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无毒,但是用针杀人非常隐蔽,击打在头颅内部会在某个地方造成淤血,所以桑田在死亡后几分钟眉心发黑,并不是毒造成的。
谁会用银针?!
虽然我只在武侠电视剧里看过用银针的武侠高手,什么摘叶飞花啊,神乎其神,那种神奇的功夫不可能在现实里存在,但是用银针杀人,我都可以做到,因为我本身用的是飞刀,虽然不了解银针,可触类旁通,我还算是精通皮毛。
“等等!”我立刻叫住高野,本想让他搜查一下哪个日本人手里有银针,可转瞬我就反应过来了,他也不能排除嫌疑,又转移了话题道:“你最好拿着照明设备。”
高野无声的点了点头,又钻了过去。
我蹲下身子,拿着银针按在棺材侧面上,露出大半个针身和尖锐细小的针头,对老疤脸道:“你怎么看?”
“有人想杀了日本人。”老疤脸道:“但不会是我。”
的确,老疤脸如果想杀日本人我也不会傻了吧唧的回去举报他,更何况日本人死在这除了大日本帝国摸不着头脑之外,中国这方面不会有任何问题,可以说得上是毫无顾虑。而且我没有注意到桑田什么时候被插了根银针,当我去外面探路的时候他虽然虚弱,可还动,也就是我差点被死人头搞死的时候出的事故,那个时候老疤脸把我拽了出来,根本就不在场,也不可能注意到。
会是谁呢?
肯定不会是我们这几个人,那么只能是日本人了,这样的话不光其他日本人,连我,老疤脸,李庄和疯女人都会有危险,而且危险性比桑田还要大。
他杀自己人都下得去手,绝对不会对我们心慈手软。
“千万不要说关于野鬼燎原的任何事情,一个字儿也别提。”我小声对老疤脸道,揣测杀人者的目的,一定就是这个了。既然这些日本人将要崩溃,完全不能利用,那么,还不如全死在这。
还剩下十个人,算上我们四个,外加黄粱,一共十五个,那四个日本矮子里就有杀人者,而且隐藏地很深,下手的时机也把握得非常好。
“注意着点。”我对老疤脸道:“他用银针,那么就应该有一双女人般细腻的手。”
“这帮人都带着手套啊。”老疤脸颇有些无言。
“总之注意点就是了,离那十个操蛋的日本矮子远点。”我道。
老疤脸点了点头,朝李庄走了过去,我蹲在地上又朝上面看了几眼,那些藤蔓已经缩回去了,却还是有点头能冒出来,在阴影里格外阴森,中央那个空地对应的房梁上,挂满了无头的尸体。
铁阴木怕光,是因为光的热度,它本身的颜色就类似于黑铁颜色,极深,鉴于是这种东西,我又找到地上的尸体,把穿在尸体里的树藤撸了出来,那上面全是血,但本身也呈现黑色,并且材质非常坚韧,跟牛筋一样,虽然只有小拇指般粗细,可怎么都拽不折,用短刀刮都只刮下点皮来。
我管老疤脸借了打火机,他也没闲着,给我之后就转过头去,直到我甩干了这根树藤,用打火机烧了一会儿,树藤“哗”地一声整个燃烧起来了,惊得老疤脸直接扑在了棺椁上面。
“是真的。”我对老疤脸道:“铁阴木藤容易燃烧,打火机就能点着,而且点着了火势会蔓延,虽然没有汽油邪乎,但也差不太多。”树藤并不干燥,那就是树汁里有容易燃烧的东西。
本来我不确定老一辈人传下来的经验是不是真的,说到底铁阴木怕烧连经验也不是,老一辈人没有烧过铁阴木,我也知道,我刚才动那一下打火机烧的可都是钱!
只是这钱带不走。
木藤燃烧起来是带着蓝色的火焰,温度也很高,我惊得扔了出去,老疤脸这才反应过来,大叫了一声,道:“嘿,秦寿你行啊,这你都能想得出来?”
我干笑了两声,道:“怎么样,去不去?”
老疤脸搓了搓手,在燃烧的树藤旁边绕了几圈,那双贪婪的眼睛就如同看到了满地的财宝一样,摸着胡子点了点头,道:“带上家伙,走!”
他跑路的功夫虽然滑溜,但并不是胆小,否则也不敢下来,尤其是脸部中招了之后还一直干这行,之前就说过是刀口舔血的生活,一旦有了利益,这小子比谁都疯狂。
我稳了稳脑袋上的安全帽,又找到自己的工具袋子,把剩下的矿灯掏出来,栓在后腰上,打开照着下半身,以防止被树藤突然袭击,又拿着洛阳铲抗在肩膀上,这才算做好了准备,那边老疤脸已经问过黄粱了,我们俩人就动身上楼。
没有楼梯,但之前日本矮子架了钩子,可以利用绳子爬上去,而且房梁房梁上有不少的通风口,直接通到顶层,在下面也可以看得到,否则那些树藤也不可能下到一层来。
“你们可得小心点,不能再死人了!”黄粱提醒道:“对了,搞到好东西得分一份。”这我才想起来还不知道黄粱来这里的目的呢,可想也不用想肯定是为了钱,我冲黄粱咧嘴一笑道:“怎么也不能忘了你。”
说着我走到李庄身边,蹲下身子贴着他的耳边道:“小心。”
等李庄点头,我这才放心下来,只要李庄防备着,就基本不可能出什么事儿,他好歹也是个警察,对付死人妖物没什么经验,对付活人犯罪者还是有不少经验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和他姐一样出色。
我找到水壶灌了几口水,本来自己的水已经见底,现在算是彻底没有了,可不能扔了,我把水壶挂在身上,先一步爬了上去。这种工作对我来说还算比较轻松,等到了房梁上,我站在一棵硕大的梁柱上面往下看,对老疤脸道:“上来吧。”
站在房梁上,我才能看仔细房顶,也是用铁水浇灌出来的,房梁的材料不出意外的话就是铁阴木,当时的建造技术达到了一个很高端的程度,要知道用铁水浇出来层板,非常难。
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东西呢?
我不知道,曾大胆的粗略估计过,最起码要在唐朝之前,不过没有找到具体证明的东西我还真说不准。
房顶上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个四四方方的洞口,跟通风管道一样,长宽大概有一米,我先是卸下脑袋上的矿灯,小心翼翼地举起来在里面照了一圈,确定就算有树藤趴着也被惊跑了才稍微放下心来,为了确定是否安全又猫着腰蹦起来看了两眼,发现没有了之后,我就翻身爬了上去,回身把老疤脸拽上来,同时把钩子收了起来,当啷的绳子缠在腰上。
“这上面什么也没有?”老疤脸上来就说道,的确,第二层妖塔几乎什么都没有,而且范围看起来似乎要比第二层小很多,我甚至能看到被我照着的树藤顺着墙壁又往上爬了一层,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地面上除了纵横交错如被蛇爬过的痕迹之外,什么都没有,连棺椁之类的都不存在,一片空旷。
那些人头被带上去了吗?
这东西就算吃人头也应该会留下头颅骨,可二层妖塔干净得要命,如果不知道它曾经被密密麻麻的树藤占据过,我都怀疑是不是之前有人光顾过能拿走的都给拿走了。
“你看那中间是什么?”老疤脸突然说道,我一直注意着树藤,倒是没仔细观察中间有什么,顺着他的手臂转过身看去,就见到离我们不远的方向,那墙壁上似乎有一根黑线,但仔细看才发现并不是黑线,而是一个很细的柱子矗立着,上面还夹着一个拳头大小的东西,好像是一个碗。
“这是……”我皱起了眉头,刚走一步,那东西突然亮了,碗里面烧出来一团蜡烛的小火苗,惊得我瞬间后退回来,这是一盏长明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