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左右为难的当口,小曹氏发现了一些端倪,她搀扶着老曹氏起来,指着老曹氏的脸,有些夸张的问道:“娘,您的脸是咋弄的?”
“我的脸?”老曹氏听到小曹氏提起她的脸,才想起来那会杨氏揍她的事儿。
立刻就恶狠狠的指着杨氏骂道:“就是这个不要脸的臭娘们儿打我的。”
“啥?江桃她娘打你了?”听到婆婆的话,小曹氏是心花怒放。
呵呵~江桃,以后你就是给咱们当牛做马,都不解老太太心头的恨意。就在小曹氏暗喜,以为拿到了江氏的把柄,听见杨氏啧啧的说道:
“哎呦喂,大家伙都过来好好瞧瞧这个老不要脸的,一句话不说,先照着亲家公扑过去。我不打你,你还当我是死人呢。”
小曹氏闻言,瞬间傻了,咋还有这种事儿?
刘钱氏趴在墙头上,也是精神一振。“啥,我的娘啊,我说曹招弟,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肖想你们亲家公?你们亲家公今年有四十吗?”
“我爹正月里刚过完四十二岁的生辰。”江氏拎着烧火棍,从灶屋里跑出来说道。
“我的娘诶,曹招弟你今年都五十大几的人哩,还肖想人家四十刚出头的汉子,这,这,这,你让咱们说你点啥好呢。”
刘钱氏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听傻了。
岳盈:这老太太的口才,不去参加辩论会,都屈才了。以后她要鼓励自家漂亮的娘亲,多学着点儿,这老太太比老曹氏略胜好几筹。
呵呵,这老太太对付老曹氏的的方式,走老曹氏的路,让老曹氏无路可走。
刘钱氏却没打算停嘴,她只是停顿片刻,又语出惊人:“曹招弟,你肖想你们亲家公,这也不是人干的事儿,你让咱们咋说的出口。”
在场的人,脑子不够用了。
只是,刘钱氏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嘎”的一声,老曹氏被刘钱氏的话,气的撅过去了。
刘钱氏见老曹氏躺倒在地上,也没感觉意外,嘴里还啧啧道:“我说曹招弟啊,你咋还越活越回旋。老了老了,还矫情起来了。都五六十岁的人了,还当自己是十七八岁的大姑娘,说不得了?”
刘钱氏这话说的很有内涵,这年代都是早婚,女子十五岁及笄,一般的农家姑娘,都是十二三岁之前就订亲,及笄礼过完不久就成亲。
原因不外乎有两个,一是婆家想早点儿有个劳力进门干活,二是娘家不想姑娘留在家里吃白饭。
所以,农家姑娘很难在家里留到十七八岁的。
如果,家里真有姑娘十七八岁还没嫁出去,只能说那姑娘长的太丑,没人上门提亲。或者是小曹氏这样的,好吃懒做的名声早早的传扬出去,没人愿意娶。
最后没法子,砸给姑姑家,与姑姑家那个同样好逸恶劳的表哥配成对。
……
“娘,娘。”小曹氏狠狠的瞪了刘钱氏一眼,抱着老曹氏的身子大声的呼喊。
岳大年却万般嫌弃的叫过来大儿子,“去套车,和你媳妇儿一起送你娘回曹家庄。”
“爹,我娘她……。”小曹氏不愿意送婆婆回去,婆婆要是回了曹家庄,她可咋办?
“老大媳妇儿,你要是觉得这个家的地方太小,装不下你,你也可以不回来。”
现如今,岳老头对曹家姑侄俩是一点儿耐性都没有了,他现在恨不得再也别瞧见这两个不着调的玩意儿。
小曹氏听了公爹的话,立刻蔫了,再也不敢出声。
岳伟昌见他爹来了倔脾气,只好先应了,去前面套车。
只是夫妻俩架着老曹氏上驴车的时候,小曹氏目光阴毒的盯着江氏。
江氏却半点不惧,迎着她的目光,还给她一个冻死人的眼神。
小曹氏很是不甘心,没人知道,样貌普通,女子才德全不具备的她,就喜欢欺负样样都比她出挑的江桃。
每次与老曹氏一起欺负江桃,她都会暗自的得意。江桃再年轻漂亮能干又怎样?还不是被她踩。
可是今日,婆婆一旦被送回曹家庄,以后她们再想欺压江氏就难了。
“浩哥儿,上车,咱们一起去姥姥家。”小曹氏心里寻思,他们把浩哥儿也带走,在娘家多待几天,她就不信公爹不想浩哥儿。
“哎~”岳浩听到要去姥姥家,也很高兴。至少姥姥和舅母做饭,比他娘做饭好吃多了。
终于消停了,岳盈也不哭了,安安静静的靠在爹爹怀里,摸着哥哥的头顶。
得偿所愿的小人儿,小嘴儿微微的翘起。
淳哥儿,只要妹妹高兴他就高兴。
吃过晌午饭,江海送杨氏回溪水村,而后在太阳落山之前,又来到女婿家。
次一天凌晨,寅时初,江海就和岳伟平,赶着驴车去了县城。
(岳大年被老曹氏抓的一脸土豆丝,江海没让他跟着。)
临出发之前,岳伟平慎重的叮嘱江氏。
“小桃,我和爹去县城卖鱼,可能很晚才能回来。你们娘仨在家一定要小心些,我怕老太太他们今天回来。我不在家,你们娘三个吃亏。”
岳伟平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以老曹氏的脾性哪肯吃亏。还有那个小曹氏,更是个见不得他们好的主儿。
“放心吧,我晓得。他们真要是回来找茬儿,我就带着两个孩子去刘伯娘家避一会儿。”
“嗯,这样最好。”
岳伟平嘱咐完了,又让江氏拴好院门房门,他才跟着岳父赶着驴车去了县城。
青山镇隶属于河源县,青山镇离河源县城有三个时辰的路程。他们今儿早早的出发,要是运气好的话,卖掉这些黑鱼,踏着夜色还能赶回来。
江氏在屋子里听见驴车走远,才又脱鞋上炕和衣躺下。
黑暗中,岳盈悄悄的与小狼狗说话。
“小狼同学,爹爹不在家,家里的一切安全就拜托你了。”
“放心好了,这里一切有我。”小狼狗拍完胸脯,又想起来昨儿白天的事。“昨儿白天,你也太熊了,就那么一个死胖子,也值得你哭?”
“不是我想哭,是潜在意思里的恐惧。我就……那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