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儿,原谅姐姐吧,姐姐真的不是故意的。都……都是雨儿给我出的主意,对,雨儿给我出的主意,这不关我的事啊,不关我的事。”姜承心哭得撕心裂肺,让人看了就想好好抱在怀里安慰一番。
雨儿是姜承心的一个小丫鬟,此时她在姜承心身后面容苍白。这件事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她还是乖乖站出来,“扑通”跪在地上,眼泪纵横:“是,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一时糊涂,竟是做出如此傻事。奴婢不求老爷夫人小姐能饶过奴婢,只求能留下奴婢的一家老小,奴婢谢过老爷夫人小姐。”说罢立刻磕了三个响头,磕的脑门直流血。
姜承梅当然知道雨儿和这件事情毫无关联,她只是姜承心随手抓来的挡箭牌,她也并不想连累无辜,但是还未等她开口,曲清就赶紧大声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都是你这个小贱婢子给心儿出谋划策,我说心儿这么单纯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呢,原来都是你指使的。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雨儿只好流着泪乖乖地被拖下去,她明白她只能活到这儿了,可是眼睛里依旧含泪地看着姜承心,希望她可以为自己说一句话,一句就好,可惜没有,只能这样。
姜承梅别过头去,不忍心去看雨儿面带期盼的样子。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如果有下辈子,我能做你的主子,一定不会让你含屈而死。
“好了好了,都散了散了,梅儿好好休息吧,爹改日再来看你。”姜承梅知道姜炳怀心中其实清清楚楚,雨儿是姜承心的一个挡箭牌,可是就是装作什么也不明白的样子,令人心里生愤。可是自己没有能力,没有能力去管这些,只能默默看着,默默想着,依旧如上辈子一般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一个个离去,那种无力感很绝望。
随着脚步声渐远,姜承梅轻轻闭上双眼,缓缓叹了口气,眼泪凝聚在眼眶,却久久无法滴落。
只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名儿,名儿担心跑进里屋,说:“小姐,您没事吧。奴婢看了老爷和夫人还有大小姐刚刚来过了,还拖出去一个小丫鬟,就赶紧跑进来,您没事吧。”
笑了笑,摇摇头,姜承梅轻轻地说:“我没事,你先去给我准备点吃的吧,我饿了。”随即盖好被子,合上双眼,渐渐进入梦乡。
梦里的一切都那么美好,他们还在一起,真是太美太美,让人不想再出去。
可是梦终归是梦,姜承梅缓缓睁开双眼,一阵香味入鼻,看来她要开饭了。
待在一旁的名儿看见姜承梅醒了,赶紧将温热的小菜和一碗白粥端到床边的小叶紫檀木桌。
只见名儿拿着一勺粥轻轻吹凉,正要喂入姜承梅口中,姜承梅按住她的手,有些睡眼惺忪地将勺那过,说:“我自己来便好,你去忙吧,别在我眼前晃悠。”
名儿连忙“哎”了一声,跑出去。
一口一口地喝着粥吃着菜,饭菜很美味,厨房的手艺非常好,很清淡,很适合她吃。慢慢地,粥菜见底了,她也饱了。
“额……”打了个嗝,姜承梅又躺下了。……
养病的这几天,姜承梅是吃了睡睡了吃,就像猪一样。终于,医家说了,可以不用吃药了。这简直不能再好!姜承梅这辈子也不想看到一大搪瓷碗里的深黑药水了,太难喝了!真心哭到心里去了,比失恋还苦啊!她宁可失恋八百次也不愿喝这药一次,可见这药是多么的难喝。
不知道哪里抽风,姜承梅心血来潮地对明儿说:“名儿,我们去街上逛逛吧,这几天正是热闹的时候,好不好。”
名儿十分无奈,叹了口气:“小姐,奴婢要是真把您带出去了,老爷会打死奴婢的,求小姐饶了奴婢吧。”
姜承梅十分期待古代的街市的模样,于是就毫不在乎地对名儿说:“没关系的,我们穿上男装,偷偷溜出去,不会有人发现的。”
名儿依旧很犹豫,手指绞着手指。姜承梅不耐烦地将名儿拖走:“犹豫什么啊,走吧走吧。”
……
夜晚,露岚街。
穿着男装的名儿细白的手指正轻轻攥着姜承梅的衣角,姜承梅很不耐烦,将名儿的手拍下去,小声说:“喂喂喂,名儿,你可别忘了,咱俩现在穿的可都是男装,也就是咱俩现在都是男人。你女人一点就女人一点,但是别离我那么近啊,要是别人以为我们二人是短袖该如何之好,我告诉你我会怪你的啊。”
名儿一听姜承梅这话,立马安静下来了,乖乖地改攥着自己的衣角。
“诶名儿,你看看,好漂亮啊。”姜承梅拉着名儿蹲在地摊前,细细观看那些精致的玉镯子。
突然她瞥见一人,总觉得十分眼熟,突然想起……
“是你?”姜承梅很惊讶,这不是那日马车上的那个男人吗?
邱故宴皱皱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姜承梅一遍,随后冷淡地说:“小公子,我们认识吗?”
姜承梅这才想起自己是男装,她突然看见邱故宴的身旁站着一个美丽的女人,一头青丝长发随意挽起,随风飘舞的白色长裙很美,尤其是手上那只翡翠玉镯,更是点睛之笔。那个女人气质清冷,也许就是这家伙的妻子吧。
姜承梅的心里竟是有些暗淡,她暗骂自己真是太花痴了,用得着看见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帅哥之后发现他有妻子然后各种失望吗,自己也是够了。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突然发了疯?反正她只听自己开口说了一句:“我请你们吃饭吧!”
邱故宴一愣,没想到姜承梅会这么说,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轻轻点了点头。
四人来到一家不大不小,却十分有名的饭店。
“你好我叫蒋青,这是我的书童……你可以叫她……铭心。”姜承梅随便给二人变了两个名字,邱故宴和那女人一听这也只好介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