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玳儿也是如此,虽然她见识不浅,与父亲林仁肇耳濡目染许多安民军政,但终究还是纸上得来,亲历的少,皇帝的这番举动,完全符合上明君的描述。
“这不正是应该的吗?”
见到军爷不仅不劫掠,而且还送吃送喝,并且允许自己等人去乘凉,百姓们跪地感恩,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恩惠。
而,这,本就是他们应得的权力。
李嘉笑了笑,轻声道:“爱民之君,才是真正的君主。”
“哒哒哒——”忽然一阵马蹄声响起,上百名轻骑兵缓缓而来,居高临下望着一群乘凉的路上,为首一人沉声道:“尔等远离官道,不然格杀勿论。”
百姓们无可奈何,敢怒不敢言,在这乱世中,军人的刀剑才具有最大的说服力,他们只能互相搀扶着,来到远处没有树荫的平地,忍受着太阳的炙烤。
他不由得摇摇头,说道:“不至于,不至于——”
“吩咐下去,送一些水和食物与那些人,另外,让他们回到树荫下吧,这热日,可真的要人命啊!”
不久后,数千骑兵缓缓而来,脚步轻快,一辆规模庞大的马车,也缓缓而来,拉拽的马匹,超过了六匹,被骑兵们严防死守,杜绝任何的漏洞。
突然,车帘被掀起,李嘉投目一看,被晒的头昏眼花的百姓们,满脸的木色,甚至许多摇摇欲坠,显然是快要中暑了。
道路两旁的行人,三三两两的躲在树荫下乘凉,不时地进行闲谈,苦涩的脸色,也有了些许笑容,毕竟能在夏日中有个好的阴凉之地,也算是难得了。
张虎子闻言,立马应下,随即吩咐下去。
这里,就是关中了。
渭水之南的长安地区,一直是肥沃的土地,开发数千年,灌溉了数不清的土地,养活了数不清的人口。
而此时,他手边传来的是射声司的书信,河中府的盐户虽然顽强,但终究抵不过正规军的四面八方的围剿,很干脆的落败了。
因此,被杀的盐丁超过了五千人,连累的盐户有两千余户,上户中户一扫而空。
等待这些人的,最起码也是流放交州,占城。
波及上的百姓,达到了百万之巨。
周英儿调皮可爱,动作熟稔,一点也拘束,而林玳儿却有些一本正经地模样,床榻间放不开手脚,总有含羞忍辱一般的感觉,反而激起了李嘉的兴致。
玩乐调戏了一阵子后,李嘉擦了擦嘴角的胭脂,望向了窗外。
但,乱世中,十室九空,并非虚言,尤其是受到伤害的关中地区,泰半的人口消失不见,由此造就了空旷的草地。
陕南地区并非缺水,在李嘉看来,恢复了数十年,关中如今最缺乏的,还是人口,以及耕地。
不求关中能反哺中原,只要其自给自足,生产大量的资源,赋税,就是对朝廷最大的反馈。
“咱们离开汴梁,快有四个月了吧!”李嘉感慨道。
“是的!”林玳儿轻轻颔首,柔声道:“记得离去时,还是杨柳依依,如今却是蝉鸣不断,陛下从山东府至河北,河东,如今又到了京兆、陕西,可谓是奔波劳累过甚。”
“没办法!”
李嘉听到这番话,也不由的感慨道:“大唐在中原新立,许多地方都不一定能反应过来,我这个皇帝还得巡查一番,至少,让地方官吏,底层百姓知晓,我这个皇帝,姓李——”
说着,李嘉不由得指了指自己。
周英儿则乖巧地跪坐着,敞开了衣襟,轻声道:“陛下是世上最勤政的皇帝,也是最英明的皇帝。”
“哈哈哈!”
闻听到这种带有些许奶音的言语,李嘉不由得大笑,勤政,他倒是没有完全到达,如果繁衍子嗣也算的话。
不过英明,他倒是占据了,当仁不让。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这滋味,着实舒坦啊——
饮了一杯葡萄酒,待李嘉醒来时马车慢慢开始停下,耳旁响起了周英儿的奶声:“陛下,陛下,长安到了——”
“哦!”李嘉这才一激灵,反应过来,喊到:“给我更衣吧!”
宽敞的马车,让他的梳洗穿着毫无阻碍,不一会儿,他就一身白袍出了马车。
入目一看,乌泱泱的一大片人,跪在地上,几个绯红色,以及一大片的绿、青色,显然,京兆府,陕西府的文武官吏,几乎全来了。
“臣等恭迎圣驾,万岁,万岁——”
“朕躬安——”
李嘉抬起手,一眼就看到了胡子花白的陕西知府符彦卿,以及圆脸的京兆府留守张汀。
符彦卿不再赘言,而张汀此人,则原本是礼部左侍郎,之前还鼓动百官,太学生,要求皇帝继嗣,迎宗庙。
典型的传统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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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其去长安不过一个月,就让长安街头巷尾浪荡青皮,狠狠地挨了板子,甚至直接强制其去疏离沟渠,让长安治安大好,初见成效。
李嘉对两人点点头,然后说道:“平身吧,多日不见众卿家,某甚是想念啊!”
夏日高悬,些许热风吹拂着地面,让被炙烤多时的土地飞起了些许的灰尘。
而对于朝廷来说,此事的后果也是很大,解池的盐户大规模的稀缺,从而造就了食盐的短缺,河东,关中的盐价大涨,甚至私盐的渠道也被断了,许多的百姓吃不上盐。
所以,别看他此时救了几十人,但却影响了成千上万,尤其是还有许多无辜的百姓吃不上盐。
“陛下真的是个好皇帝!”一旁的周英儿轻柔的赞叹道,小脸上满是崇拜,穿着淡薄的轻衫,里面绿色的裹胸完全呈现,峰峦初现,白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