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间,刘荨也在审视自己的作为。
或许刘荨一开始并不想介入战事中,但是当她开始学武,无意间买下一匹千里马,不经意间获得了一枝趁手的长戟,如此她便在不知不觉间做了选择。
刘荨之目标从来都并非如演义间吕布那般,那般是以骑最快之马,持最锋利之兵器,练得最无敌之武艺,娶最美艳之女为妻做目标的。
怎么想现在的刘荨都做不来的,况且就算自己还是男子也做不得那般见利忘义的人。
刘荨心头所想从来不是如此,虽然她所想现今她想也做不了,但好歹有了个雏形。
她有令人惊叹之武艺,有令人羡慕之骏马,而心下之目标才是在昨日确立,护佑能够护佑之汉人,报那外族欠下之血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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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刘荨声音驱使着坐下宝马狂奔着,挥舞长戟,衣物随风飞起,头上散乱长发也飘起,此刻从刘荨脸上表现的不是意气风发,而是有些复杂之心情。
她是在想,为何同是边境之民,农耕与游牧之区别为何如此大?
外因,汉人农耕主荷锄担水,主求安生,草原之人牧马,骑于马背上便想闯荡一番,游而好动。
内因,骨子里那些东西不同,汉人有骨气,但表现出和气,所求有知足之度,胡人无傲骨,色厉内敛,需求无度,若可索取便不会停止。
为什么汉人和他们一直就没有停过战争?如此说来还是没有将他们打到服。
可汉武帝时的确将他们打到服了,然而后来他们又死灰复燃了,又复回边塞来。
就算边境有长城,然而长城只能起阻隔他们步伐之用,他们心中没有那道屏障,时刻觊觎中原的富饶,又可恨于自己没有。
若将他们化为汉民,他们又渴望草原驰骋之日子,若是任他们在草原休养生息,他们则劫掠你,农耕与游牧之冲突一时间该如何解决,刘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刘荨最后还是摇头了,只想若是现在想不出便先将眼前之事做好罢,今番无别的方法,便血债血偿,擒了那千骑将,做不得别的,怎的也要做到将之打到服,再交与陈成将军他们,到时任他们去处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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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击了许久,汉军骑兵逐渐将匈奴骑士追得无可奈何,虽然马匹比汉军快些,但又时刻面临弓箭攻击,坠马之人逐渐增多,终于有许多骑士被迫调转马头与汉军厮杀起来。
一来二去,死的匈奴更多,见着随众之人越来越少,查雅思和察卜提二人在滴血,绕是他们平日杀人不眨眼,却也不忍部众死伤殆尽,随即止住战马,大声下令投降,多数匈奴骑士见骑将大人都降了,便也止住了战马,下马投降。
汉家儿郎也是有风骨的,降者不杀,便留下半营人马看守投降之人,余者继续追击。
察车突看着跟随在身后之人越来越少,而那跟随自己的其他千骑将也降了,心下只越发觉着不妙。
“察卜提,查雅思这两个不仗义之家伙,弃我投降,所犯之事又无吾大,不得死罪,而吾若被抓住,下场不可而知,唉,怎的如此背运也。”察车突暗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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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荨一路猛追,听前方止有数十骑了,想来匈奴人已大体投降,止仍在逃之人必是那察车突。
红狮子四蹄疾驰,很快便越过最前面追击的那骑汉军,再之前便是匈奴骑士了,想都没想,便挥戟将手及之几个匈奴人击落马下。
再追了几息,又感知到了先前那股气息了,便断定应是那人了,如此刘荨便只取察车突而去。
察车突边逃边回头看,然而所见的却不是好消息,只见一全身血污之女子竟然离他越发近了,“怎么是这女杀神,如此执着,竟追上吾了,苦也。”
刘荨见已追上,也不顾随他奔逃之众,那戟便找上了察车突而去,察车突甩出狼牙棒格挡。
“铛……”镔铁撞击之声刺耳传来。
一不做二不休,察车突自觉跑脱不开,心下火气十足,只想要杀些人来泄恨。
“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将你这女杀神留下。”察车突是这般想的。
随即他调转马头,手中狼牙棒挥舞猛击刘荨而去。
刘荨得听一阵风而来,目标直指她头,她立刻将头矮下,手中那戟便往前扫去格挡,再次错马,“镗”一声,长戟撞于那狼牙棒上。
察车突这一击猛击不中,竟还被长戟之力弹回,“这女子怎的如此有力!此番不妙也。”
虽如此,察车突当然不甘心,复调转马头,心想冲锋不中,便驻马与她比招式。
刘荨也知晓了察车突之举,当下二人也不再错马而击,只驻马于对面,手中武器挥舞起来,使出浑身解数,势必击杀对方与马下。
察车突此刻已是杀心四溢,棒棒带风,凶狠异常。颇有鱼死网破的意思。
饶是刘荨气力过人,也有些禁不住那狼牙棒锤于戟身上。
“镗。”再一击,刘荨连同座下之马也后退了几步,可想这察车突气力还是挺大的。
此时余者匈奴已就擒,就余这最后之匈奴千骑将在与刘荨缠斗。
数百汉军将士将二人围于半圆之内,观二人打斗,余者汉军将士已开始收拢俘虏战马。
张度几人与陈成将军,成冀将军在一道驻马而立,张度见刘荨有些招架不住,便想上去帮忙。
只陈成将军制止了道“刘姑娘武艺断不会如此,她这是要生擒察车突,只她心意,吾等便观之便好。”
张度才止,即只能心有些不安的观那圈内相斗二人。
云中城部都尉成冀将军放下手中钢枪,抓抓胡子“陈老哥,这女子武艺高强啊,连撑了十几道猛击,然还是未用招式出来,只也之力制力,是何故?”
陈成将军摇头“某也不知,或许姑娘是欲以暴制暴?”
二人猜之不透,不过刘荨之意当是很明朗了,打察车突到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