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来说,网传的明朝宗室占据国库十之七八很是扯淡,最多时,也不过百分之二十,只是宗室封布不均衡,有的地方入不敷出,跟养老金一样,显得很夸张。
大部分的底层宗室活的简直苦不堪言,与后来的八旗子弟一模一样。
关键是,宗室没有土地,大家所见的福王等王爷土地广阔,其实都是皇帝赏赐的,郡王亲王还可以向皇帝祈求赏田,但底层的宗室只能吃死俸禄。
而且,死俸禄也能被皇帝玩出花来,到了嘉靖皇帝这个理财专家手里,明文规定郡王、将军七分折钞,中尉六分折钞,懂的都知道,明朝的宝钞比废纸还不如,擦屁股都硌得慌。
扯远了。
不过,重立大唐后,爵位的含金量大增,皆是超品,而不是像前唐一般,位列品级,如此一来,恐怕宰相见了这些勋爵,也要行礼。
还有一点,皇帝刚登基时曾说过,爵位有减等世袭和世袭罔替两种,但到现在却仍旧未曾明言,只是说爵位。
其他的儿子也一并降等为郡王,郡王之子降等袭爵为国公,世袭,其余子则封爵为侯,然后降等再世袭。
是不是很熟悉?没错,基本上与明朝的爵位继承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一个袭爵降等世袭。
前唐时,外臣的爵位都是世袭罔替的,如英国公李绩等,但王爵,无论是宗室还是外臣,都是减等世袭,如汾阳郡王郭子仪,他的儿子袭爵国公,然后就世代国公。
宗室则不一样,比如,李嘉的始祖李业,被封薛王,亲王爵,其子李绢继承爵位,降等为嗣薛王世袭,郡王爵。
但,灭南唐的李信,也不过是侯爵,逼杀林仁肇、占据闽南的黄阳,也不过是伯爵,如今潘崇彻成了侯爵,也不敢多言,毕竟李信等人可是再亲信不过,他哪里敢奢侈公侯?
但明朝永乐靖难之役之后,却限定了宗室不得从军、从商、从政,只能依靠俸禄来食,而俸禄则郡王亲王极高,而如奉国中尉等底层宗室,则只有数百石。
人家把国土版籍归附,哪里能直接要,这不容易暴露嘴脸吗?
李嘉坚决不肯:“朕与蜀王本就有盟约,出兵本就是理所应当的,如今蜀地归附,正是蜀国重立之时,何来归附?”
反正唐朝的宗室制度显然更合适一样,而且,俸禄也少,顶多给几千亩永业田过去,所以像李贺这种落寞宗室很多,只能参加科举。
孟昶从夔州逃到了江陵,然后又经过一路护送,来到了长沙。
对此,李嘉隆重欢迎,亲自设宴欢迎他,邀请越王刘鋹、长沙王周保权、荆侯高继冲、文安郡公李煜,一齐迎接与他,给足了他的面子。
李嘉还没说话,孟昶(读厂)就明白其中的意味,他连忙起身说道:
“下臣寡德薄命,无以天命,信赖陛下恩德,遣兵西去,才保得我之性命,天恩浩荡,无以为报,今光华在辰,文思当宁,臣愿意举千乘之重,请藉有司——”
这话说的,不愧是文化,传说中对联的制造者,把纳土归降都说的文绉绉的,李嘉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这话说的,大气凛然,若不是自己的胳膊被狠狠地拽住不动,孟昶差点就信了,他只能再次谦让。
如此一来,经过三辞三让,第四次,李嘉终于勉强同意了,他望着这四位君主,感慨道: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自前唐亡国后,已有一甲子(夸张,其实并没有)之数,天命还是归唐的,民心思定,如今蜀主有顺从天命,真是明见千里啊!”
“为陛下贺,为大唐贺!!”
宰相百官纷纷起身,其余的几个降君也只能起身,一脸欣慰开心模样,又多了一个伙伴,肯定开心了。
翌日,孟昶就在皇帝赏赐的府邸,接到了圣旨。
封爵,淮海国王,食邑八千户,诸子皆为国公,赏钱万贯,田五百顷,其余赏赐无算。
虽然是郡王,而且还是什么的淮海王,孟昶只能选择接受,这是外臣所封的最高爵位了,真要是啥亲王,他真的不敢领。
“如今,咱一家人,只能在长沙安家了!”望着诸子,孟昶也不过是四十来岁的年纪,但此刻老了许多,他长叹一声说道:“祖宗的江山社稷虽然没有保住,但宗庙好歹留存下来,陛下允许咱家奉祀先王,皇恩浩荡啊!”
天子七庙,诸侯五庙。
灭国不绝祀,这是传统美德,李嘉感觉得发扬一下,天下没有不灭之国,等自己这个唐朝完蛋了,希望后来人能继承一下。
除了长子外,其他几个儿子面无哀色,他们都封了国公,自然衣食无忧,亡国后能有这待遇,这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不用死人,财产都在,衣食无忧,简直太舒服。
瞧着几个儿子毫无悲伤之心,孟昶也无奈,其实这样也不错虽然不甘,但好歹活下来,长享富贵。
“来到长沙,你们要谨言慎行,这里不再是成都了!”
“好了,老爷,大家都很辛苦了,就散了吧!”立在孟昶身旁,丰满多姿的花蕊夫人好似个诱人的水蜜桃,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她一手抱着孟昶的胳膊,一边娇声说道。
“就这样的,记住,不得我的首肯,谁也别出门而去!”孟昶这才说道。
“喏!”子女们在侍女的陪同下,各回各院。
“夫人,幸好你未曾离我而去!”望着花蕊夫人娇艳的脸蛋,孟昶感慨道。
大唐皇帝还算地道,没有传说中那么喜爱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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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别的,人家灭国了,光是一个侯爵,着实有些吝啬。
望着其他几位亡国之君的富足的模样,孟昶心思百转,他哪里不明白,这是明晃晃地暗示他归降啊。
到了江陵后不久,他就知晓了蜀军被收复的消息,但身不得已,只能来到了长沙城。
明朝宗室臣身系封城,动作有禁,无产可鬻,无人可依,数日之中,曾不一食,老幼嗷嗷,艰难万状;有年逾三十而不能婚配,有举露十年而不得殡埋,有的行乞市井,有佣作民间,有流移他乡,有饿死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