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豪族们纷纷惊慌失措,恐惧不已。
他们这些兵卒,不过是壮声势罢了,其实根本就不堪一击,打几百人的巡检营还可以,跟数千人的正规军打,那岂不是上吊吗?
“是啊,我们可不会造反,这武昌县令,到底做了什么?整个鄂州的兵马都来了!”
仅次于周家的王家家主,王魁,此时哪有之前的霸气外露,反而浑身不可抑制地发抖,害怕。
“要不,咱们把兵卒们散了吧,没了兵,军队就没了目标,自然就会散去……”有的豪族小声的建议道。
这可是国朝以来,第一次发生如此严重的造反事件,鄂州刺史为此都吃不下饭,晚上接济失足女子的心情都没了。
这他么的,若是影响秋收,自己这一年就白干了,前途尽毁。
很快,不到两日功夫,七县的巡检营,加上鄂州的五百巡检营,共二千六百人,在鄂州巡检的带领下,快速地去往武昌县镇压乱民。
而屯兵在大桥乡的豪族大军,得到这个消息,瞬间就慌了。
武昌军自然不能动,这是为了提防宋人,如此镇压乱民的,只有巡检营了。
于是,数骑飞快,走向其余六县,鄂州衙就在江夏县,倒是不用通知。
尤其是有一封勾结汉阳军的书信,更是证据确凿,让鄂州顿时就相信了,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这是怎么回事?”周老太爷胡子颤抖,脸色发白:“玩大发了,大发了,咱们可从来没说要造反啊!”
“好,这法子好,我赞成——”
“我也同意——”
“狗屎,人家几千兵马,就凑在一起来武昌玩耍的吗?”王魁被这话,差点活活气死,合着几千正规矩,就是来玩的。
“朝廷出动兵马,想必是有了主张,怎能轻易撤回,鄂州上下定然要吃挂落的,想必洪州已然得了消息,就算咱们散去兵马,也没得机会了!”
“没了这兵马,咱们就是伸出脖子让他们砍,万贯家财,必然被其得去,子女为奴为婢!”
“是啊,真要一打,那就货真价实的造反了!”
“兵过如筛,这些官吏,军队,不就是为了钱财吗?咱们凑一凑,拿出几万贯,破财免灾,人只要在,钱财迟早会回来的。”
周老爷子叹了口气,咳嗽一声,说出了一个解决方法。
很快,大家就同意了这项买命的法子。
“上下打点,起码得五万贯,不多不少!”
“我家拿出五千贯,其他的,你们随意吧!”
周老爷子轻声道。
“我王家也拿出五千贯!”王魁眉头一皱,高声道,这时候,就不能低头。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几千贯的出,十六家,报出来的数字,就达到了六万贯,超过了五万贯。
“六万贯就六万贯,多点,也安全一些!”周老爷子看出有人想退点,连忙压下话。
其他人走后,最后,只留下王魁。
“这多出的一万贯,咱们两家分了!”
周老爷子眯着眼睛,目光中满是忧虑。
“怎么?老爷子你没信心?”王魁问道。
“官兵来势汹汹,怕是难以善了,咱们必须留点后路,你家铁矿里人多,我家船多,咱们将家眷收拾,一起退去东湖,然后转道去汉阳军,亦或者直接去黄州,武昌县留不得了!”
周老爷子眉头紧锁,沉声道:“这次,万万没想到,这高墨竟然是这般阴险奸诈之徒,竟然敢掀桌子,这五万贯,怕是也会打水漂,咱们也分了,先拿万贯试探一下,若是大军退去,就拿剩下的给鄂州!”
“您这法子好!”王魁对于出卖其他豪族,毫无心理负担,不过,他想的比较多,沉声道:“其他亲近的几家,咱们也要一起运走,人多力量大,到时候多些人,去哪里都好混一些!”
“也对,那就把你我亲近的几家一起运走,其他人当靶子,朝廷我了解,这军队没点收获,绝对是不肯罢休的。”
“好——”
就在武昌县上报的第二天,两千余人的巡检营,就直接来到武昌县,接管了城池,然后准备一举扑灭乱民。
“巡检,这两千豪族,不像是要造反!”幕僚分析情况,对武昌县所言的豪族造反,感到很奇怪:“这两千乱兵,不曾攻略乡镇,更是没有谋夺县城,只是聚集在大桥乡,基本的操练都没有。”
“更奇怪的是,他们仿佛是在赶集一般,来去自如,手里只有一些锄头,木棍,还贩卖着东西,若是不晓得的,只以为是一场大集市呢!
鄂州巡检孙宝庆是个三十多岁的大汉,本是禁军都头,为了谋求升官,就来到鄂州当州巡检,文书、奏本,官场接待往来,都是学问,他自然不会,所以只能招幕僚。
听到幕僚这般说,他摸了摸脑袋,然后又混不在意地说道:“反正武昌县有了其勾结宋人的书信,其造反与否,已经不重要的,反正鄂州上下,认定其造反了!”
“咱以及兄弟们,也要靠他们的人头升官发财!”
这次统帅鄂州八县巡检,让孙宝庆得意万分,镇压民乱,升官发财自不在话下,哪怕是假的,也得为真。
“这到也是!”幕僚也笑了,幕主好多多了,他自然也会粘上一些,哪里管屁民的死活。
“巡检,那伙乱民派人说,他们并不是造反,而是赶集,还派人,送了几箱的铜钱、金银币,约莫万贯!”
这时,亲兵走了过来,汇报道。
“人我就不见,钱就收下吧!”孙宝庆摇摇头,说道:“告诉他们,那么多人已经来了,总是要打一场的,看这钱财的份上,到时候与他们留个全尸!”
“是——”亲兵低头而去。
“巡检,这开头菜就是万贯,若是应允了,起码得数万贯,乃至于十万贯啊!”幕僚感叹道,一脸的肉疼。
“哈哈哈,先生你着相了!”孙宝庆大笑道:“这些钱财算什么,只要拿下这伙乱民,他们的钱,都是咱们的,而且,咱还有人头战功可拿,岂不美哉?”
“况且,就算我不想打,也由不得我了!”孙宝庆沉声道:“鄂州上下,都指望此获功,刺史明令与我,五日内解决民乱,不得扰乱秋收,不得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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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武昌县一封信件,以及武昌县城门紧闭,数千大军屯积大桥乡,事件一发,鄂州上下震动。
王魁的一番话,让豪族们瞬间冷静下来,自断臂膀的事,几乎没有人能干出来,干的也只是傻子。
“难道咱们真的要打不成?怎么打得过呢?”有的人颤抖道。
“一定是那高墨,不识好歹,他将武昌县城紧闭,让咱们都没了耳目,去往鄂州传信,以至于鄂州巡检营都围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