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小脸,李复文毅然决然地而去,仿佛是上战场一般。
果然,待他来到跟前时,就见他的皇帝老子,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树枝,不断地抽打着趴在椅子上的少年。
果然,到了御花园,还没见到皇帝,就听到了一阵哀嚎声。
李复文一哆嗦,脚步都不稳了。
“你错了吗?”
李复文轻声问道。
“奴婢不知道,只是卫王去了!”
很快,走了一会儿,他终究到了地界,并不是皇帝的甘露殿,而是在御花园。
这与父皇的平常不一样啊!
“哦!”
李复文摇摇头,心中有了不好的结果。
“陛下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心中思量着,他的脚步越发的沉重。
李复文心里暗骂着,这才挪动脚步,快步而来。
“嗯,你来的倒是够慢的!”皇帝饮了杯茶,擦了擦汗,看着畏畏缩缩的李复文,说道:“爬下,脱裤子——”
“臣弟错了——”
李宾哀嚎道,他的屁股挨了上十鞭,已经满是红印了,真的是疼啊。
皇帝一边打着,一边问道:“到了二十下了吗?”
“那东西别扔,还有用处——”
宦官提起的手,又放下。
“李黑牛,愣着干嘛,快过来啊!”趴在椅子上的李宾,早就看到李复文了,忙不迭地喊道。
“那个长椅,就是为你留的。”
“是!”在李宾的偷笑中,李复文脸上带着痛苦,缓缓地趴下。
皇帝这才起身,拿起细条,看着其一脸忐忑模样,笑道:“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儿臣知道!”李复文低声道:“儿子不应该夜不归宿,而且,也不应该饮酒作乐。”
“你也知晓啊!”“啪——”
皇帝点点头,随即就是一鞭。
一鞭,两鞭,三鞭。
皇帝甚至打出了节奏,噼里啪啦作响。
“陛下,陛下——”
“别为这小崽子劝说。”
啪叽啪叽——
“陛下,已经够二十下了!”
中年宦官,名唤张万,满脸的风霜,写着成熟二字,此时却一脸急切道。
“哦?”李嘉这才反应过来,看着痛不欲生的李复文,不好意思道:“打了多少下了?”
“二十五下!”张万轻声道。
“噗呲——”一旁阵痛不止的李宾,突兀地就笑出了声,这让李复文越发的难受了。
“嗯?”皇帝反应过来,看着偷笑中逐步变脸的弟弟,不由得嘴角翘起,道:“既然这般,我一向是公平公正的,再给卫王殿下,来个五连鞭,痛快一番。”
随即,在其猝不及防下,皇帝来个五连鞭,啪啪作响,李宾脸色骤变。
一旁本就痛苦的李复文,刹那间似乎忘却了痛苦,大笑起来。
好一对难兄难弟。
皇帝将细条拿下,这才慢条斯理地说道:“今个,打你们,就是让你们长长记性,年岁十三,就饮酒,宿醉,还夜不归宿,与废物衙内有甚的区别?”
听到这话,李宾与李复文二人,欲言又止。
“哼!”李嘉冷声道:“别人说什么,做什么,我管不了,但你们,不到十六岁,就不得接触女色,酒水,学习才是你们应该做的。”
“历代以来,那些年轻早夭的,都是年岁太轻,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年少不知身体的宝贵,日后就苦痛不已了。”
“记住没?”皇帝再次呵问道。
“臣弟(儿臣)知道了——”
“给他们上药吧!”皇帝挥了挥手,让一旁的太医进行治疗。
他本就只想给他们一点教训,而不是要他们的命。
到了这时,皇帝突兀地感觉,自己总算是尽到了父兄的责任了,一股满足感,油然而生。
“陛下,河北知府陶谷求见——”
张万轻声道。
“那就让他进来吧!”皇帝挥挥手道。
“那,这……”
“这有什么,两个小崽子被教训,就得让人瞧瞧,好知羞耻!”
李嘉直接说道,只有让人看见了,才能让自己这个严父严兄的名声传出去,这顿体力消耗,不能白干。
一旁的李宾、李复文二人,顿时愁苦万千,十三岁的年纪,已经知羞耻了,此时恨不得捂住脸。
明德门前,陶谷正在等待着,但却思绪万千。
他本人去往河北府,本来就是为了调理地方,筹措军饷,为北伐大业助力。
如今,过去两载,他的任期未到,就召回洛阳,再让他颇为疑惑:“难道是陛下对我有什么他用?”
尚书什么的,他已经不追求了,唯独对于政事堂,期望极深。
到了他这个年岁,再不当就来不及了。
不过,多年的为政生涯,告诉他,一切没那么简单。
歇了口气,年已六十七岁的他,早已经大不如前了。
“陶知府,请跟我来!”
随着宦官的脚步,陶谷再次欣赏了一番皇宫的美景。
数年未至,皇宫越发的豪华奢靡,让人目不暇接。
就如同大唐的国势一般,日新月异,着实看花了眼。
待来到御花园时,他突兀地就看到,两个少年,正趴在椅子上,屁股光溜溜的,满是血色,似乎被上了药,哼哧哼哧的响着。
痛,的确是痛。
“河北知府陶谷,叩见陛下!”
陶谷行礼道。
“免礼,卿家快些起来吧,年岁这般高了,快坐下!”
皇帝一向是尊老爱幼,忙不迭地说道。
寒暄了一阵子,皇帝若无其事道:“这两个皮小子,宿醉,偷喝酒,某就打了一顿,长长记性!”
陶谷忙不迭地赞叹道,该打,陛下打地太好,严父出孝子!
这番,皇帝才道出了实情:“陶卿家,可曾知晓小麦?”
“小麦?”陶谷有些惊讶,他言语道:“民间杂然而有,只是不常见。”
李复文悄悄地来到皇宫,觉得任何一个路过的宫女宦官,嘴角都是带着笑意,这让他莫名的有些难受。
“陛下,到了二十了!”一旁的宦官,从田福,换成了一个中年人,脸上堆满了笑意。
“哦!”皇帝应下,脱下来外套,露出里面的单衣:“这打着,我还累到了。”
“殿下,快去吧,陛下等了好一阵子了!”带路的宦官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