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去外面买东西吃,就一起去我家吃晚饭了。”
陈春梅打扫卫生时,看到聂晨狼吞虎咽的吃着已经没了锅气的快餐,念叨聂成以后每日三餐要一起吃。
聂晨从善如流,点头应好。
“明天上班时,先去邮局寄这两封国际急件。”
在陈春梅离开前,聂晨递给了她三个信封,“国内这封信,顺手扔邮筒就行了。”
翌日上午。
细雨纷纷。
一上午的时间,没有一名病人上门咨询。
寄完了信的陈春梅就在手术室里,听着收音机播音员报道昨天叶子眉主演的古装片在港岛上映的盛况,波澜不惊向聂晨表达她全家人都支持她成为全职护士。
“我妈说我读了两年的卫校要是连手术室都没进过,那她可丢人了。”
陈春梅经过了昨天的重复练习,手术室的护理功底基本恢复。
同时在手术室里,聂晨郑重交代术中一助医生的技巧,陈春梅也是专心致志地进行学习。
像是拉钩、吸取、运用止血钳等等一助医生的技巧,陈春梅在用猪蹄进行练习时,心灵手巧的一点就透,立即上手。
至于本来属于手术护士应该做的传递手术器械、给不同号码的圆针上不同号码的线,这些对于冰雪聪明的陈春梅来讲根本就不是事儿。
“聂晨兄弟,你忙你的。我带装机的苏师傅过来装机,就回去汽修厂上班。”
下午一点四十分,乔建华带着安装固定电话的师傅,背着两捆电话线上门安装固定电话。
在爱华门诊附近有几个可以安装固定电话的接出端口。
很容易就接上端口进行排线。
“三款电话,一款是按键电话,一款是转号码的卷筒电话,还有一款是现在最先进的子母分机。”
安装固定电话的苏师傅,把电话线沿着老线路牵入爱华门诊里面后,向聂晨介绍三款电话。
“就安装这个老款的卷筒电话。”
已经付了初装费的聂晨,当然选择免费的老款卷筒电话。
而且这个卷筒电话的铃声是机械铃声,非常清脆。
在重生前,聂晨还把这种电话铃声当作闹钟,在手机响了十多年了呢。
电话号码是后缀四个六。
这种号码在一九九零年,深城民间还没有掀起固定电话普及热前,价格约莫在一万元左右。
而乔建华跟他的伯父却是愿意因为自己那一句模棱两可的话,减去了这足足一万元靓号挑选费,可见乔建华在【稳】这个方面已经做到了极致。
这就是宁愿吃亏也不愿意冒险的老派生意人路数。
不过聂晨也明白一点,自己向乔建华开口,说了是自己的渠道,告知乔建华这一条路,同时也暗示乔建华减免电话号码挑选费。
乔建华和他的伯父直接减免了这一万元,等于他聂晨欠下了乔建华在一九九零年等值一万元的承诺。
假如有一天乔建华找上爱华门诊,向聂晨开口寻求聂晨所说的渠道进行帮忙。
那么聂晨是无法推脱的。
这同样是传统老派生意人的默契。
在聂晨十二号回到了深城,重新装修父母留下的这个诊所到今天为止,总共花去了三万九千多元。
手头上的现金就剩下一万零几百块了。
“晨哥,我听市场旁边小书店的老刘讲,前天晚上在港岛午夜场上映的叶子眉古装片,那是又艳又鬼啊。”
安装完电话的第二天上午,手术室里的收音机播放着潮剧陈三五娘,陈春梅配合着聂晨缝合猪蹄缝合香蕉,兴致勃勃说着两天前港岛上映的叶子眉新电影。
“你也喜欢看胸呀?”早在重生前就看过这部传奇R级片的聂晨问道。
“看胸?看什么胸?”陈春梅被考倒了。
“嘿嘿,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以后有机会带你一起看这部电影嘻嘻。”
五月二十一日,这天同样没有任何病人上门。
手术室里的收音机一整天都播放着潮剧,陈春梅一丝不苟在手术室里配合聂晨练习褥式缝合法。
两天下来,聂晨已经基本找回了自己巅峰状态控制能力。
特别是进行双层缝合的锁边垂直连续褥式缝合法,聂晨已经可以缝合得在表面完全看不出缝合痕迹。
这让原本因为病人没有上门,而钟兰兰又一去不复返,从而心思浮动的陈春梅,在聂晨这强大的缝合技术面前气场平稳,信心十足。
这几天聂晨每天都会让陈春梅帮自己寄出去一封信。
从十七号开始截止二十一号。
聂晨已经寄出去了五封信。
第一个收到信件的病人钟兰兰已经前来咨询,并且给了回馈。
聂晨认为钟兰兰在取了体检报告后自然会再次上门,到时就算是十拿九稳了。
第二个寄出信件的病人是居住在了银湖别墅区的周彩凤。
第三个寄出信件的病人是居住在了沙头角别墅区的林清雅。
第四个寄出信件的病人是居住在了人民路银行宿舍的彭雪妮。
第五个寄出信件的病人是居住在了华侨城的林雪洋。
这几名病人的病历以及资料,聂晨是不可能记错的,而她们迟迟都没有过来爱华门诊咨询。
一则是爱华门诊,名气不够大。
二则是门诊这两字对于普通人来讲还是小格局,跟医院这种正规场所没法比。
就算是这几名病人,在国内任何正规医院都不可能给得出符合她们心意的手术方案。
要她们主动前来,仍然缺少前置动力。
“关键还是没有头衔光环呀。”
二十一号晚上爱华门诊关门后,聂晨在陈春梅家里吃晚饭时,估摸了一下寄往港岛和伦敦的两封国际信件到达时间。
寄给港岛大学医学院杨海坤教授的快信,今天下午应该就送达杨教授手上。
“聂晨医生,这是我爸爸,这是我妈妈,这位是人民医院五官科主治医生宋医生,这位是人民医院普外科副主任温主任。”
五月二十一日上午,钟兰兰的父母带着钟兰兰以及人民医院两名医生前来爱华门诊。
打扫完卫生,把手术室空调温度降到了二十度的聂晨和陈春梅,才完成了两个猪蹄练习缝合,就洗手出来在门诊会客区接待钟兰兰五个人。
钟兰兰开口介绍她的父母以及来自人民医院的两名医生时,她神色有些生硬尴尬。
而她父母一言不发,打量穿着白大褂的聂晨与专业护士服的陈春梅。
两名医生站在爱华门诊的长沙发前左顾右盼。
聂晨自然一眼就认出来这两名坐着钟兰兰公爵小轿车,专门来爱华门诊的人民医院医生到底是谁。
这是专门上门来砸场子呀。
看来钟兰兰的父母,是反对钟兰兰在爱华门诊进行手术的。
“钟女士你的全面体检报告,带来了吗?”
能够立即读懂空气的陈春梅,第一时间长袖善舞让站着不说话、脸色不好看的钟兰兰、钟兰兰父母以及两名医生,都坐在了会客区的皮革长沙发。
然后陈春梅点燃了小煤油灯,在玻璃灯罩支架上放着一个小铜壶,开始煮水泡茶。
坐在了比长沙发高出了两个拳头的短沙发上的聂晨,在陈春梅开始煮水泡茶时,语气和蔼问急促不安的钟兰兰。
“做一台手术需要的执照,你齐全吗?”五官外科主治医生宋东阳,率先开口发难。
“齐全。”
聂晨在他面前的抽屉里取出了麻醉、药剂、外科医生的三张执照,“把我们刚刚缝合的猪蹄拿过来。”他向等待水沸腾的陈春梅说道。
“猪蹄?”宋东阳和温壮志两名医生面面相觑。
“这是我的缝合方案。”
聂晨接过镊子,拨开陈春梅捧在了铝盆里面的两个猪蹄缝合位置,向两名上门来劝退钟兰兰的人民医院医生如此说道。
看清了猪蹄表皮那微不可闻的缝合疤痕。
然后在聂晨镊子的拨动下,看清伤口里面的缝合线路。
“这是什么缝合法?!”
两位行家里手的外科医生宋东阳、温壮志,看着猪蹄缝合线路,张口结舌,头皮发麻。
而原本阴沉着脸的钟兰兰父母,因为两名医生的震撼表情而目瞪口呆。
“请问,哪位是聂晨医生?”
在陈春梅捧着铝盆里的两个猪蹄出来展示时,爱华门诊门口的公爵小轿车旁边停了一辆丰田小霸王,一名头发有些花白,年纪约莫五十岁的男人在司机陪同下,推开爱华门诊玻璃门询问。
“我是聂晨,请问您如何称呼?”
坐在短沙发的聂晨主动站起,他已经认出这位港腔男人是谁。
“聂医生,我是港岛大学医学院的教授杨海坤,你寄给我的那篇论文的实验对比是重要的发现,是改革性的发现!我后看完论文就立即办理手续过关来深城找你,哎,聂医生你可真年轻呀,后生可畏呀!”
杨海坤教授上前一步就握住了后生仔聂晨的手掌,他的语气激昂、神色激动,上下晃动双手。
“杨教授请坐,是因为您发表在柳叶刀的两篇论文给了我启发,我才有了做这一个血管危象和香烟烟气进行数据对比的实验思路。”
聂晨扶着杨教授坐在了长沙发一侧,就坐在了宋东阳医生的旁边。
“杨教授,你还记得我吗?我一年前还去过港岛大学医学院的临床手术实验实作技术交流呢。”宋东阳如粉丝遇偶像,兴奋雀跃向杨海坤自我介绍。
“你是小宋?”
“对,我是小宋!没想到杨教授您还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