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紧盯着被窗帘掩盖住的窗户,她把手机塞进被子里,遮住亮起的光,情不自禁往靠墙的那一边缩了缩。
房间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窗户边响起很小很小的声音。
有人拿着精巧的工具,在拨弄窗锁。
林临想起白天睡着时被放在床底下的东西,满眼恐惧的拿被子把自己藏了起来。
那声音一直没断,林临甚至可以从现在的声响判断出,外面的人正在拧锁扣上的螺丝。
窗户被要打开了。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砰砰的心跳声。
一楼的值班室有保卫科派来的两名保安。
林临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不管这人是想继续往她房间放腌臜的东西,还是带着恐怖的器械想要像切割那些动物一样切割她。
都无法让人接受。
她抓起一个枕头塞进被子里盖好,伪装成一个人睡在里面撑起的弧度,穿着睡衣赤着脚,像猫一样,没发出一点声音,悄悄挪到了门边。
螺丝掉到了窗台上。
有东西撬把手的声音传来。
林临轻轻抬手放到门把手上,正准备拧开,门外走廊上,却突然传来了有人行走的脚步声。
林临心砰的一下,差点停止跳动。
竟然还是团伙作案?一前一后,两面夹击。
猜到了她可能会从前面逃跑吗?
林临刷的收回手,调转方向,径直朝床尾的衣柜处走去。
轻轻拉开柜门,把衣服拨到一边,她蹲下身,扭头往窗户边看了一眼。
漆黑一片的地方,露出了一条细长的缝隙。
那是楼门口路灯透过来昏暗的光。
有人把手从窗户里伸进来,微微拨开了她的遮光窗帘,正在朝里面看。
林临迅速抬脚藏进柜子,轻手轻脚的关上了柜门儿。
躲在狭窄的空间里,她摸出从床上带下来的手机,打开通讯录,挨个找青河的名字。
就在这时,她的门被人敲响了。
“咚,咚,咚”
来人不紧不慢,刻意延长了敲击的间隔时间。
就像是故意想要给躲在里面的人,造成心里恐慌一样。
林临往里缩了缩,更着急的翻找通讯录。
身为城南高中的教导主任,她的手机里,学校的领导,同事,班里的学生,学生的家长,亲戚,朋友……
林林总总加起来,可能有四五百人。
直接搜索“青河”或者“青河老师”,都找不到。
门又被敲了一次。
这次的声音相比较之前大了一些,间隔很短,听起来有些急促。
林临终于翻到一个备注名为“数学组-实习教师q”的电话号码。
她顺手按下通话键,尝试着拨打了一下。
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响了大概有两声,手机突然又震了一下。
qq跳出新消息提示。
林临抿着唇没有理睬,紧张的盯着屏幕上的拨号按钮。
又响了四五声以后,电话挂断了。
不知道这个号码不是青河的,还是他已经睡着了没有接。
林临心慌意乱的把手机攥在掌心。
寝室的门第三次被敲响。
“咚,咚咚咚,咚”
林临通过那毫无规律的声音,能判断出门外站着的人,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她的手机又震了一下。
手一抖,新消息提示被打开。
上面只有两个字。
“开门”
震惊的望着屏幕上的命令,林临抬手点开了软件的消息记录。
只见“开门”的上面一条显示的是。
“我想亲你,就现在。”
她心里还在震惊的时候,寝室的门锁,喀哒一声被人打开了。
有人推开门进到了房间里,又顺手把门带上。
肾上腺素瞬间升高,林临紧紧捂住自己砰砰直响的胸口,感觉心脏开始超负荷运转了。
深更半夜,拿着不知从哪儿来的钥匙,轻易就进到了她的房间。
既然有钥匙,又何必要联合另外几个学生撬窗户呢?
还是说,现在进来的并不是给她发消息的“焰火”。
而是那个喜欢往别人宿舍偷偷放尸体的变态?
林临听到脚步声,从她衣柜前面路过,走到床边后停下。
来人站在床边凝视了一会儿了,伸手掀开了裹成一团的被子。
一个蓬松的羽毛枕头出现在视野里。
“呵”
那人冷笑了一声。
声音里带着被愚弄的不快。
林临屏住呼吸,听见脚步声朝卫生间的方向走去。
“你藏在哪儿?小猫咪”
低沉的男生带的充满恶意的戏谑,漫不经心地陪着恐惧的猎物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
听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
林临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推开柜门,抬脚就朝屋门口跑去。
里面的人显然是听到了动静,脚步声迅速折返回来。
林临抖着手一把抓住门把手,用力握下拧开。
门没有锁。
她打开了!
林临脸上露出激动的笑,一只脚迈出了门外。
一只冰凉的手在她穿着睡衣的肩头捞了一把,修长的手指勾住了睡衣的肩带。
一股巨大的恐慌漫上心头。
林临不管不顾的朝门外扑去。
肩膀上的嫩肉被细细的带子狠狠的勒了一下,前倾的身体像被猎枪打中的飞鸟,挣扎了一下后,无力的倒向与之相反的位置。
一只手紧紧的勒住了她的腰。
林临眼睁睁看的另一只手从耳边掠过,咣当一声合上了被打开的门。
“救……”
没出口的呼喊和门关闭的声音完美重合。
那只手调转方向,迅速捂住了她的口鼻,带着窒息的压迫感,将剩下的声音堵在了喉咙里。
林临两腿一软,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滑去。
卡在腰间的大手,牢牢的捞住她下滑的身体,窒息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扭动身体,竭尽全力摇着脑袋,企图从铁箍一样的手掌中抢回赖以生存的空气。
在竭尽所能的挣扎了几下后,她逐渐陷入窒息带来的眩晕感。
林临迷迷糊糊的想,原来眼冒金星就是这种感觉。
就在她身体快要彻底软下去的时候,捂在口鼻间的手终于离开了,久违的氧气疯狂涌入鼻尖,她大口大口喘着气。
身子往左边一倒,一阵天旋地转,她无力的被人抱在怀里,手脚软绵绵的垂下,倚靠着的胸膛透过轻薄的蚕丝睡衣,传来陌生而炙热的温度。
她眼睁睁看着那人抱着自己,一步一步,朝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