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两个刺史能带他们这些县令来玩,已经是给了天大面子了,平日里见面可得行礼拜见,官腔作势呢!
润州刺史胡子一大把,面向颇像武人,但却是文人出身,之前的刺史投靠吴越被拿下,他是别驾升任,一时间心态颇为得意,高调而傲气。
“巡查使这先斩后奏,他也不想使着,县令与刺史一般,都是要押解进京城的,到时候就各凭本事,看能捞出来吧!”
“好了,咱们都是自己人,江宁府也不过七个州,数十县,咱们这就来个小三分之一了,应该同声同气才是!”
但常州刺史若是老牌刺史了,他也不得不给面子。
这里惯常是富贵子弟,达官贵人的聚会场所,不过随着勋贵迁徙到了长沙城,争风吃醋的打闹少了许多,更添了几分宁静。
临河的一处包厢内,轻纱帐暖之间,十来位江宁府的县令、州刺史,荟聚一堂,没有多少酒水,更不见一个裸露的姐儿,只有这些地方上的百里侯、坐堂官们,沉声讨论着。
“不填补又如何?”有人反驳道:“这可是巡查使,同平章政事的衔还加在身呢,如今诸府,哪个州县不畏惧半分,先斩后奏啊!”
“六品以下,就是斩咱们这些县令的!”有人颇为不爽地说道:“区区州司马,就是六品了,也得押到京城,就咱们县令不行!”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某个县令一脸烦躁地说道:
“少则数千石,多则万石,这若是填补,咱们可实在不甘心!”
金陵城的临江楼,位于是秦淮河畔,空气中似乎都弥漫着胭脂味,居高临下,可见数不清的游舫,画舫,在秦淮河上缓慢航行,耳边似乎传来姐儿的痴笑声。
“呸!”润州刺史可不惯他,直接站起,毫不留情地说道:“别在那阴声怪气的!”
“巡查使再好,难道能及得上宰相一职吗?”
众人为之动容,人皆面露戚戚之色。
“今个咱们一起,就是商量怎么应付这巡查使!”
常州刺史不知不觉就掌握了话语权,他声音温和,如同春风细雨,令人舒服。
“要知晓,就连咱们的韩知府,也不一定能奈何了他,毕竟,人家之前可是皇帝潜邸的人,而且还当过宰相!”
“没这两样,那当官是为啥?总不可能是名吧?”
“对,就是名!”常州刺史轻声说道:“上元、江宁两县被抓后,送上的钱财珠宝价值五千贯,艳绝秦淮的女子数人,但,却被王巡查一一拒绝,今日一早,金陵码头,这两人就被送去了长江,或许两三日后,就会到达长沙城了。”
“韩知府,以及其他的州县都写了请求书,却被一一婉拒,你说,他不是为了清除贪官之名,以求重返朝堂,还是为了什么?”
这样一来,收买不得,那就只能这般被抓了。
常平仓还可以填补过去,但之前的所作所为,也在其巡查的目下,这些在短时间内怎么销毁?
坐以待毙,绝无可能。
不甘心,绝对不甘心!
“使君,这可如何是好?”众人心中实在压力太大,不甘心地问道。
“为今之计,只能出此下策了……”常州刺史眉毛一皱,声音低沉。
“可,他身边有五百元从军,防守的密不透风啊!”
“这天下,就从来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宪宗时的宰相又如何,还不是被刺杀吗?等着吧!”
所有人只能赞同,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如此了。
安史之乱后,藩镇割据,朝廷官员由于削藩之策,经常被刺杀,尤其是当年宰相武元衡当街被杀,震撼朝野。
当时,宰相裴度由于官帽是毡帽,所以比较厚实,刺客第一剑砍断了靴带,第二剑刺中裴度的背部,却只划破了他的内衣,第三剑刺到了裴度的头部,裴度带伤逃走过于仓促,不小心掉落沟壑中。
刺客以为刺到了裴度的头部他必死无疑,所以才舍离而去。
裴度大难不死后,所有官员都把官帽变成毡帽,无论是夏秋,都不例外。
而且,由此,所有的官员府邸,以及政事堂,都把树砍了,因为刺客就是待在树上下来刺杀的。
所以,晚唐刺客盛行,宰相也不安全。
刺杀之风,也是极为旺盛的,这是政治斗争激烈碰撞后的结果。
王宁审理常平仓案结束,就感觉差不到什么东西了,直接摆驾县衙,大张旗鼓地宣称:
只有有冤情,尤其是告官的,也可以过来申述。
如此一来,整个金陵百姓为之奔涌。
古往今来,以权压人的不要太多,一天积攒的案件,就超过了三百,而王宁却不慌忙,他有幕僚筛选,普通的案件就罢了,若是涉及官吏,自然由他亲审。刺客以为刺到了裴度的头部他必死无疑,所以才舍离而去。
裴度大难不死后,所有官员都把官帽变成毡帽,无论是夏秋,都不例外。
而且,由此,所有的官员府邸,以及政事堂,都把树砍了,因为刺客就是待在树上下来刺杀的。
所以,晚唐刺客盛行,宰相也不安全。
刺杀之风,也是极为旺盛的,这是政治斗争激烈碰撞后的结果。
王宁审理常平仓案结束,就感觉差不到什么东西了,直接摆驾县衙,大张旗鼓地宣称:
只有有冤情,尤其是告官的,也可以过来申述。
如此一来,整个金陵百姓为之奔涌。
古往今来,以权压人的不要太多,一天积攒的案件,就超过了三百,而王宁却不慌忙,他有幕僚筛选,普通的案件就罢了,若是涉及官吏,自然由他亲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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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如何是好?”
“那就用钱砸!”润州刺史眉毛一挑,说道:“某就不信了,这天底下,就有不喜欢钱的?再不济,就弄几个艳美的姐儿过去,不爱财,总喜色吧?”
“也不一定!”常州刺史淡淡地笑道。
常州刺史面色和蔼,没有润州刺史那么傲气,其余的县令也给他的面子,纷纷坐下,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