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坐在窗边吹风吹的好好的,只不过被冻的打了个喷嚏就被掐,江·胖墩鼠感到很无辜。
……难不成是嫌他打喷嚏太吵了?
虽然不知道狗逼圣僧的耳朵到底是由什么做成的但是自己会冷到打喷嚏难道不是因为之前肚皮上的毛被老狗逼弄断的原因吗?!
江左:……狗男人,给你三秒钟把你的脏手拿开。
圣僧的一手掐着松鼠团子鼓囊囊毛绒绒的脸颊子,他的指尖稍稍用力,就把那圆鼓鼓脸颊子上的肉堆堆,全都挤到了江左那张怨念的小圆脸的中央。
362没忍住笑出了鸡叫声。
江左:“……”笑声撤回一下谢谢。
清池手肘微动,他掐着小松鼠的脸颊,缓缓抬起了胳膊,把手里捏着的松鼠悬吊在了半空中。
被挤起来的脸颊肉和眼周的绒毛挡住视线,什么也看不见的江左只觉得脚底空荡荡的,那两只短短的腿儿悬在半空中,徒劳地蹬了蹬,在发现踩不到任何落脚的地方后,江左吓得连脚爪子都紧紧地蜷了起来。
362看了一眼后安慰道:这个高度死不了,别怕。
江左:“……”不需要你的安慰,麻烦长点b数。
江左努力瞪大了两颗黑不溜秋的眼珠子,从挤挤的脸颊缝隙中露出了一丝无辜的眼神,费力地与圣僧进行视线的沟通,试图用自己真诚的眼神来唤醒狗逼圣僧的良知,并洗涤他的肮|脏的灵魂。
362:努力忍住不笑jpg
视线单方面的沟通失败,没有接收到任何来自江左唤醒良知信号的圣僧指尖一松,遽然卸下了力道。
身子急急往下坠去的江左伸长了两只爪子,在千钧一发之刻紧紧攥住了圣僧右手虎口的位置,虽然的确有点胖但是从来没有承认过的胖鼠身上的几圈肥肉此时终于成为了他的负担,一圈一圈的软肉在地心引力的召唤下往下垂去,扒拉着江左往下滑。
原本是球球状的松鼠肥团,此时已经被拉成了长长的一条。
362沉默:……仿佛看了场现场的拉面过程。
使出吃奶力气的江左把脸都憋红了,他摇晃着两只小脚,缩起尾巴,抬起屁屁又往上拱了拱,挣扎着不往下掉落。
清池曲起一指,把紧紧扒在虎口上的一只爪子轻轻往上一拨,接着在江左绝望的眼神中,抬高了手臂,再漫不经心地把江左另一只爪子给掠开了。
手里挣扎着的那滩松鼠长条终于从高处坠落下来,“啪嗒”一声摔在了桌上。
362即兴提问:一个木球球,和一个松鼠球球,从同一个高度掉下来,哪一个先着地?
江左:“……”老子只知道松鼠球球现在很疼。
摸摸被摔下来时被桌子蹭掉了几根毛越发往谢顶趋势发展的肚皮,再抬头看看静立在那一脸淡然的狗逼圣僧,江左猛地站起身来:狗男人,你竟敢欺负我胖鼠,就要有承担结果的勇气!老子今天就跟你决一死战!!
江左弓起脊背,狠狠朝圣僧扑去,愤怒之下的小松鼠肾上腺素猛的飙高,他动作的速度极快,就像骤然划过的一道闪电,看不清具体的动作,只能看见他在空中飞快掠过的一道棕红色掠影。
就连362也被宿主突然之间激发出来的潜能给惊了一下。
愤怒的松鼠一不留神在茶几上踩到一滩水,脚下一滑,便狼狈地往前摔去。
帅不过三秒的江胖鼠流下悲愤欲绝的泪水:……是谁?在桌上洒水??
清池默不作声地张开了手,便把投怀送抱的松鼠肥团给接住了。低下头,他神色淡然地看向了怀里的小松鼠,一双银眸似深沉,却又清湛,倒映着昏暗细碎的烛光光影,碎银与鎏金色交相辉映,似江波粼火,云霞漂浮,华美不可方物。
他伸出一指,用指尖在小松鼠坐着时露出几层粉色肚肉的小腹上轻轻蹭了蹭。
清池的体温一向偏凉,沾了茶水被吹风干后的指尖更是带着寒意,没有绒毛盖住的肚皮将触感毫无保留地传来,刚刚被晃了晃神的江左在突如其来的冷意之下抖了抖。
指腹上沾染了一片恼人的温软,清池一言不发地垂下了眸子,直步来到窗边,把摘窗合上,他转身轻挥衣袖,便把几盏晃晃悠悠的烛光都挥灭了。
一室漆黑,禅房内就连微弱的月光都投不进来,清池捧着手里的小松鼠就寝了。
对于圣僧阴晴不定一会儿掐着自己一会儿又好像什么也没发生捧着自己睡觉的行为,江左表示完全摸不着头脑。
睡到大半夜,再次被冻的睡醒了的江左揉着眼睛站起身子,朝着圣僧鞠了个躬:……老子先告辞了!
决定溜到床角睡大觉却发现自己的尾巴被狗逼圣僧捏住了,江左心脏一阵抽痛:……男人,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圣僧修长的两指捏在江左的尾巴尖尖上,那凸起的指骨泛起一片惨白。
使劲拽了拽尾巴没拽出来,江左脱力地仰躺在圣僧的胸膛上,摸了摸自己的肚皮,空虚道:2啊,我最近掉毛掉的好严重,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啊?
……不过还好,腿上的毛都还在。
有些庆幸的江左一边想着,一边伸出爪子摸了摸自己短短肉肉的后肢上茂盛的绒毛。江左这一爪子下去,再抬起来时,就粘了一爪的腿毛。
江左:!!!WTF!!!!
362及时出现,为江左解惑:宿主不用担心,这是你身体在光照的长短交替对眼睛的刺激下作用于颅腔内位于间脑顶端的松果体并影响松果体的分泌活动所导致的……
江左耳朵一尖,兴奋道:……松果?什么松果??
“……”
362深呼吸,决定长话短说:冬天要来了,宿主在换毛。
白高兴了一场的江左无力地瘫在圣僧的胸膛上半死不活。大概是午间泡了温泉的原因,夜晚的圣僧款速冻冰箱制冷时长比平时要短一些,没一会儿,江左就在恢复了正常体温的清池胸膛上香香地睡着了。
清晨,天色深邃泛起一片微白,几颗残星散落在天幕中,沉缓的声声晨钟便在林间杳杳回荡起来。
没睡醒的江左翻过身子,把大尾巴罩在了耳朵上,背对着圣僧继续蒙头大睡。
清池起身出去了一趟,等回来时,手上便提着一个小小的红漆木食盒。他打开盒子,拈着一片薄薄的灯芯糕,放在倒头大睡的松鼠团子的鼻尖附近。
清淡的玉桂香味飘来,松鼠团子黑黑的小鼻尖动了动,睁开眼睛醒了。
从来没有吃过这款糕点的江左一把抱住了灯芯糕,被圣僧哄着到了肩上。睡眼惺忪软软地倒在圣僧的肩头,江左闭着眼睛,迷糊之中还不忘啃了一小口怀中软软白白的灯芯糕,安慰自己去早课就当换个地方补觉。
大殿之中,众人闭眼喃喃念经之时,江左浑身酥软滩在蒲团上,正打算抱着剩下一半舍不得吃的灯芯糕坠入梦乡,就见圣僧从袖子中掏出了好几块白绵绵的灯芯糕与金灿灿的凤梨酥,摆在他面前的蒲团上。
江左眼睛一亮,咬了咬爪子尖尖扭捏道:……这样……不太好吧?
松鼠团子一边说着一边把左腮帮子塞满了凤梨酥又把右边的脸颊子挤满了灯芯糕,吃的满嘴都是碎渣,就连肚皮上都沾了不少金黄和雪白的糕点碎。
362:“……”希望宿主学会表里如一。
吃了满脸颊鼓当当都是糕点的江左眯着眼睛,在一片低低的梵音中享受着鼠生,一节早课下来又胖了两圈。
秋日阳光静谧,带着清凉又舒适的微暖,当天午膳过后,江左就趴在窗边,懒懒地晒起了太阳。
圣僧难得没有看书,而是一手捧了着块梨木,一手端着把刻刀,他微低着头,敛目低眉,仔细雕刻起了手里的梨木块。
江左原先还好奇地瞅着,然而午后的阳光烤的浑身暖洋洋,他把下巴搭在爪子上,不出片刻就趴在茶几上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了日头西沉,江左舒展四肢伸了个懒腰,深棕色的油亮背部皮毛在阳光的炙烤下透着像晒焦了后才有的焦糖色,江左懒懒地翻了个身,把晒得暖烘烘的尾巴遮盖在肚皮上,抬眸往圣僧的方向看去。
此时,圣僧正倚在窗边,夕阳透过窗扉投进来,在他如玉的侧颜上投下一层浅金色的光影。
空中隐隐飘来了一股淡淡的梨木香,仔细闻去,还透着一丝浅浅的血腥味。
江左视线下移,只见圣僧那搭在茶几上的手背上,有一长条划过的刀痕,血渍暗红已经干掉,却在他白净得似有些透明的手背上显得分外刺眼。
见江左醒来,他眸子一转,轻轻瞥来,把放在小茶几上刻好的东西,推到了小松鼠的面前。
江左迷惑地爬了起来,将把两只爪子搭在盒子盖盖上,不明白他的用意。
见圣僧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江左大胆猜想:难不成……是送我的零食盒?
江左歪了歪脑袋,丝毫不对狗逼圣僧的用意感到怀疑:啧啧啧,没想到老子变成了只小松鼠魅力还是这么大……
一块平淡无奇的梨花木,在清池的雕刻下,已经被变成了一个小木盒子,梨木盒上有一个可活动的盖子,木盒子上雕着梨花,就连花蕊都清晰可见,很是精巧好看。
江左啧啧舌:哦哟,好diao……男人,你已经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动脑筋一想,一定是老狗逼之前把自己枕头下的零食没收了现在受良心的谴责在补偿自己,这么一想通,江左突然有点小开心。
这么大的零食盒,狗逼圣僧应该也给自己准备了可以把这个零食盒子装满的零食吧。
江左美滋滋推开盖子,踮起脚尖把脑袋探进去。梨木盒子里头很宽,想知道盒子大致容量的江左试着爬了进去。
宽敞的零食盒正正好好装下了一滩软腻腻的松鼠球球,既不觉得挤,也没有留下过多的空余空间。
江胖鼠对于零食盒子的容纳能力表示了五颗星的满意。
见松鼠团子摇着尾巴很是心花怒放的样子,清池端起茶杯,他轻呷了一口,接着用指腹轻蹭了蹭躺平在木盒子里小松鼠软软的下巴,勾起唇低声问道,“……棺材……还喜欢吗?”
江左死机了五秒钟:……tm……这不是零食盒……是棺材……?!
……而天真的自己,此刻还躺在狗逼圣僧亲手给自己刻的棺材里。
362没忍住再次发出了欢快的鸡叫声。
江左:“……”被生活剥下所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