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公府书房:
当张忠再次走进书房,看到他爹张辅端坐圈椅上,双眼微闭,一副闭目养神的样子。
他的二叔张輗(bian)与三叔张軏(mu)站在一起,不时的来回走动,相互对视一眼,又抬头向房外张望。
张忠没有在意他两位叔叔的焦急不安,径直走向他爹张辅。
“父亲,孩儿将枚青带来了。”张忠回禀道。
张辅听了张忠的话,这才睁开了眼。
“带进来吧!”张辅脸色阴沉道。
随即张忠走出去吩咐了一声,赵坚便将捆绑好的枚青押了进来。
张辅打量了一会枚青,见他的口被堵住,吩咐道“将他口中的抹布取出来。”
赵坚立马上前一步,将抹布从枚青口中取出。
“汉王派了多少人入京?”张辅见枚青能开口说话了,便问道。
“我是汉王亲信,英国公真的要得罪汉王吗?”枚青好不容易从先前的突变中恢复镇定,平复情绪后问道。
“哼!”
“你算什么东西?”张辅怒目一瞪,呵斥道“也敢威胁我。”
“给我掌嘴。”张辅吩咐道。
赵坚毫不迟疑,上前便一顿大嘴巴子抽了过去。
“啪啪.....”
片刻后枚青的腮帮便肿了起来,嘴角的鲜血溢出。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张辅阴沉着脸说道“你该庆幸我没有第一时间将你送到锦衣卫的诏狱,不然你会生不如死。”
枚青听了锦衣卫诏狱,仿佛被大黄蜂螫了一口,浑身一抖索。
“我再问一次,汉王派了多少人入京?”张辅见对方怂了,不由满意的点了下头,继续问道。
“肯定不止我一人,京中凡是在军中有影响力的武勋之家汉王都派了人,我只是刚好负责说服国公你。”枚青腮帮肿了起来,说话不利索道。
“你可知道其他人的下落?”张辅继续问道。
“我们各自负责自己的任务,私下不联系,所以我不知道其他人的下落。”枚青老实交代道。
“也就是说你拉拢我的两位弟弟,这事除了你,没人知道了。”张辅继续问道。
“没有。”枚青颔首道。
“嗯!”
“我知道了。”张辅摆了摆手,赵坚便押着枚青出去了。
“父亲,我们该如何处置他。”张忠待枚青被押了出去,问张辅道。
“此人不可留,你去处理了他。”张辅沉吟良久后说道。
“大哥,你.....”张輗(bian)听后一脸煞白。
张辅见状勃然变色,阴冷的盯着张輗(bian)徐徐说道“你该庆幸母亲还在世,我不忍她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然就凭你的这副愚蠢与胆大我也要早些处理了你,免得日后你胆大包天连累英国公府。”
张輗(bian)听后仿佛泄气的皮球一般,跌倒在地,不断的喘气。
“你是否也疑惑为父为何让你杀了枚青?”张辅没有再理会张輗(bian),反而问起张忠。
“自然是为了灭口,不让别人知道此事。”张忠迟疑回答道。
“灭口是没错,只是想让人不知道,却是想当然了。”张辅失笑道。
“这是在京师,锦衣卫与东厂的大本营,你以为枚青接触你二叔,锦衣卫会没有察觉吗?”张辅解释道。
“是孩儿思虑不周。”张忠想了想也同意的点了下头,锦衣卫与东厂这两个特务组织在京师可谓无孔不入,要想瞒过他们的确不可能。
“为父之所以要灭口,是为了避免枚青此人到了锦衣卫诏狱后胡乱的攀咬。”张辅看向地上的张輗(bian)道“也是担心你的两位叔叔胆大妄为,说了什么忌讳的话,被别人抓住了把柄。”
“明日,你与我入宫,向陛下禀告汉王刻意拉拢之事,倒到时陛下也只会知道我们是忠于他的,不会知道其他事,而你的两位叔叔最坏的结果是日后没有前程罢了,性命是保住了。”张辅徐徐说道。
“孩儿明白了。”张忠不由感慨他爹的老辣。
“你这大了,还未亲自杀过人,见过血。”张辅看着张忠道“武勋哪有不上战场的,这是个机会,你先适应一下吧!”
张忠听了心中一窒,略感不适,随后一咬牙点了下头,他知道这一日终究是要来的,既然如此,早点适应也好。
张忠出了书房,见赵坚正押着枚青等在不远处。
“取把刀来。”张忠走向两人,吩咐道。
赵坚会意连忙将腰间的刀拔了出来,递给了张忠。
张忠接过刀,细细打量,月色如水,在刀身闪过一股寒光。
张忠长呼了口,上前一步,将枚青的头抓住,横刀一抹,鲜血便四溅开来。
枚青倒在了地上,双手捂着喉咙,不断的挣扎,只是那血又岂是他止得的住的,其人蹦跶一会后便没有了生息。
张忠看着眼前的枚青,怔怔出神,心想“俗话讲杀人如宰鸡,此言不徦呀!自己这是见过血了吧!”
将刀递给了赵坚,张忠大踏步走回了书房。
“父亲,枚青已死。”张辅看着眼前依旧镇定的儿子,不由满意的点了下头。
而张輗(bian)与张軏(mu)听了不由脸色煞白,瞪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张忠还是以前印象中的侄儿。
“二叔与三叔如何处理?”张忠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问张辅道。
“大哥我们错了。”张輗(bian)与张軏(mu)听了张忠的话,吓得要死,连忙求饶道“我们是你亲弟弟呀!母亲若知道了,会承受不了的。”
张辅听了不由闭上了双眼,片刻后才睁开,叹了口气,说道“先将他们看押起来,等明日我们入宫回来后再决定如何处理他们。”
“是”
张忠应了一声,随即便吩咐人将张輗(bian)与张軏(mu)带下去好生安置起来。
.......
绛云院:
张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他失眠了,他第一次杀人了,他见过了血,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同了,他愈发的融入了这个世界。
“接下来汉王谋反是铁板钉钉的事了,自己又能在接下的事情中谋取什么好处了?”张忠不由胡思乱想起来。
“小公爷,你怎么呢?”蓉儿关心的问道“睡不着吗?”
张忠没有回答,只是将蓉儿抱得更紧些,将头埋在了蓉儿的怀里。
张忠曾听过女人的胸脯能让男人安静下来,因为这是幼儿时期,对母亲依赖的本能的一种延续。
张忠如今信了,他的脸靠着蓉儿饱满的胸,心中感到久违的安宁,仿佛喧嚣都已远去,他是安全的。
张忠就这样安静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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