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时光总是一溜烟就过去了。
又要上学了。
许恋把洗好的男款篮球服叠好放进书包,提前去了学校。
在上课之前她去了趟老师的办公室。她有点小感冒,脸色不太好,垂着眼乖乖承认错误的样子让她很顺利地从老师那得到了一套新的书本,也没有受到一点责骂,反倒得到了可以随时请假的权利。
“许恋。”
刚坐在座位上开始整理新书的许恋抬起头,条件反射道:“在!”
外形俊朗的男生冲许恋笑道:“喏,你的作业。”
许恋不理会个别人隐晦的眼光,伸手接过本子:“谢谢班长。”
男生笑了笑:“不客气。”
打开本子刚想看一下老师批改后的作业,许恋就忽然整个人一抖,“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有人用笔重重地戳了她的后背!正好戳在那片青紫上!
她疼得眼眶瞬间红了。
全班都因为许恋这一声静了下来,包括坐在她后面的钟省。
许恋气得转过身,红着眼眶问:“你戳我做什么?!”
钟省被许恋过激的反应震到了,他有些诧异,反应过来后他反而一脸不满地皱着眉质问许恋:“我就用笔碰了你一下你叫什么?”
许恋瞪了他一眼,气呼呼地转过了身。
热闹看完,班上其他人又重新恢复了窃窃私语。
钟省,高三三班学习委员。
曾全校男神钟璟的表弟,个性阴沉,很难相处,在校人际关系差,但后台强大,没人敢惹他。
不过许恋不怕钟省,她觉得钟省就是只纸老虎,而且他俩的身世半斤八两,她甚至病态地在钟省身上找到了一点平衡,至少她还有妈妈爱,但钟省,听这个名字就知道,终日反省,他过得比许恋更加不幸福。
被许恋瞪了眼过后一上午钟省都没有再打扰她。
终于等到上午的课结束,许恋打算去一趟医务室。
已经第三天了背上的伤还是很疼,被钟省戳了一下之后就变成了一抽一抽的疼,感觉反而更严重了。
菲尔丁公学上午的课都是学术类课程,下午则都是选修,篮球、帆船、插花、马术,应有尽有,可以自行选择。
许恋打算下午的课都不上了,因为她实在不太舒服。
刚走出教学楼就远远地看到了上礼拜欺负她的女生,许恋选择远远地绕开,走另一条路。现在的她碰上她们无异于鸡蛋碰石头,没必要对上,也没什么意义,但是她都记下了,总有一天要连本带利收回来。
头晕,身上也疼,看到那些人后的心情也非常不美丽了,许恋忍不住叹了口气。
午饭也没吃,许恋就小跑着去了医务室,领了药膏之后她在医务室的护士那儿记了个名字,找了个空床位打算涂上药膏休息一下。
学校医务室很大,但也很空旷。
那些公子小姐们有点什么事都是直接喊家里的车过来接,所以校医务室利用率一般般,很多房间都是空的。
随便找了个空房间,许恋把门关上,这扇门有点不太好,许恋用了点力才把门关上。
她坐在床上把放在书包里的手机拿了出来,刚打开就看到了一条短信——
[在我哥回来之前安分点。——by陌生号码]
一看就知道是谁,许恋暗骂了一声神经病。
这下手机也不想玩了,她更加烦躁了。听钟省的意思他还不知道钟璟以后不会回国了,而且就算钟璟回国了,三个月的冷淡让她不敢再持什么希望。
她已经高三了,为了和钟璟在一起她牺牲了她的朋友圈,也没能打入学校里的女生圈,原本还有几个女生虚情假意的凑上来,现在钟璟一走直接连影儿都没了。
不过幸好,只要还在这个学校里,就还是有机会的。
伤在背上,涂药膏不方便,想着反正也没有人会来,许恋把衣服脱了下来,因为膝盖上也要涂,怕待会手上的药膏弄裤子上,所以许恋干脆把裤子也一起脱了。
她打算先涂背上的,淤青的位置偏高,拗着手挺着胸,许恋涂的艰难无比,手一碰到又疼得很,她的眼角湿都湿了。
梁燃一推开门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直接愣在了门口。
在少女的惊呼声中梁燃才回过神,后退一步把门关上。
黝黑的皮肤,健硕高大的身材,眼熟的篮球服,是梁燃!
许恋的心砰砰直跳。
她拿着吊带衫捂住胸口,坐在床上一时间没有动作。
惊吓过后,她的脑子飞速地运转着,上礼拜被欺辱,同学们隐晦的目光,微信上总是单向的绿色聊天框,还有手机上那条可笑的警告……
细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身下的被子,许恋垂下的眼睛缓缓地眨了眨。
钟璟已经不是她可以依靠的大树了……
要放弃吗?
梁燃背靠墙急促地呼吸着。
他没有处过女朋友,一个都没有,但他有过渴望和想象。
他很早就接触了写真,看过早时候苍老师,也看过现在的桃乃木香奈,他幻想过有一个女朋友,但无论是给他写情书的还是他周围的,都没有一个是他喜欢的类型。
没人知道,梁燃内心的理想型其实是样貌清纯身材纤细但又藏着肉.欲与诱惑感的女生,但周围接触到的更多的是骄矜强势的贵女,所以他一直没什么谈恋爱的欲.望。
找女朋友做什么?是篮球不好玩,还是写真不好看?
然而就在今天,他突然就碰上了这样一个人,戳中了他所有想象中的点。不过可惜的是,对方已经有了男朋友,虽然对方已经离开了三个月。
想到这儿,他脑袋里降了点温。
但是接下来的发展却让他心里藏着的火苗重新被点燃。
和上次一样,女生扒着门从门缝中露出一双大而水汪汪的眼睛。
“你有女朋友了吗?”声音软软的,很甜美。
她在勾引他。
这个认知让梁燃有种莫名的有点冲动,他的脸上仍然面无表情,眉眼冷峻,但藏在身侧的手却握紧了。
梁燃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她。
“我知道了,你没有。”女生有一双漂亮而纯净的眼睛,此时弯弯的,里面像是盈满了一汪水,“那就没关系了。我背上受伤了,一个人很难涂药膏,请你帮帮我吧,可以吗?”
说完,一只微凉的小手试探似的从门缝里伸出来,然后抓住了他的胳膊。
胳膊上的肌肉跳了跳。
梁燃的眼皮也跟着跳了跳。
慢慢的,门缝变大,梁燃像是被一股不可抗力拉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