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你有印象吗？”我就知道秦二肯定了解，所以才带到这里来。
“鬼尸虫。”秦二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光知道名字吗？”我又问道，毕竟他以往的事情都不记得了，这个名称看起来还是他不假思索才说出来的，其他事情，未必就知道。
秦二缓缓地摇头。
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得到名字就已经不错了，我又把他撵回了屋子里待着，再次到李司令的房间来，把石虫标本放在地上，道：“这东西叫鬼尸虫，秦二告诉我的，但其他的就不知道了，咱们得查查资料。”
“鬼尸虫？”张凯一皱起了眉头：“秦二怎么知道的？他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任何打击都不足以让秦二什么都彻底忘记。”我道，这也是我认为秦二能再次找回记忆的原因，他和我们不一样，不过现在的情况还真是棘手，我又补充道：“但是现在秦二只能叫出来个名字，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而且……他看到这东西的时候脸色很差。”
“脸色很差？”黄粱又道：“那是秦二啊。”
“所以，我觉得这东西非比寻常，应该会在什么地方有记载。”我回道。
“这记载……太宽了吧？上哪找？”老疤脸又问道。
“项小三。”我道：“只有他有可能找到了。”
“项小三？”老疤脸又皱起眉头。
“对。”我继续道：“秦家人和项家人都有很长的历史，而且一直没有断绝，不过秦家的东西都在秦淮那了，随着他的死，秦家就算彻底没了，我爹和二叔，还有秦二根本就不能算。但是项家不一样，现在可还有个项小三，就算遭受了一次灭顶之灾还是能继续传承下去。”
“可是……那可不是和咱们一路的啊。”老疤脸又道，多少有些担心。
“没问题的。”我道：“就是让他帮一下忙而已。”
说着我也走了出去，给项小三打了电话。
“喂。”那头项小三熟悉的声音又传进我的耳朵，一时间竟然带着股亲切的味道。我不由得怔了怔，还是道：“我是秦寿。”
“我当然知道你是秦寿。”项小三道：“怎么，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大事儿。”我回道：“就是想问问你最近有没有麻烦。”
“暂时没有，我快掏空了，谁找麻烦也不会找一个死穷鬼身上来。”项小三略带开玩笑地说道。
“这样就好了。”我也笑起来，终于把话题扯了回来：“对了，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就知道你打电话没好事儿。”项小三倒是没什么犹豫：“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尽量帮你。”
“只是让你帮我查一查一种叫鬼尸虫的东西。”
“啥？！”那边，项小三猛地吼起来，像是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惊呼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定了定心神，知道他肯定了解些什么，又重复了一句：“鬼尸虫。”
“你确定没叫错名字？”项小三又道。
“肯定没叫错。”我心说这是秦二告诉我的，就算字写错了，但说出来绝对是这个音，不会有错：“你知道这玩意是干什么的吗？”
“知道一点……但不确切，稍等，我需要再找找，找到立刻告诉你。”项小三回应道，就挂了电话。
我也把电话放下，只觉得心里像是有块大石头堵着，事实上这种感觉自从我回来就一直没有中断过，而现在，堵在我心里的石头越来越大了。
项小三去查了，我又和李司令他们回到发现我爹尸体的地方，这里也没有什么变化，唯一的变化就是草木枯萎地更加明显了，好在周围没有人，否则闻到味道了，肯定会传扬出去。
“就是在这里，我叫人找遍了方圆将近一公里的距离，还是没找到洞口什么的。”李司令指着明显有人长时间躺过的地面道：“找到他的时候是早上，那时候他气息很微弱，还没有死。”
“我知……等等！你说什么？还没有死？”我惊呼出声。
“嗯。”李司令沉重地点点头：“但是他身上的味道的确是腐烂味儿，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前想着说出来的，但是昨天你情绪太不稳定，一直没找到机会说。”
“没有死就腐烂？”我只觉得背后冒凉气，忍不住看了一眼黄粱，正和他的眼睛对视起来。
那是一双迷茫的眼睛。
和鬼尸虫有关系吗？
我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猜测，还没死的人身体机能正常，怎么可能会出现腐烂的情况，在我看到我爹的尸体之后，就认定最起码死了三四天了，虽然表面没有看到腐烂的痕迹，甚至连尸斑都没见，但那股味道的确是从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也不可能是染上的味道，否则不会那么浓烈。
在什么情况下，人没死才能开始腐烂呢？恐怕只有身体被破坏到无法阻止感染的地步，可是我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他如果当时还活着，内脏也不会遭受到太大的伤害，至少不会到腐烂的程度。
“找到他没多长时间他就死了，等到张凯一也到的时候，正好一只虫子从他脑门儿里钻出来。”李司令又道：“什么话都没说出来，那时候已经到了完全不能动的地步，连被抬着都不知道。我甚至一度怀疑是一具尸变的尸体，但黄粱告诉我不可能，所以就……”
“所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道，尸变的确是不可能，大多数尸体尸变，都是在死后不腐不烂，几年之后才会发生尸变的情况，自己活过来，但也不会随便离开棺材，那相当于铐住尸体的锁链。
我抬起头，就能看到秦始皇陵最大的土堆，封土岭。那大概是整个秦始皇陵建筑的中央，因为几千年来的明挖暗道，外表建筑和文物几乎荡然无存了，附近有一些兵马俑坑，但中央部分还没有挖掘。
“李司令。”我暂时把石虫的事放下，等项小三的消息过来再说，又专注起秦始皇陵来：“时间越来越紧迫了，您必须给个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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