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珏眉头皱得更深了起来,极力忍耐着厌恶,冷声道:“男女授受不亲,我帮不上你的忙,师姐还是找别的师姐帮忙吧。”
“我疼得都快死了,哪里还有空去找别人帮忙啊!”这灵草见效很快,没指望的时候也就罢了,如今知道有这东西,她哪里还愿意等啊。
况且,他们如今都还只是小破孩子罢了,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啊。给她敷个药怎么就授受不亲了啊?
谁教的这孩子这般迂腐的?
“那便自己上。”殷珏不为所动。
如风将自己的小短手使劲儿的往后伸,然后沮丧的看着殷珏道:“够不着啊。”
殷珏:“……”
最后在如风的软磨硬泡下,殷珏终是有了一丝松动,愿意帮忙了,只不过他的帮忙不过是将药揉碎了,指示坤吾给如风上药。
如风很是嫌弃坤吾用嘴叼的,感觉全是哈喇子,但是殷珏又死活不肯帮忙,她便也没得挑的了。
坤吾给她敷了药后,如风便觉得疼痛减轻了不少,然后就有了点困意,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还不忘对殷珏献殷勤:“师弟你回去吧,劳烦你跑一趟了,你身上应该还有别的伤,记得上药啊,不然晚上睡觉的时候碰到……”
絮絮叨叨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一直背对她的殷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她已经呼呼睡着了。
殷珏准备离开,又忽然听到她瓮声瓮气的说了句什么,他细听了一下,听到她似乎在叫的是“小舅舅”。
坤吾正用力的扒拉被子,想给她盖上,奈何它爪子实在是太小了,根本拉不动,正想着要不要变回原身时,殷珏走了过来,很是粗鲁的拉了被子甩在如风身上,拧了坤吾便出去了。
如风睡了许久才醒,醒来时,叶长卿坐在她的床边,自己身上盖了被子,心中猜想定是大师兄给自己盖的。不免心中对他的不服感少了不少。
“大师兄,你怎么来了?”如风动了一下,发现背上好像不疼了,心中不由更觉那药厉害了一些。
叶长卿从腰封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她,“这是专治外伤的药,你待会儿涂于后背上,几日便可痊愈。”
如风没有接,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背后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见她不肯接,叶长卿只当她是还在怨怪自己,便苦笑道:“如风,别怪师兄对你太过严厉,罚在你身,痛在我心,罚你我也是不忍。师父临走时,让我看好云赦宫,看好你,可我却没能做好。且你知错不认,若不严惩,门中弟子知晓了,若人人都效仿于你,藐视宫规,那我云赦宫何以立足?”
如风:“……”真会痛在你心,你也不可能会下那么重的手了。
“我不怪师兄,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如风就怕他又念叨个不停,赶紧接过药投降,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大师兄那么话唠的?
不过看在他还有些良心的份上,如风是真的没太计较他打自己的事了。
说到底,叶长卿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罢了,师尊平日里教的什么,他就只会牢记照做,思想不知变通也很正常。
而她之所以能说出那些大道理,不过是因为她灵魂本身就比身体大两轮。
若她真是个十岁的娃娃,别说懂这些道理了,怕是看到殷珏被欺负,还在旁边给人拍手叫好。
叶长卿听她如此说,欣慰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我们如风懂事了。”
“呃……”如风不是个真正的孩子,所以被他那么摸头,还挺别扭的。但是为了不让叶长卿想太多,觉得她还是对他有怨气,再念叨一堆,忍耐着没有拍开他的手。
叶长卿走后,伶玉他们正好修炼完毕,应该是从季恒那里听到了她被打的消息,四人都凑来玉兰轩看她,还给她带了饭来。
“如风啊~可怜的如风~”伶玉一进门就扯开了嗓子像天快塌了一般的乱叫,待发现她身上的伤很轻,只有淡淡的红印后,脸上本就假的要死的伤心直接就烟消云散了,一副了然的模样道:“我就知道是三师兄夸大其词了,说你被大师兄打得皮开肉绽的可惨了。大师兄这就用鞭子轻轻碰了你一下吧,都没用力。”
如风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下次我要再被大师兄罚的话,你帮我挨刑吧。”
伶玉一听,便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你还想有下一次啊!?虽然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大师兄既然都上了鞭刑了,那定是被你气得不轻的,气的要死还舍不得打你,你这没良心的,都不知道老实点少惹点事?”
如风懒得辩解了,这伤都好了,就算她说大师兄确实将她打得皮开肉绽,他们也是不会信的了。
四人在如风的房间里磨破嘴皮的念叨了好一会儿才离开,待她们走后,如风坐下来吃饭,才发现饭都凉了。她也不嫌弃,拿了筷子便快速解决了。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落下的修炼也只能明天补上了。如风是个但凡能趴着绝不坐着的,收了碗筷就继续躺回了床上去了。
第二日刚起床,打开房间门就看到一张黑脸站在门口,如风吓得差点摔地上。
镇定下来后,!她疑惑的问道:“伶玉,你大清早的站在我房间门口干嘛啊?差点给你吓死了!”
伶玉黑着张脸,用肩膀把她撞开,自顾自的进入房间中,将手上的食盒很用力的放在桌上,才语气不善的道:“我说意如风,你差不多得了啊,大师兄又没真打你,你就欺负他脾气好,在这给他甩脸子装重病,连个早膳都不自己去吃,还要大师兄亲自下厨给你做好了再让我给你送来。”
如风:“?”她昨天不是都跟大师兄说过不怪他了,他们不是都和解了吗?她什么时候又给大师兄甩脸子还要他亲手给自己做早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