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之称,名副其实。
此时,街道上行人,脚步飞快,一脸焦急的吃瓜表情,就连街头售卖瓜菜的大娘,也挎着篮子,一副急匆匆的模样,生怕错过了什么。
留从效作为清源军节度使,晋江王,在整个五代军阀中,也算是得人心,善治国的人才。
他出身寒微,知人疾苦。治理泉州十来年,专以勤俭养民为务。平时一身布衣,将公服置于中门之侧,外出和处理公务时才穿上。
“这位老丈,为何大家都是这番模样?”李嘉拉扯住一位比拟年轻人的老头,在其手中放了几枚铜钱,笑着问道。
“死在儋州,与番禺,并无不同!”李嘉看着繁华的泉州,心中思量着,这个留从效治理水平确实不错,晋江王相当有水平。
仅仅依靠着泉州、漳州两州之地,户口却只比六十州的南汉稍稍少了些许。
“杀官的罪名并不小,更何况是拥有品级的官员,更是打草惊蛇,数万大军可不是摆设的?”李嘉淡淡地说着。
“你们的朝廷虽然迟钝,但据我了解,对于杀官很是重视,我们大食人对付官员,就是用大量的财富进行贿赂,杀官确是不行的!”一旁的阿卜杜勒也在欣赏着繁华的泉州城,一边接话。
道路上不说路不拾遗,但肚子勉强填饱,笑颜逐开的人也并不少。虽然并非所有人都是衣着光鲜,几乎人人都穿鞋披衣,有个遮挡物。
一条街走尽,破衣烂衫的乞丐,甚至都没见几个,何为盛世?泉州不就是盛世吗?
进去了泉州后,新修葺过的城墙,莫名的给人一种安全感。
“泉州城与番禺相比之下差不了几分,我们大食人都在说,晋江王对于海商都很热情,氛围很好!”
“阿卜杜勒!”瞧着这番盛世景象,李嘉突然之间就对这座城市失去了兴趣,墙角都不好挖了,这样的国家对于他而言,又有什么意思?
“怎么了?”阿卜杜勒疑惑道。
“这位小郎君,你怕是外地的吧!”老丈原本生气的表情,瞬间被几枚铜钱化为乌有,颇为亲热地说道:
“今日是‘秋堂’放榜之日,整个清源军,哪有人不急的?若是自家子侄考中,喜事临门不是?”
所谓的‘秋堂’,是由晋江王留从效组织的一场科举考试,仿唐时旧例,取明经、进士十来人,因为是秋时举办,所以又被成为‘秋堂’。
每个激动的书生,都会被紧紧包围,各大家丁大显身手,或绑,或谈,总而言之,人生四大喜事,今天他们就碰到了两个,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前途已经一片光明,富贵可期。
百姓为之欢呼,举子们也激动莫名,这是统治稳固,极得人心的表现啊!可以肯定,留从效在任之日,清源军节度使之位稳若泰山。
说不清楚什么,李嘉心中甚至还有点羡慕,状元啊!多有面子,可惜自己一生都不能考取了。
“我们带来的樟脑丸、香料、玳瑁、象牙等东西,留下一半,就由你来代售吧!这座城市,目前难以有让我兴奋的理由!”李嘉表情平淡如水。
“这里就拜托你了!走——”
阿卜杜勒看着转身离去的李嘉等人,徒留下一脸的诧异,说好的一起来泉州,转眼就将自己甩下,这又算什么?
“郎君,为何将所有东西交给这个大食人?”吴青连忙问道,这可是一大笔东西,价值不下万贯,怎么能如此轻易丟下呢?
“所以,你就留下吧!”李嘉扭过头,留下一句令吴青脸色大变的话。
“泉州位置重要,海商北上南下必经港口,所以,我需要你留下来,为我监听这座‘云屋万家,楼雉数里’的巨港!”幸好后面的话及时涌现,不然他真的快被吓死了。
“吴青——”
“小的在——”
“即今日起,汝为泉州射声司泉州执事,月薪五十贯!”
“小的多谢郎君栽培!”一下子就分管了一个州的事物,吴青喜不自胜,虽然不明白这个射声司是干什么的,但光是五十贯的钱,就令人蠢蠢欲动。
射声司的扩张,就是紧随商队的脚步,货物卖到哪里,哪里就有分部,反正家里有矿,这点消耗还是可以承担的。
泉州之于李嘉,如今只有收集情报及商业倾销的作用,原本捡漏的心思瞬间被驱散。
吴青此人,也算是考察了数月了,干事麻利,听话,除了对钱财贪恋外,并没有其他的毛病。
出了泉州,继续往北,就是掌控浙江数十年,大名鼎鼎的吴越国了。
钱氏家族治国的本领也是一绝,与文人治国不同,吴越国选择了家族治国模式,各州县主官,大部分都是钱氏家族的人,所以国内稳定。
外部环境下,则选择北事中原的选择,无论是谁统治了中原,吴越一向侍奉有加。
正因为如此,北宋时编写的百家姓,钱氏就排名第二,赵钱孙李,由此可见赵家人对此等行为极为欢喜的。
所以,李嘉只是进港稍微看了一下,卖了点紧销的商品,然后继续北上,来到了山东半岛。
与想象中安稳太平不同,整个山东暗流涌动。
船只刚入港,就有人过来询问,有与兵器可售,李嘉并没有否认。
“郎君为何饶了了其一命?”自琼州买粮行动之后,能够再次跟随郎君行动,吴青很是惊喜,但听着儋州的故事后,又很迷茫。
听到这,李嘉不由得想着,五代乱世,每个安稳的小国,几乎都重视科举,如南汉,南唐,显然重文抑武的思想,已经在萌芽了。
科举放榜,李嘉兴致勃勃地跟了上去,只见人挤人,人挨人,极为热闹,黄榜上,不断地涌现悲喜交加的场景
在主政期间,积极发展农业生产,令士兵垦田,召游民种地,围垦海滩,兴修水利,泉郡因此常“仓满岁丰”。手工业,特别是用于对外贸易的陶瓷、冶炼业和丝织业等,发展迅速,宋朝时的泉州大港地位,就是这时打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