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毛蕊他们回到警局之后，她才突然想起来：“刚才怎么没看到程天生？”
“我看见了。”
毛蕊：“……”
感情袁宇文刚才说的“看到了一个人”，看到的是程天生啊。
程天生之所以没有一直守在这儿等着警方的人过来，当然是因为在钱函的床上发现了那张留有鬼妹的纸条。
这是鬼妹的宣战吗？
「看见了吗？这就是薄樰的下场。」
程天生那一瞬间直接血气上涌，差点就把现场给砸了。
但鬼妹打的就是这主意，真动怒了干出点无法挽回的事，就算着了她的道。
不过那张纸条上的线索还是能查一查的。
还真让程天生顺着这上头的线索，查到了鬼妹所在的地址。
等他到的时候，鬼妹当然早就已经带着所有人转移了。
薄樰依旧想办法留下了一些线索。
程天生在薄樰睡的地方墙角下发现了她留下的痕迹。
三长一短。
「继续行动。」
薄樰在跟他报平安，在告诉程天生，她暂时没事。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但他们之前早就已经有过默契，程天生再不放心，也只能继续伪装好身份，继续留在那个剧组。
薄樰的提示几乎是在明示，跟着剧组这条线索，应该能找到他们想找的东西。
剧组因为钱函的死停工了几天，但一直在这样耽误下去可不行，眼看着资金不足了，制片人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钱函是女主角，前期已经拍了相当多的戏份，这时候人没了，后面怎么办？
可换人重拍的成本也太高了，要说起来，钱函还是在他们剧拍摄期间出的事，万一她经纪公司索赔，这事儿且还有得掰扯。
好在《萧十一郎》的作者已经去世多年，版权方面不需要再担心，现在这个情况，制片组紧急开会，也征求了投资方的同意，最后决定临时修改剧本。
只需要多加几场戏，说明沈璧君因为意外毁了容，被整容成其他样子就可以了。
这样换一个女演员，继续往后拍，能最大限度减少损失。
于是编剧熬夜开始改剧本。
女主角死了，换一个顶上就能继续。
整个剧组只是最开始陷入了震惊和难过的情绪里，很快也就重新投入进了工作中。
一条人命，还是个上升期的女明星，到头来也就只有这样一点小水花而已。
程天生继续留在剧组里，跟场务喝酒吃宵夜，没几天就混熟了。
剧组出了命案这件事，影响还是很大的，制片人已经连夜飞走去找新的女演员谈了，但这当口，愿意来救场的太少了。
也是人之常情。
剩下的戏份已经不是一个完整女主角的体量，需要的档期也尴尴尬尬的，片酬怎么收才合适？
而且和一个死人演同一个角色，得多大心理阴影啊。
现在的经纪公司都嫌晦气，合作的意愿并不强烈。
如果片酬高，或许还有得谈。
可因为这件事，现在制片组都已经焦头烂额了，每一天耽误的都是钱，原本的投资已经不够了，不可能再开高价去请演员。
没能找到合适的女演员，就没办法继续，只能先集中把没有女主角的戏份拍了。
剧组最近一直被低气压笼罩，程天生冷眼旁观，总觉得明永宁不大对劲
明永宁是这部剧的男主角，其实真正意义上来说，跟沈璧君一起的戏份并不算太多。
《萧十一郎》算是大男主剧，萧十一郎和小公子、风四娘等等很多人都有对手戏，不过也许还是被钱函的死刺激到了，明永宁一直没找到状态，一场戏ng多次的情况每天都在发生，导致拍摄进度也没有很喜人。
导演着急，制片组更着急，可大家也心里明白，这种事明永宁自己也不想，这时候如果刺激他，要不然更难进入状态，要不然他都不演了，这戏就彻底黄了。
三天之后，是钱函经纪公司给她办告别仪式的日子。
这天剧组还在正常开工，明永宁特意让经纪人去跟剧组协调了时间，把这天的时间空出来，要去送钱函最后一程。
也正是这个时候，他才和所有人一起知道，原来钱函已经结婚了。
钱函隐婚的事，原本爆出来就会炸，可她现在人都已经没了，在告别仪式上得知是她丈夫在还礼。
粉丝本来肯定是不能接受的，一个肥头大耳的姐夫，也没见给钱函多少好资源，但现在钱函人都已经没了，他还愿意出来操持后事，看着对钱函的父母也不错，又觉得很感动了。
钱函去世之后，不管是经纪公司，还是她家里人，亦或是粉丝给她举办的一系列告别和怀念活动，都像是一大群人诡异而热闹的自我狂欢。
和钱函本人大概已经没什么太大关系了。
之后几天，父母和经纪公司开始就遗产和赔偿方面打官司，那个有钱姐夫帮着钱函的父母和保险公司掰扯，还有一些莫名其妙蹦出来的“钱函小姐妹”，各种接受采访上节目搞“揭秘”，然后这些人就开始被钱函的粉丝撕蹭热度。
短短一周时间，围绕钱函的死，简直是群魔乱舞。
明永宁除了告别仪式当天去吊唁，被媒体拍到照片开始大做文章之后，一直留在剧组拍戏，也拒绝接受任何采访。
这天程天生从拍戏期间就一直在关注明永宁，发现他状态不太对。
于是程天生夜里一直在明永宁房间外守着，还没等多久，就等到了明永宁的助理领着一个没见过的女人过来了。
大概率就是明永宁那个之前来闹过一次的女朋友。
剧组最近私生事件频发，酒店的安保也升级了不少，没有房卡能上来的情况几乎为零。
所以这个女人来找明永宁，肯定是他叫来的。
明永宁的助理把人送到了就走了，程天生等到了人之后就没再继续，而是直接回自己房间拨了个电话出去。
很多事他不能直接出面，但外面那些私生可以，娱记狗仔可以。
明永宁的女友上一次来剧组闹事，最后之所以没被闹大，是因为有人出面给了钱才平息。
而那一次据说跟钱函也有关系。
等钱函死了之后，又突然冒出来个合法丈夫。
那她那天晚上究竟跟明永宁在一起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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