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老赵家的人几次跟余娇娇打交道都吃亏，深切认定余娇娇就是个既愣又不要命的，更不要说他们还不够横。
对余娇娇自然就更怕了。
这次想弄掉余娇娇，是想趁赵鹏程两口子都不注意的。
谁知他们五个人竟然都没有没能把余娇娇干趴下，反倒是赵鹏程一个人把他们五个人给干趴下了。
余娇娇和赵鹏程一直没搭理他们，甚至他们叫嚷的时候也当没听到，之前他们还能当做赵鹏程是想让他们受点罪。
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余娇娇炮制杨婆子，四个人才反应过来，余娇娇可能是想把他们留在后面处理。
五个人更慌！
也更不敢吭声！
被人认出来是来赵家捣乱的是丢脸，可被余娇娇一个人当着这么多的人收拾会更丢脸。
两害相权取其轻，他们宁愿等这些好事儿的滚蛋了再被余娇娇修理。
——到时候说不定赵鹏程会心软帮忙求一下情呢。
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同爹同妈的亲兄弟，这点面子应该有的……吧？
他们四个的小心机对余娇娇来说根本懒得理会。
反正把人往公安局一交，就连吃过屎都得交代出来。
至于针对杨婆子，还真就是她说的那个原因。
倚老卖老的老赖才是最不好处理的。
不过这个老赖现在已经跌破了心理防线，把自己干过的破事儿一桩桩一件件都说了出来：
“……张大力他娘相中了娘家侄女，但张大力跟他媳妇儿很好，他娘就让我说他媳妇儿没结婚的时候就生了个娃，最后张大力她媳妇儿跳井死了，张大力跑不见影了。”
“……李三秀痨病快死了，他娘想给他娶个媳妇儿留后，就看中了孙成才家的闺女，让我去给孙家说孙家闺女留在家里克父克母克兄弟姐妹侄子侄女，孙家闺女当天夜里就被李三秀他爹糟蹋了，李三秀被气死，后来孙家闺女生了孩子李家怕被孙家闺女说出去，就把孙家闺女掐死埋在了猪圈下面，我也是后来看到他家那个小孩子才知道的。”
“……王铁柱媳妇儿一直没生孩子，王铁柱他娘着急，就让我给她儿媳做法，我让我儿子把她儿媳睡了，后来王家媳妇儿生了个孙子，其实是我儿子的孩子，是王铁柱自己身体有问题根本不能行房，我儿子说了他家儿媳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有次我没钱了，正好吕方他爹那段时间生病，我就跟他说他家是招了邪，给他家做了个法说他爹需要净肠胃，拿了十块钱五斤肉，谁知他们家七八天没给老头吃饭，就饿死了……”
……
杨婆子一件接一件的说。
每当她说的慢下来，余娇娇就拿着擀面杖在她面前乱晃，杨婆子就吓得赶紧想起来了。
她干过的基本都是诸如此类的，不是跟苦主家合伙害人就是为了钱诈骗，包括诱、奸什么的。
最后仅她说出来的，直接或间接因为她死掉的人竟然有十几条人命。
凑热闹的人本来还听得挺生气，一开始的时候还嚷嚷几声该打死，结果等后面杨婆子越说越多的时候，他们反而生不起气来了，只有一种从心底生起的无力感。
他们是有多蠢啊？竟然被这么个老女人骗了这么多年？
还有，很多人都说没孩子想要孩子求她很准，结果，准是准，人家是儿子睡了他们的婆娘才生了孩子。
这么多年下来找杨婆子求子的人何止几十，也就是说，那些人家生了孩子的基本都是杨婆子的孙子孙女。
当然不是找来的人都是男方不孕，也有女方不孕，或者干脆两口子都是身体有问题的，还有的是男女身体没问题就是没子女缘分的，除了后面这种，前三种情况就算睡了女人也不会有孩子。
更不要说就算女方身体很健康，但一次也怀不上的。
一次怀不上的有的就认命了，有的不服输还会多次来找，找的多了，总有一次能怀上。
以至于这么多年下来，来杨婆子这里求子的人十个有七个都有了后，这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然后大家就对杨婆子的本事更加深信不疑，然后是更多的受害者找来求子，就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大半夜起来的基本都是男人，是男人就受不了帮别人养孩子。
尤其是因为家里只有一个孩子从小当心肝宝贝养大，结果养大了才知道不是亲生的，谁都受不了这个打击。
几个男人脸都绿了。
其中一个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哎，我记得咱村儿赵有志也是结婚十来年没孩子，后来他娘带着他媳妇儿去找了杨婆子，回来后过了两个月他媳妇儿就怀上了……”
按照杨婆子说的，求子的基本都是让她儿子把人家媳妇儿睡了的，那岂不是……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久才讷讷道：
“这，这可咋办？”
“要给赵有志说吗？”
“说了不好吧?”
“赵有志虽然蔫儿，可他也是真心疼那个儿子，要是知道儿子不是他的，跳井了上吊了咋办？”
他自己自杀还没杀，万一想不开把老婆孩子都杀了呢？那他们不是造孽吗？
在场的男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只暗自庆幸自己两口子没问题，不用帮别人养孩子。
最后还是有人提出了疑问：“那那，你们说，男人不知道孩子不是自己的就算了，那些女人知道不知道孩子的亲爹是谁？”
“知道吧？”
“不知道吧？”
“怎么可能不知道？跟谁睡了不知道吗？”
“人家那是做法，知道才奇怪。”
“屁的做法，就是强、奸，不，是合、奸……”
“不要脸……”
“就是，明知道孩子不是男人的还让男人养，真不要脸，这种女人搁以前可是要骑木驴游街的。”
“现在搞破鞋不骑木驴也让他们游街，就该都抓起来让他们去游街……”
一群男人从争论女人到底知道不知道孩子的亲爹是谁，到齐声征讨女人不要脸。
最后更是齐声怒骂了起来，反正都是女人不要脸。
余娇娇正在指挥着杨婆子签字画押呢，边让杨婆子干活边听这些人争论。
别看杨婆子搞的是搞封建迷信的，她写的字正经还算不错，规规矩矩一板一眼，横平竖直还都挺标准，就是不干人事儿。
等她听到后面差点气笑，直接道：“反正你们男人只是想要个孩子，有个孩子给你们死后上坟不就可以了？是不是亲生的，有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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