子血,还有一袋则是郁念倾的鲜血。
陆景明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是郁小姐吗?进来吧。”
词永安这才侧身让路,郁念倾走了进去,看到陆景明的气色不错,料定他肯定是没事了。
“没想到词先生的方法真的有效,陆先生还得好好感谢词先生养的鸽子。”
陆景明闻言,立马黑下了脸。他还记得那瓶药剂,他差点就喝了下去。
不等陆景明发作,郁念倾就准备离开了,她看着词永安道:“既然陆先生没事,那也到词先生报答我的时候了。”
词永安看着郁念倾轻笑一声走了出去,他也跟着出去。
陆景明还想偷听两人说话,结果刚站起来,又一屁股坐了下去。熬了一晚,他早就脱力了,还得休息半天才能恢复。
“现在洛克斯有青藤巨树,我还以为郁小姐已经想通了。”词永安看着前面那抹倩影说道。
郁念倾笑了笑,“谁说不是想通了呢?”
“现在这样的情况未必不是最好的。”
“词先生,你不是想反悔吧?”郁念倾微微皱眉,目光探究地看向词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