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哈哈！”秦人笑了起来，开始的声音很小，到最后就越来越大了，越来越兴奋，可却夹杂着一股凄惨的味道。
“秦寿！你不能再往前走了！”李瑶还没走上来，就喊道，我担心其他人的生命安全，可现在也由不得我多去想了，死亡对我们任何一个人来说都触手可及。
我一步步走到秦人身边，并没有防备他对我下手，现在这副模样，秦人已经没什么价值了，而且他也不可能对我下手，否则也不会让我活到现在。
“告诉我，和氏璧在哪？”我一字一顿的问道。
“你过来，再近点。”秦人捂着一直冒血的脖子，嘶哑着嗓子道，我就立刻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
“杀了李瑶，你就知道了。”他的声音带着股难以描述的诱惑。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正走上来的李瑶，虽然我的表情别人看不到，可我知道一定很精彩。
“一切秘密，我都告诉她了，现在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了吗？”秦人说着，又嘿嘿笑了起来，沉闷跟漏气一样的声音听得我头皮发麻。
“秦寿，已经够了，你别想再阻止我。”李瑶连粗气都不喘一口，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冰冷起来：“都到了这时候，你觉得你还能做什么么？”她丝毫不在意即将死去的秦人，仿佛她真的什么都知道了，不需要秦人了。想起秦人之前跟我说的话，我又缓缓站起来，道：“秦人是个炸弹，却不会主动爆炸。你告诉我，小瑶，这两次野鬼燎原事件，是你指使的？”
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这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个，可我错了，我从一开始认为李瑶被胁迫，到反应过来他们是同谋，但却一直没有想过这一个问题。
问题的本身在于李瑶，她不想的话，秦人可能就那么无声无息的死亡了。主谋不是秦人，而是李瑶。
我不确定，也不想这么承认，所以我还是问出了口。
李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你不该这么问的。”
我的心瞬间一片冰凉，双腿发抖。
“寿哥……我一直想在你心里保持原本的形象。当年，你就当我死了，有那么难么？”李瑶的声音倒显得有几分委屈，这是女人天生的拿手伎俩。
我没回答，又看了眼笑得快要断气的秦人。
“只要我死了，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都和我无关，不是吗？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呢？”
“你说的对。”我打断了她的话：“我现在承认，你不是丧心病狂，你的确早就死了。”我不想说太多的话，在这种情况下，我依然无法准确的认知李瑶，但我知道，李庄，她的亲弟弟就是因此而死，我们每个人都被卷进了一个叫阴谋的漩涡。而相对于这两次野鬼燎原死去的人来说，我们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人生来平等，谁的命不是命，可都是因为她，死了上千的人。
李瑶忽然笑了起来，也不答话，我被笑的浑身发麻，又道：“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目的吗？”李瑶把中指放在嘴边，跟猫一样舔了舔，道：“从我得知第一次野鬼燎原的时候，我就非常感兴趣，可说到底也只是感兴趣罢了。直到我见到这个秦人，才从他那里知道这些可能性。你难道没有想过吗？如果一个人，能调遣这样一支战无不胜的军队，那是多大的诱惑？”
“你没抵住这样的诱惑，所以你想要秦始皇回到人间吗？”我又问道。
“当然，除了那个人之外，谁能真正的调遣阴兵？我虽然做过，可我也冒着太大的风险，只有把他复活……”
“你觉得你就能控制秦始皇？！”我猛地打断她的话。
“一个死人而已，就算从阴间爬回来，又能厉害到哪去？”李瑶说到这，又疯狂地笑起来：“我可是不死之身，当年他都没得到，他还会对我造成威胁吗？”
听到这我总算明白了她的目的，除了愤怒外，更多的是悲哀，又忍不住看了一眼秦人，他却笑而不语，应该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那秦始皇可不是没得到，李瑶太自大了，可我没再说下去。就算继续陈述这样做有多么危险，也无济于事了，当一个人沉溺于巨大成功所带来的喜悦中的时候，那么这个人就已经无药可救了。
她看不到威胁，把自己当做中心，事实上她的确有这样的本事。但是，她不知道秦始皇有多大能耐，而我虽然没亲身经历过，也知道有多恐怖。
“回去吧，趁现在还来得及。”李瑶又道。
我没回话，反而道：“咱们之间，是不是只有一个人死了，才会有个结果？”
“结果已经出来了，你改变不了的。”李瑶说道。
“或许，可以呢？”我又把特质的钢刀拿出来，在手里转了两圈以适应它的重量。在日本的时候，我曾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而当时我就猜到了会有一个让人不能接受的结果，但我想不到会是这样，朝着最坏的方向发展，我们两个，曾经最亲密的爱人，现如今刀兵相向。
时隔几年，物是人非。而我，极有可能死在她的手上。
我知道了他们的弱点，因此我有一线希望能制服李瑶，她已经不算是个真正的人了。但是结果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会活着，喉咙是弱点没错，但是他们似乎没有立刻致死的地方，就连秦人这么长时间了还一样活着。而秦人，根本就没有杀死我的意思。
他留着我可不是因为他不想杀人。
“秦寿！”李瑶见我的动作，又怒吼起来，原本那略带优雅的仪态荡然无存，可还是高高在上：“你不要逼我，你会死的！”
“那又怎么样？”我冷声道。
李瑶狠狠地喘了两口气，径直朝我走来，那股强大的自信让我感到战栗，如临深渊。与这样的人正面打起来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可我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当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猛地又抽出刀来，朝她的喉咙刺去，可同一时间她就抓住了我的手，原本纤细的手腕却有奇大的力气，跟钢钳一样，差点把我的手骨掐断。
我忍着疼痛，再次用刚才的方式偷袭，只是还是被她料到了，另一只手刚刚触碰到衣服内侧的飞刀就被攥地死死的。
随后，她用力一拧，我只觉得两只手像是断了一样，忍不住惨哼一声，就被她抛了开去，摔倒在地。
“秦寿，你也得看看时候，那个混蛋是想看戏才没杀了你，可你哪来的自信能和这样的身体打？”李瑶的面容有些扭曲，长发散开，跟个疯子一样嘶吼着。
我疼的眼前发黑，险些晕过去，虽然身上还有两只枪，但却完全不能动了，别说去握，连手臂仿佛都断了筋一样。
李瑶还在愤怒的咒骂，仿佛在骂一个不争气的孩子，听得我越来越暴躁，弓着身子抬起手臂看了看，才发现有多严重。我的手骨彻底被掐断了，从手肘关节下方就跟没有骨头一样，那地方很快就肿起来，越来越青。
“有意思……有意思！”秦人那不似人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咬着牙直起身子，本想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可一抬头，恍惚的眼睛就见到有一个人不知不觉到了李瑶的旁边，在我刚反应过来那是秦二的时候，他就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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