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玩意儿浑身剧烈的颤抖着,身上不断发出噗嗤噗嗤的声音。
伴随着那些声音,它身上每一处伤口,不时地冒出一股又一股的黑色烟雾。
它吃痛的乱扭着身体,那肥胖巨大的身躯,也因为被放了气似的,不断缩水。
没多久,就变成了徐夷光最初遇见它的模样。
它站在那,只剩下一张大嘴胡乱的张着,颇为骇人。
同一时刻,梁大师一剑,刺到了它的心口。
它转过僵硬的头,似乎是在看着梁大师,身躯猛地一扭。
咔嚓一声!
梁大师的桃木剑立即断开,一部分留在梁大师手里,一部分留在它体内。
它也不嫌疼似的,身躯再往回一扭,那断裂的部分就被它从身体里挤了出来。
沔文远看到这一幕,心里狠狠一惊。
这是什么玩意儿!
一点都伤不到它吗?
徐夷光黑着脸,何止是伤不到?
这玩意儿简直就是个bug,只有它伤他们的份儿!
弄不死它,也收不住它,这怎么办?
徐夷光没见过这样的玩意儿,一时间也想不出办法来对付它。
可是这玩意儿,并不给他们思考的时间。
将梁大师那断在它体内的桃木剑扔出来之后,它忽然变化出两只手,分别朝着徐夷光和梁大师抓了过来。
徐夷光面色一沉,手里握着九节鞭,顺着它的手臂一卷,猛地往下一压。
但梁大师那边却不如她反应快。
梁大师原本以为,他们算是控制住了这玩意儿,根本没想到它还有机会出手。
猝不及防之下,瞬间就被那只手给抓住了。
那玩意儿将他提了起来,就要往嘴里塞似的。
徐夷光和沔文远心里齐齐一沉,还来不及做什么,这时,外头忽然响起一道钟声。
“铛铛铛铛铛铛——”
在诡秘的气氛下,这钟声分外刺耳骇人,好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兆一样。
但……
那钟声响起的一瞬间,抓住梁大师的丑玩意儿,动作忽然停了下来,像是被点了穴道一样。
在六声钟声敲完之后,它身体软塌下来,一点点往下缩小。
最后,消失在地板上,只留下了一道水泽,证明它曾经出现过,之前的一切,不是徐夷光等人的幻象。
“它,它怎么突然消失了?”
沔文远愕然。
原本以为要出现什么更坏事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危机还突然解除了?
随着那玩意儿消失,梁大师一下子跌落在地。
徐夷光来不及说什么,立即上前扶起了梁大师,随后她才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刚才的钟声应该是一种讯号,天亮了,一切会恢复正常,我们先出去!”
沔文远闻言,才注意到刚才一片混乱的更衣室,一切恢复正常。
裂开的地缝和墙缝不见了,被砸坏的衣柜恢复完好,里面也挂上了一件件旗袍。
看上去,确实是旗袍小姐的更衣室。
他心里一惊,来不及多想,便点点头,跟着徐夷光扶住梁大师,走了出去。
他们从更衣室出来的时候,外头果然天亮了。
大约是五六点左右的模样。
外头的柜台后面,旗袍小姐正趴坐在那里酣睡着。
徐夷光冲沔文远和梁大师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一群人快速离开了一楼大厅。
在离开的时候,徐夷光无意中瞥见,楼下大厅挨着餐厅部位的一个角落里,放上了一口立式钟表。
那模样……
跟叶和生家里的一模一样!
此时钟表的时针,正好指在六点上面!
徐夷光拧着眉头,先上了楼。
……
几个人回到楼上的房间里,惊醒了屋里的白贞。
看到他们几个人一块进来,白贞愣了一下,刚想问他们怎么在一块,却看到徐夷光身上的伤。
屋里开着灯的情况下,徐夷光肩上的伤,愈发明显。
那一脊背上的鲜血,让白贞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白贞连忙起身,走过去扶着徐夷光,“徐大师,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她紧张又茫然:“你们什么时候出去的?我都不知道。”
“事发突然,我出去的时候没叫醒你。”徐夷光松开梁大师的手,由白贞扶着,她解释了一句,又拂开白贞的手,道:“你们先在这等一会儿,我的伤得去处理一下,要是再不处理,估计你们真得替我准备后事了。”
这流血就得流死她。
听得她故作轻松的语调,沔文远等人却放松不起来。
白贞紧张地道:“我帮你吧!”
想着伤在后肩,徐夷光点点头,率先推开洗浴间的门,走了进去。
白贞连忙跟上,反手将洗浴间的门给反锁上了。
沔文远看了一眼那紧闭的门,和梁大师到屋里的桌边坐下来,不由低声道:“那玩意儿是什么个东西,怎么那么厉害?打都打不死?”
梁大师此时已经回过神了,闻言,他微微摇头,神色凝重:“不是一般的家伙,我看不像是鬼,也不像是徐大师说的念,徐大师用了好些驱煞符,都没办法伤到它。”
沔文远皱眉:“徐大师现在还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件事估计真的很难办了。”
“她的伤,倒不是被那个东西伤的。”梁大师嘀咕了一声。
沔文远愕然地看他。
还没等沔文远开口询问,梁大师就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清楚,让沔文远别问了。
沔文远一口气堵在嗓子眼,上不来下不去,别提多难受了。
另一边。
徐夷光和白贞进入洗浴间之后,她就将外头的衬衫脱了下来。
白贞立即看到了徐夷光肩膀上的伤势。
徐夷光的肩膀上,有一道类似于剑划开的伤口,从肩胛到背心,看上去颇为骇人,此时那些伤口再次开裂,鲜血顺着脊背流淌下来。
更是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白贞头一次见徐夷光受这么重的伤,整个人都愣住了,“徐,徐大师,你这伤……怎么伤得那么重?刚才你们出去的时候,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这件事等会儿再说,我现在得处理一下伤口,先清洗一下。”徐夷光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骨节用力到泛白,她现在不用力气撑着自己,几乎都站不稳。
缓了一口气,她才看向白贞:“能帮个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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