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知初心一惊,蹲下去探鼻息。
“还好还好。”还有气。
她也不敢挪动他,可地上都是血,他的衣服也染满了血,实在是太触目惊心,她害怕得很想跑掉,可正义之心还是让她待在原地没动,直到等来了救护车。
次日早上,风知初烦躁的打完请假电话进来。
“扣工资扣工资,就知道扣工资,破工作,老娘不干了!”她嘀嘀咕咕的,可一想到自己还得存钱买房呢,这份工作还得继续干啊。
她郁闷的瞪了床上的人一眼,等他醒来,一定要让他报恩!
要把这一天的工资和全勤奖让他补上,还有昨晚的精神损失费!
风知初坐在椅子上啃包子,也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醒。
流了那么多血,她还以为他要就此殒命呢,没想到福大命大,活过来了。
一早上警察也来了,做了笔录,之后的都得等这人醒过来了解具体情况。
明煦是九点醒过来的,他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好看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迷茫,最后视线落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正在刷小视频的风知初身上。
“你是谁?”他声音沙哑的问。
风知初听到动静放下手机。
“你终于醒了,我还得问你是谁呢,我先帮你叫医生。”
医生很快赶来,查看了一下。
“没什么大碍,伤口好好敷药休养,后续如果头痛的话再做个检查。”
风知初送走医生,重新回来,和明煦大眼瞪小眼。
“我自我介绍下。”风知初轻咳了一声,不得不说这人长得还挺好看,有几分眼熟,也许是某个明星?
“我叫风知初,昨晚你在我家附近被人殴打,我救了你,送你来医院,现在你也醒了,你知道你家人电话吗?赶紧打电话叫他们过来,还有你的医药费我给你垫付的,我为了你还请了假……对了,警察还得找你做笔录,我给警官去个电话。”
说着,她先给早上来找他做笔录的警官打了个电话,随后转过头来看到明煦依旧一脸懵逼。
“你家人电话多少?”得了,莫非是个傻的。
“什么家人?”他问。
“就是你爸爸妈妈?兄弟姐妹,女朋友老婆什么的。”
“我……”他绞尽脑汁想了想,也想不起来,反而头还痛了。
“我不知道。”他很无辜的说。
风知初愣了,这人莫不是想讹上她吧?
“你怎么能不知道,那你家里住哪总知道吧?你的微信账号密码什么的,你的银行卡密码?”
“我什么都不知道。”
风知初要疯了,赶紧叫来医生,一番深入的检查后,医生给出结论,指着他的脑补CT照片。
“这里有血块,压迫到了他的记忆神经,造成了暂时性失忆症,等血块消失,或许他就能想起来了。”
“那血块什么时候消失?”
“短则半个月一个月,长则三五年。”
我的个娘,风知初真的要疯,她这不是家义勇为吧,她是惹上麻烦了吧?
“那怎么办啊,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认识他,我就是个见义勇为的雷锋……”
看她要崩溃,医生给她建议:“让警方帮忙找找他的家人吧。”
最后警官到来,了解情况后答应帮忙找,可明煦身上没有任何证明身份的东西,找起来也很困难。
忙忙碌碌一整天,风知初耷拉着脑袋回来病房,内心崩溃得一批。
她好像真的救了个麻烦。
警方也不知道怎么安排他,他又还受着伤,好像除了自己这个陌生人,没人能帮他了。
明煦已经睡着了,风知初坐在旁边,看着这张苍白却依旧俊美的脸。
这么好看,即使生病,也能看出他气质绝尘,他的家室一定不弱,就是他本人大概也不会很弱吧。
怎么会得罪混混呢,还被人打成这个鸟样子。
难道是传说中家族贵公子因为财产问题被兄弟姐妹暗中追杀?
风知初摇摇头,阻止自己的脑洞,这种贵公子她可惹不起,算了算了,送佛送到西,就先养他一阵吧,等他想起来,让他还钱,双倍的还!
第二天,风知初隐晦的跟医生表达想让他出院,她没钱给他住院了。
医生无奈的给明煦查看了下伤口,然后开了点药,还安慰风知初。
“看他样子,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没准他接触到熟悉的事物就能慢慢想起来。”
风知初呵呵笑,接受了医生善意的安慰。
“能自己走不?”风知初瞟了明煦一眼。
明煦无辜可怜的点头。
他肚子被捅了一刀,头部受到撞击导致脑震荡,现在还有血块,其他大大小小一些淤青,每走一步就头晕伤口疼,但他却一声不吭,死死地忍着,跟着风知初走出医院。
一向节省的风知初难得大方的打了一次出租车。
一路上还在嘀咕。
“我告诉你,我为了你请了两天假了,明天我必须要去上班,项目赶不出来领导得掐死我,你呢就好好养伤,脑子不好就不要乱跑,知道吗?”
明煦像个孩子似的,乖乖点头。
“对了,我也不知道你叫什么,就临时给你取个名字吧,叫……”风知初想了一下:“叫二毛吧,好记。”
二毛?他一听就不是什么好名字,但是看她那满心不愿收留自己的样子,他还是不反驳了,一切等他想起来再说。
风知初租的房子是个一房一厅,东西多,到处堆着,她实在是没什么事情打扫卫生,所以显得有点邋遢。
一进门明煦就皱起眉头。
他不喜欢这种环境。
风知初指着那破破烂烂的沙发。
“以后你就睡这里。”
明煦不满意。
“那里是我的房间,你不许进去,卫生间只有一个,里面的东西都不准乱用,你的日用品我等会给你买。”
虽然这个大帅哥帅的一批,但是只要用她的钱,再帅都想翻白眼。
明煦醒过来就是一张空白的纸,现在被风知初已经教会了怎么日常处理自己的个人卫生,在医院也有男护士教了他一些。
这一路回来,伤口裂开了,他也没喊疼,还是风知初看到他衣服渗血了,才想起来。
“你怎么也不吭声。”风知初无语道。
谁知他说:“不想让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