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皎正满肚子夸俩姑娘有眼光呢,然后眨眼的功夫,好像就出了变故。
一个拿着金灿灿扇子,大腹便便的胖修士,自以为风雅的扇着扇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是修士的弟子。
明明是有备而来,却假装是偶遇,浮肿的眼睛眯了眯,好像才认出她们,圆乎乎的大脸挤出一个笑容,“原来是外门的李雅师妹啊,好巧啊,今日天晴气朗,没想到还能碰到师妹,看来是天定的缘分。”
胖修士还故意合上折扇,再唰一声打开,有意让漂亮师妹看看自己的玉树临风。
一看到他,李雅的脸就白了,丝毫没有刚刚羞涩的红晕,她勉强扯出一个笑,“见过金有秉师兄!”
金有秉满意地点点头,想端出内门师兄的架子,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李雅。
别说李雅避之不及的微侧头,就连蹲在草丛里的祁皎都忍不住想提醒他,口水该擦擦了。
唉,祁皎本来是准备等李雅和她的同伴离开了,自己再起来,谁知道又来了这么几位不速之客,一看就要纠缠好久,她腿都要蹲麻了。
要说现在直接站起来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场面有点尴尬,她一个五讲四美的好姑娘,这么突然一站起来,弄得好似偷听的猥琐大叔。她只是脸皮厚,但也不是不要面子的啦。
只好乖乖的蹲在地上,等他们快点说完话。
然而,事情是不会如祁皎所愿的。
李雅实在受不了金有秉的纠缠,拉起同行女子的手腕,就想告退。
但是离开的话才说出口,金有秉就哎了一声,阻拦道:“雅雅师妹,你别急嘛,你回去无非也是打坐修炼。不是我说,三灵根就这么埋头修炼,那可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才能筑基。
不如……”
金有秉嘿嘿的笑起来,可能真的开心吧,身上的浑圆的肥肉也跟着震了震。
不知道李雅看了是怎么想的,但是看着金有秉浮想联翩的痴汉笑容,祁皎默默把头移开,这通身的猥琐气息,实在有些辣眼睛。
李雅的脸更白了,但是苍白的脸并不影响她的漂亮,反而多了虚弱的美感,就像一朵小白花摇曳在风中,让人忍不住怜惜。
金有秉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李雅,自然看出了她的异样。不过,自信如他,一点也没往自己身上想,只当李雅是自己身体不舒服。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关切的问道:“哎呀,雅雅师妹,你怎么了,是哪不舒服了吗?”
说着,他献宝似的,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丹药递给李雅,“雅雅师妹,这是我爹给我的中品玉清丹,比你们平时领的回春丹不知道好了多少。你快吃一颗,对你的修炼也有好处。”
因为臃肿,金有秉的眼睛被肉肉挤的只剩一条缝,但是看着李雅的时候,小小的眼睛竟然显得炯炯有神,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李雅本来还不愿意接,但是听到中品玉清丹这几个字的时候,眼里闪过动摇。
她如今只有练气七层,如果,如果可以有一整瓶的中品回春丹,她一定可以在外门大比之前达到练气十层的,那样的话,自己就算不能在一众弟子里面取胜,也一定可以有好的表现,说不定就有内门长老看中自己,收自己为徒……
李雅神色挣扎,一边是唾手可得的好处,一边是不堪的金有秉的纠缠。
她犹豫了三息,最终还是没有伸手,就算只靠自己,她也可以的,眼里闪过一抹坚定,原本还欲伸出的手,此刻安然垂放在身侧。
然而不待李雅拒绝的话说出口,金有秉就火急火燎的把玉清丹塞到她的手里。不过,油腻的金有秉,倒是出乎意料的没有趁递丹药的机会对着李雅揩油。
李雅咬了咬唇,一直维持着拿丹药的姿势,既不收下,也不还给金有秉。
哪知道金有秉把丹药塞给李雅之后,又恢复了之前的作态,一脸得意的扇着扇子,“雅雅师妹不用和我客气,我们是什么关系,我的就是你的,对吧?”
他自以为风度翩翩的挑了挑眉。
好不容易缓过神,把目光移回去的祁皎,一转头就看到金有秉浮夸挑眉的模样,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世俗的**,微笑中带着疲惫。
但是交谈中的几个人是不知道草丛里蹲着的祁皎心思如何的,在金有秉的眼神暗示下,站在他旁边的两个小弟子,你一言我一语的吹捧起了金有秉。
“我们金师兄可是实实在在的一表人才。”
蹲在草丛里,刚刚被辣过眼睛的祁皎:啊这……
另一个小弟子接腔,“可不是吗,连内门顶顶有名的元婴长老都准备收我们金师兄为徒了。”
“对对对,看来我们不久就要改口,喊金师叔了。”
在两位小弟子的卖力吹捧下,金有秉眉目自得,晃着他金光闪闪的折扇给自己扇风。眼睛还不着痕迹的看向李雅,仿佛等着她夸自己。
他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两个卖力的小弟子识相的安静下来,金有秉盯着李雅,嘴上谦虚着,“雅雅师妹你别理他们,我也没那么厉害,主要是周长老觉得我在修炼上很有悟性,灵根也合适,就想要收我为徒。但是不管身份怎么变,我的心意都是不会变的。”
后面那句话,金有秉说的很慢,似乎是意有所指。
李雅没接金有秉的话,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正当这时,原本在草丛里被迫吃瓜的祁皎,挥手和绕自己飞的蚊子做斗争,不妨被咬了个大包,气愤之下,没顾好力道,一巴掌打在手臂上。蚊子是打死了,外面的人也被这动静给扰了。
李雅我见犹怜的眼睛里闪过一抹慌乱,草丛里面有人,自己今日和金有秉纠缠的事情万一被传出去……
她对面的金有秉却不担心这个,不过对于草丛里的人也没什么好感,偷听别人说话算怎么回事。
金有秉的父亲是归元宗的一个金丹管事,他自小霸道横行惯了,发现还有人偷听他的墙角,这可让他脾气上来了,不耐烦的怒喝一声,“是谁,哪个胆大的,敢听你爷爷我的墙角。”
祁皎知道被发现了,也不躲藏,直接站了起来,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直言道:“我不是有意要听你们说话,大路朝天,我在这蹲了好久了,但是你们一直没看到我。”
祁皎无奈摊手,讲道理,她对他们之间的纠葛其实没什么兴趣,奈何他们出现的太突然,她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后面自然就更不适合站起来了。
金有秉有被气到,想他堂堂的金丹修士之子,他爹有两分权力,不久之后又要拜元婴长老为师,在内外两门从来都是横着走的,除了各峰那几个天之骄子,他对上谁都不怂。
谁知道今日竟然被一个小姑娘给怼了,还是一个刚刚练气的。
他鼻孔一哼,“你是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有没有点规矩。”
祁皎漂亮有神的眼睛一眨,带着古灵精怪的俏皮感,“论规矩,我肯定比不上师兄,但是黄毛丫头我可愧不敢当。”
说着,祁皎还上下扫了扫金有秉金灿灿的扇子,黄澄澄的发冠,还有那双绣满了金线,恨不能把金子镶到鞋底。未尽之意,溢于言表。
金有秉的一身打扮,实在是有特色的很。但是普通弟子不敢开罪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甚至有的弟子还上赶着拍他马屁。亲传弟子们则根本无暇搭理他,也就谈不上嫌弃不嫌弃,横竖都是没有交集的人。他们甚至不会知道宗门有这么个弟子。
金有秉一向对自己的衣着很满意,他的发冠,他的折扇,连脚上的鞋子都是精挑细选的,还能暗合自己的名字,这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懂什么。
不过,祁皎的话还是成功气到金有秉了。
气的他折扇也不折腾了,唰的一声收了起来,挑剔的看了祁皎一眼,额,好吧,长得倒是还不错,就是说话太呛人了。纵然金有秉有意挑刺,也没在外貌上找到说辞。
转而看向了祁皎衣着,像是抓住了什么小把柄,金有秉下巴上扬,趾高气昂的瞥了瞥祁皎,“原来是个杂役弟子啊,怪不得这么没眼力。”
祁皎一脸莫名,有些无语的移开目光。
金有秉只当她被自己说中了心虚,得意的扬眉,接着嘲笑道:“你们这些杂役弟子,真是不知所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灵根,还敢做着修仙的梦……”
眼见金有秉越说越难听,祁皎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李雅的脸却刷的白了,握着玉清丹药瓶的手不自觉紧缩,白净的手攥得很紧,眼神复杂。
金有秉却没注意到李雅得异常,还在那大放厥词。
说到最后,可能不忘刚刚祁皎讽刺了自己的品味,又回怼道:“还有,你看看你,连选的衣裳都能那么俗气,大红大绿的,一看就是凡尘心未断……”
金有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是吗,我倒是未曾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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