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开上千亩荒地并不是坏事。你想一下,只有几十亩地的话,如果那地都被野物祸害了,一年的收成不就是一场空了吗?有上千亩田地就不一样了,就算损失了几十亩,剩下的近千亩就可以丰收了,这样算来是不是田地越多越好啊?”
“哪里能像你说的这般简单,上千亩田地得雇多少人?这些人得去哪里雇?还有最重要一点,这些田地一年下来得用多少肥?上哪里弄那么多肥?咱们现在这边几十亩地,把养猪养鸡的粪都沤肥,全用了也才刚刚够。”陈孝才无奈的很,刚刚燕妮还和他商量着要不要去河对面开荒,怎么说着说着又被女儿绕进去,变成商量开多少亩地了。
燕妮却是偷偷地笑了,“爹啊!咱们在这里说再多也是纸上谈兵,不如找几个工人和你一起去探探那边是什么情况,看看那边的土地是否平整、肥沃?如果土质好咱们就开多一点呗,以后咱们家也算有产业传家了。”
燕妮最后一句深得陈孝才的心,他听后也有跃跃欲试大干一场的冲动。如果真能留下产业传家,那他能自豪一辈子了。
陈孝才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第二天就遣下人去县里,花重金请了当地的有名的两家猎人回来。
这翻动静肯定引得村里很多人的关注,果不其然,当天就陆陆续续有人来燕妮家打听情况,还问陈孝才有什么发财的门路,同是乡里乡亲也带带他们。
当人们听说,他们家又打算开荒地的时候,都觉得是陈孝才故意说来骗他们的,大家见没能得到什么好消息,就纷纷离开了。
只有俩人没走,他们不主动离开,陈孝才脸皮薄也做不出赶人的事。就这样,陈孝才和猎人们谈事情的时候,他俩也不知道避讳留在了一边旁听。
按照所商量的准备好了工具,陈孝才带着自家十个工人和雇佣来猎人,还有闻风也跟来的村长大伯,一行十几个汉子浩浩荡荡地登上了河对岸。
河边的芦苇比人还高,他们必须轮流着俩个人拿着砍刀在前面开路,才能慢慢地前进着。
走了一段路之后,陈孝才认为这里的高度离河边够远了,发大水也不会轻易涨到的地方,就让人拿铲子翻了底下的泥土来查看。
工人们也都清楚今天是为什么而来,都是种田的老把式了,也不用吩咐都上前捏了一把土查看。
黑色的泥土一搓就碎,有的工人还捏了点进嘴里尝尝,工人们互相看看,都纷纷点头。
“老爷,这里的土质非常肥沃,若能在这里开荒,必是良田啊!”年纪大一点的工人向陈孝才说道。
陈孝才听了大喜,但他做事比较谨慎,“这里是河边,土质肥沃点也在情理之中,还需去远处看看,特别是近山的地方,那里的土地肯定会瘦点的。”
就这样,一行人隔一段路就会停下来,把土翻起查看。
陈孝才带着工人查看土地的时候,猎人们也没闲着,约好时间地点回合后,他们就分两路上了山。
今天他们上山可不是为了打猎的,而是要弄清楚这片地形,还有山上都有哪些野生动物。
虽然只在那么丁点地方活动,到了傍晚的时候个个也是疲惫不堪。庆幸的是他们完成了任务,得到了信息。
猎人说,从燕妮家这边看就能看到的那座山,旁边还有一座山的山脚下那边也是一条河。坐船会经过的那条分岔河,就是从那里流出去的。
两条河流成八字,那片地方就像个喇叭的形状。这样的地形一般不会有大的猛兽出没,但以防万一,他们还是走了几个山头去查看。
站在山顶上,目光所及的地方一片荒野,没有丝毫人烟。山与山之间藏着大大小小的山谷盆地,水源丰富,树木花草也自然长得很茂盛。肉眼望去,除了大石头,底下有什么都不清楚,但用想的也知道,这样的地方蛇虫鼠蚁绝对少不了。
随着他们的脚步渐渐深入大森林,也发现了有黄猄、野猪和豹子等等这些动物的痕迹。不过,那里离燕妮家要开荒的地有五六个山头,着实不用太过担心。
得到的这个结果也和预想的差不多,燕妮想着,以后请两家猎户常住那里,野兽的事就算解决了。
陈孝才和村长大伯买了礼品去衙门,也是熟门熟路了,里长很高兴接见他们。
听说又要开荒地,里长先是高兴万分,后又听说是要开他们村河对面的地,眉头就皱了起来。
陈孝才见状便问:“里长大人,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里长故作叹气道:“陈兄弟啊!你能开荒种地,我那是真高兴,可惜你选的那块地不在泽水镇的管辖之内。这个……,可能不太好办啊!”
老实巴交的兄弟俩,也没听出里长是在吊他们。
陈孝才和村长面面相视,河口村的人都是二十年前战乱时,前前后后落户河口村,家中也没有一个入士的,自然不知道那地方归哪里管。大家都认为离着不远的地方,就是同一个衙门管的。
陈孝才觉得是自己没搞清楚就来劳烦人家,怪不好意思了。但还要打听清楚那个地方属哪里管,不然得不到衙门的批准,开荒就进行不下去。
只见陈孝才尴尬地搓搓手,赔笑道:“里长大人,草民实在不清楚情况,叨扰了您,请莫怪罪。但草民心喜那片地方,还请您指点一下,该上何处去才能办下来?”说着从袖口中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放在里长前面的桌面上。
里长见陈孝才虽然上道,但没完全听懂他的话,于是挑明道:“陈兄弟何必着急,如若你真想要那地方,我去县令那里探探,看能不能把那片地方从洞溪镇划到咱们泽水镇。”
陈孝才傻眼了,也能这样操作,“地方划分,县令大人能做主吗?”
“这地方在环山县内就不算划分,之前也是有先例的,同一县的两个小地方交界处,若一直荒废,哪一方能开发也是可以归入哪一方管辖的。”里长说到这里停住了,眼睛往那张银票上看了看后,说:“只不过……,这就得看是什么人才能让县令大人批准。”
陈孝才一直傻眼般看着里长,当然没有错过他落在银票上的目光,只好默默地又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
“里长大人,这是草民的小小心意,还望里长能去县令那里好好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