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们家的那个混账东西好多了。”
“看你，说好我们就当没有这个儿子了，你还提这个做什么，我们现在不也挺好的。”吴奶奶在一边娇嗔的瞪了他一眼。
“对，你说的对，不提，我们不提。”
说着，耿老头眨了眨眼睛。
林月有些意外。却不好多问。
中间看看热水不多了，林月又去烧了一壶。
余青云刚好过来倒水，林月忍不住问：“耿爷爷家里。”
余青云笑了笑：“他们是半路夫妻，前期给老耿留下了一个儿子。但是，文革的时候，他被批斗，他儿子带头批斗了他，那一次，是他儿子当众与他断绝了关系的。”
林月沉默了。
余青云低叹一声说道：“其实，他们哪里能没有亲戚，就算不是直系，好歹也是有个侄儿外甥女什么的，只是，当年他们落难的时候，那些人巴不得划清了界限，有的即便是自己的亲爹妈和儿女也都是如此。”
“因此，他们是心不甘、意难平啊。”
“如今平反了，国家也给了补偿款，很多亲戚又找了回来，为了啥，不言而喻，他们心寒，宁可在养老院里，大家一起有说有笑的过日子，也总比回去了赌气要好。”
“都六十多的人了，还能活多久啊。”
说完，余青云摇着头，走了！
林月站在原地没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青云的身后，夏青山走了进来，见她在发呆，急忙询问：
“怎么了，发呆想什么呢，是不是太累了。”
“不然你去休息吧，我听余老师说，你昨天肚子疼，还是尹志田给你烧的红糖水，都是我不好，是我忽视了你的身体。”
林月摇头：“我没事，女人，每个月总是有那么几天的，没事。”
夏青山皱眉：
“女人这个，是不是每个月的时间都固定的。”
“差不多，你怎么知道的？”林月疑惑地问。
夏青山苦笑：“是我师兄。他每次都唠叨，他媳妇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脾气不好，还肚子疼什么的。”
回想起那会师兄吐槽的样子，夏青山的心里揪痛着的难受。
似乎感觉到了夏青山情绪的不对劲，林月急忙转移了话题。
“余老师说，这几个老人之前可都是各界的大人物呢，只是，恢复了高考以后，似乎只有那些主流的科目老师受到了重视，被请了回去。但是他们暂时还是无人问津的。”
“我觉得，这种现象也持续不了多久的，这是我们孩子的机遇啊。古人不都说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所以，只要冬天和秀儿不排斥，让他们多学一点总有好处的，保不齐，将来他们就成了画家，书法家或者是围棋大师呢。”
夏青山笑了：“我不懂，我听你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专注的看着林月，似乎在看着这个世界最美好的画面。
林月脸色腾的一下红了。
“干嘛这么看着我。”
夏青山弯着唇角：“因为，你好看！”
“我觉得，刚才那位老教授说的对，你把这一双儿女教的很好。”
“不会啊，我才教了他们多久。”林月有些不好意思了。
夏青山摇头：“以前我虽然在外地执行任务，但是一年也争取回来一趟，每次回来，娘总是说，他们很调皮，冬天在学校打同学，秀儿内向不说话还很软弱的事，我都知道。”
“只是，回来只有几天，根本容不得我做什么，娘带孩子，也只是活着就好了。”
“不然，这一次任务完成，我也不会着急的回来了。”
林月眨眼：“可你就算回来，也是几天回来一次啊。”
夏青山叹息：“我得先有工作，有赚钱的营生啊，原本我也计划半年时间将厂里都弄好了，然后把他们接到城里去，以后把心思都放在两个孩子身上。”
“十岁了，如果不多花一些心思，孩子将来怕会走歪了。若是那样，我没脸去见师兄。”
林月咬着唇没说话。
“那时候，我以为，你有喜欢的人，你是早晚要走的。可是我没想到……”
夏青山说到这里顿了顿，他忽然将林月拉进了怀里：
“现在好了，你把他们教的那么好，我完全放心了。我可以专心的赚钱，家里的事，交给你我很放心。”
林月郁闷的白了他一眼：“我刚才还没说完呢，秀儿想要学琴，我打算给她买个古筝。”
“你说是钢琴好，还是古筝好。”
夏青山微愣，苦笑：“我不懂啊！”
林月翻了翻白眼：“那你懂啥？”
夏青山咧嘴：“我懂拳法……”
“那你会咏春吗？”林月问。
夏青山抓头：“咏春，不是北少林的啊。”
“有说法，咏春是南少林的功法，哦，对了，你上次不是问我，秀儿去哪里学习，咏春可以。”
林月郁闷的叹息了一声：
“不说那个，我问你，若是有一天，我也是和耿老当初那样，被划了一个什么名头，或者是要坐牢什么的，你会怎样？”
夏青山微愣：“那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啊。”
“我就是说如果啊。”林月焦急地喊。
“如果坐牢，也不是你坐牢。”
林月忽然感觉肝疼。
她不想说话了，扭头就走。
夏青山忽然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臂。
又再次用力，将林月搂在了怀里。
“没有如果，你不会有事的，若是你犯了错，有我。我替你受苦受累，替你去坐牢。”
“这个又不能代替。”林月懊恼的问。
“那我救你出来，我会想尽办法让你出来的，如果真的是你错了，真的没办法救你出来，我也会等着你，多久都等。”
“你一个人坐牢肯定很孤独，我带着孩子们去监狱附近生活，虽然隔着高墙，但是，我会一直陪着你。”
林月愣住了。
夏青山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微微泛红：
“我夏青山有点笨，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也不打算有下一次，所以，还请林月同志多多指教。我不大懂怎么爱，所以，你得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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