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我娘身边可是有我太姥爷派来的灵宗,我太姥爷是天域的灵帝。”
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你听谁说的?你没见过阁主连中洲学院的灵尊院长都敢打,没见过阁主一怒之下折断苍龙翼,没见过阁主……
你可真敢说。
等等,天域的灵帝。
天域灵帝的后嗣稀少,到底是哪位灵帝如此心大,放任自家晚辈流落楚国,也不担心自己后继无人。
“我娘想要留下的人,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娘的手掌心。”
“你娘可真是个疯子。”
“我娘对我的事一向疯狂,但请先生放心,神医是来给我治病的,公主府是不会亏待神医。”
你是三岁吗?真不愧是灵帝的后人,皇室的凤子龙孙,小小年纪就如此霸气。
“小疯子,我再说一次,你娘这次会无功而返。”
区区灵宗,都不用阁主出手,楚云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人摁死。
“神医身边也有人?”
神医不是一向独来独往的?
“我们阁主虽然一人,但无人可挡。”
“那我们就走着瞧,我娘亲一定会把神医请回来的,”谢念相信自己的母亲。
“走着瞧,”张望远对自己阁主也是信心满满,阁主要是没点实力,悬壶阁能在中州立起来?
等张望远反应过来自己为何要跟一个孩子计较时,他周围已经围满敬酒的楚国官员,耳边都是多亏悬壶阁解救逐郡百姓,悬壶阁医者仁心之类的话。
而某个让他稀里糊涂留下的小鬼,正靠在元凤帝身边,被一口一口的灌着参汤,一脸抗拒,小脸上粘满了参汤,像一只湿漉漉小猫咪。
什么小猫咪,分明是只小老虎。
元凤帝向他举杯,张望远遥遥回敬,一口喝尽杯中酒。
郁闷呀,他为什么要跟一个小毛孩说这么多。
“灵华要过几天才回来,张先生,朕让鸿胪寺卿安排你的住处,有什么需要,尽管找他,”说着,席间一个胖胖的官员站起来见礼,正是鸿胪寺卿陈明。
张望远:我什么时候说留下的?
“你现在吞吞吐吐的,难道是跟我赌不起?”
“谁赌不起了,”张望远脑门一热,拍案而起,过了半晌,懊恼拍自己的额头,真是的,他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而罪魁祸首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过去,仿佛在说,你吓到了我了。
看得让人负罪感十足。
张望远一个激灵,稀里糊涂答应留下几天。
元凤帝则是忍不住开怀大笑,重重的揉揉君念的脑袋。
“朕的好孙儿。”
满堂欢笑中,谢坤皇子也笑得得体,只是心里是轻蔑阴冷。
这个小可(杂)爱(种)。
元凤帝喝得大醉,很快就离开,离开时抱走君念,谢坤捏紧手里的杯子,可真碍事。
“念儿,你爹……”元凤帝叹了口气,自从看了神医来信,谢瑾当年不解的质问就一直回响在元凤帝的心里,声声如刀。
作为帝王,自然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有此时醉了才会有一丝克制的外泄情绪。
他冤枉了谢瑾。
“娘亲说,爹爹是个大英雄,皇爷爷,爹爹真的是个大英雄吗?”
君念从素未谋面的父亲的印象是矛盾的,娘亲口中的爹爹和别人口中的爹爹是截然不同的。
元凤帝只是笑了笑,这天下,恐怕只有宁慕欢那疯子才会以为谢瑾是个英雄。
“皇爷爷,要是爹爹回来,你不要赶爹爹走好不好。”
别人说爹爹是犯了错,被皇爷爷赶走的。
“皇爷爷,念儿还没有见过爹爹,念儿想见爹爹。”
“好,要是回来就不赶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