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五年,九月二十。京城金銮殿,月旬的大朝会上。
御史台御史柳大人,当朝参户部尚书、领内大臣、文华殿大学士牛绅牛大人,贪污受贿,侵吞救灾粮,以次充好,致使燕城百姓无粮可吃,只能吃麸糠草料,造成民怨激昂。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丰帝让牛绅自辩,牛大人却无一言要辨,当朝认罪。
丰帝大怒,叫左右当朝去掉牛绅官服,拉下去入大理寺候审。
此一时,御史台众人沸腾,胜利来得如此简单。平日里,本就不上朝的勋贵,或者来了也如透明人的四王八公们一个个也热血澎湃,如哪镇国、理国、齐国、治国、修国五公之孙,缮国公之子,另有哪南安郡王孙、西宁郡王孙等诸王孙公子也皆出列,痛打落水狗,似要对牛大人一系人马赶尽杀绝。说的都是这新提拔的官员如何不好,开国的功臣们是何等忠心。
牛大人落魄农家出身,手底下都是些小猫小狗,看着也不像是能翻的起浪来了的。
这事本与贾琏无关,谁知哪北静王水溶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参贾琏不察之罪,这燕城粮草押运全部是市舶司负责,粮草换成了麸糠,贾琏作为市舶司主官,竟然不知情,或者知情不报,视为不察。
丰帝更是大怒,问贾琏是何道理。让贾琏自辩。
贾琏自辩道:“臣知牛大人之事,也知道运去的救灾粮不是粮食,是麸糠。当臣不认为牛大人此事做错了,反而觉得,为官者,当应如此。”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皆言贾琏疯了,不要脸了。如此贪腐之事,却说得这么坦然,这不是科举出身之人就是没有这礼义廉耻啊。
丰帝也是气笑了,问贾琏为何如此说。
贾琏道:“燕城百姓受灾者二十万余人,户部能拿出来救灾买粮食的钱,都不够救助百姓五万人。牛大人用买口粮的钱,换成了麸糠,这才让一斤粮食变成了三斤,燕城官员上下齐心,这才让原本只能救五万百姓的燕城挺了下来。
如此之事,牛大人何错之有,皇上有牛大人这样的以自身名誉换百姓性命的臣子应当欣慰。”
满朝官员愤慨,“这麸糠是给牲口吃的,那是给人吃的吗。钱不够,可向朝中上表请款啊。如此行径,不为人子。”
贾琏厉声道:“朝廷的钱,早就被这大小勋贵,清流高官借的七七八八了,哪还有钱。这朝中诸公,只会手捧圣贤书,骂骂当今。可一遇到事情了,品性好的,也就能做到个慷慨赴死,为官之人却也护不了一方百姓。
品性不好的,连个慷慨赴死都做不到,管帽一丢,回乡下又是一方豪绅老爷。
碰到事情不管不顾,拿到别人把柄就大放厥词,诸位可有几人去过灾区。
下官无颜,未曾去过,可也听牛大人讲过,只听牛大人描述都让人心凉。
易子而食在诸位口中只是书上四个大字,可在哪灾民口中,那就是锅里的一块肉啊。
是何等的绝望,才去吃孩子啊。
牛大人为救灾,能在没办法的情况下想出办法,是为臣能。事情过后,尊重律法,不做辩解,是为臣忠。
一个忠诚能臣,不该由辱与庸庸碌碌之辈之口。”
丰帝听完,大叫一声“好”
随即赦免牛大人,并加封牛大人内务府总管、翰林院掌院学士,步军统领。令牛大人行户部事,清欠这大大小小官员的欠银。
这一下,满堂人都站不住了。一个个一副我是不是被人演了的表情。
这君臣三人配合的好啊,明明是我等拿到了牛绅贪污受贿的证据,如今却成了牛绅能臣干吏的凭证了。
大闹了一场,没闹死牛绅,却弄出个要清大笑勋贵的欠银了。
你贾琏这是要作死啊。
大朝会不欢而散。
....
下朝之后,贾琏没回衙门,回了家。四王六公也跟着一起来了荣国府。
荣庆堂内,贾赦主坐,贾政次坐,贾琏下首。这四王八公也是齐聚一堂了。
一个个对贾琏没个好脸,就好像贾琏欠他们似的。对贾琏是吹胡子瞪眼的。
贾琏也没惯毛病,道:“我也没请你们来,一个个的少给我摆脸色。四王八公的名头,骗骗小老百姓还好,在我贾琏这不好使。都是实权没一个,手下可用的人没两只的家伙,别给脸不要脸。别等我叫人给你们丢出去,你们告状的地都没有。
装比装到我头上来了,让府里的奴才们给你们惯的吧。”
等这话一出,四王六公才一楞。
是啊,如今的四王六公早就不是开国的时候的风光,只是这等话从来都没人和他们说过,场面上的人没人愿意和他们接触,府里的奴才谁敢和他们说这事。这就让他们都还活在四王八公的荣光的幻想里。
今贾琏算是彻底把这四王八公的脸揭下来按地上摩擦了。
新书《重回九五当好爸爸》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