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听见房里头总算安静了,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总算是消停了。
小桃在门外等了一会,裴张氏安排的下人过来询问情况,小桃将事情都告诉下人,并叮嘱她回去一定要让裴张氏来一趟。
韩玉娘被裴张氏叮嘱的人看守着,哪儿也去不了,便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韩玉娘睡醒后,果然,小桃没有骗她,裴张氏就坐在床边看着她。
“我要去找裴砚。”说罢,韩玉娘就起身作势要下床。
“你这是在做什么?”裴张氏见韩玉娘还是没有死心,生气地把韩玉娘压回去。
“我要找裴砚!”
“不许去。”
“为什么?裴砚是你的儿子啊,你能狠得下心来不去找他,相信他人所言,但我不能,裴砚他不可能说死就死的,我不管,我一定要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韩玉娘气红了眼,与裴张氏对视着。
“真是顽固不灵。”
裴张氏被韩玉娘这么一说,面子有些挂不住。
她也不想相信裴砚死了,但是事到如今,不管是不是真的,目前最重要的还是韩玉娘腹中的孩子,如果这孩子真的出了事,她们裴家就后继无人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能容许韩玉娘腹中的孩子出任何差错。
“你好好养胎吧!你什么时候把孩子生下来了,我再放你走,我绝对不会拦你的。”
裴张氏语重心长道,便准备走出门。
“你要是再敢把我锁在这里试试看!”
韩玉娘用力地将瓷杯往地上砸,“噹!”的一声,完好的瓷杯碎成几片。
韩玉娘将一块比较锋利的瓷片从地上拿起来,压在自己的脖子上。
“玉娘,你别冲动,放下来!”裴张氏见着韩玉娘这么不要命的做法,惊慌道。
“你别过来!”韩玉娘盯着裴张氏正要往自己方向前进,赶忙发声,“你要是再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说罢,韩玉娘手中的瓷片又往里靠,雪白的脖颈处浮现出几滴血珠。
“好好好,听你的,我不动,你也别乱动。”
裴张氏停在脚下的动作,安抚着韩玉娘的情绪。
“你要是不想我死的话,那你就让我去找裴砚!”
韩玉娘红着眼,带着哭腔对裴张氏说道。
裴张氏见着韩玉娘满眼通红,如同一只小兔迷失了回家的方向,让人心疼。
引起裴张氏的目光是韩玉娘手上的血珠,原来是因为韩玉娘握得太紧了,瓷片也比较锋利,将她白皙的手刮伤。
“好好好,你听娘的话,把东西放下来,我答应你就是了。”
裴张氏害怕韩玉娘真的会做傻事,只能答应韩玉娘。
“你给我个具体时间,我什么时候才能走?”
韩玉娘不放心,怕裴张氏又会反悔。
“你听娘的话,等把孩子生下来了再去,好吗?”裴张氏讨价还价道。
“不行,我等不了,裴砚也等不了,我不想日日都在提心吊胆之中度过,你知道吗?我睁眼闭眼都是裴砚,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在梦里质问我为什么不去找他。”韩玉娘将自己憋了许多天的话,向裴张氏吐出。
“我答应你,大夫那日说你的精神不是很好,胎儿不稳,你听娘的话,好好修养一下,我会给你安排好一切的,你就等着我来,然后再走,好吗?”
韩玉娘心知这是裴张氏最大的退让,之前裴张氏可是要求她必须把孩子生下来才能走,现在却是只需要她把身体养好就能走了。
“好!”韩玉娘答应道。
裴张氏见韩玉娘答应,如释重负,“玉娘,将手上的瓷片放下好不好?玩给你包扎一下。”
韩玉娘乖乖地把瓷片放下,裴张氏让下人取药箱来,一心一意地给韩玉娘包扎伤口。
“以后做事莫要如此鲁莽,也不要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知道吗?”
裴张氏看着韩玉娘手上狰狞的伤口,不放心地啰嗦几句。
“嗯,知道了。”韩玉娘心不在焉地应声道。
她现在脑海里想的都是裴张氏将她放出裴府以后,应该从哪里寻找起。
过了一会儿,裴张氏给韩玉娘包扎好以后又叮嘱了几句,等到韩玉娘都应声了才离开。
韩玉娘原以为自己只要乖乖地在院子里待几天,裴张氏一定会派人送自己离开的,韩玉娘等了许久,依旧没有任何讯息。
韩玉娘这才想起,裴张氏已经好几日没来看自己了,是怕自己又威胁她么?
韩玉娘见着腹中的孩子月数越来越大,她怕自己再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她也是个大夫,自然知道孕妇快到待产期都是要待在房里的,她自己虽然离待产期还有点远,但是也很快了,她耗不起这个时间。
韩玉娘每过一个时辰就让下人去找裴张氏,但是下人回来禀报的多是裴张氏不在,但也有说是裴张氏忙得不可开交,无法过来。
**裸地是要避开她,韩玉娘心里越来越着急,但又无可奈何,她心中虽然有气,但是也不会随随便便拿下人来泄火。
韩玉娘就只能憋着,每日都处于焦虑之中。
这一晚,裴张氏依旧没有过来,韩玉娘躺在床上迟迟睡不着,她在想办法,想着该怎么离开这里,刚好听到到窗户被小心打开的声音。
韩玉娘发现自己房子的窗户被人小心翼翼地打开,
眼前突然出现重重叠叠的黑影。
韩玉娘从床上起身,见着那黑衣人从窗外跳进来以后便背对着自己,小心翼翼地把窗户关上。
随后韩玉娘担心他是刺客,便走到衣柜处,藏了起来。
宋煜走进房里,先走到床边,发现床上没有人,他摸了摸床单,还有些温度,但是人却不在。
这是怎么回事?
宋煜打算将这个房子逛一圈,说做就做,依然没有发现韩玉娘的任何踪迹。
宋煜走到衣柜处,打算打开,而韩玉娘待在里面,手握着一个瓷瓶,是她进来之前偷偷拿的,就怕以防万一,对付这个登徒子。
“吱呀!”一道清脆声打破了房间内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