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负责切割石料的人用绳子穿过萧凌天选的那原石，然后用力抬到了那金属桌子上。
单单是看两人额头青筋暴起的样子，和那原石上桌的咣当一声，段福鼎就看得出，这石头至少在二三百斤。
而反观段福鼎挑的六七块石料，最大的一个也不过人头左右，而最小的甚至只有鸡蛋大小。
“各位，今天老贺也在场，我就不多说什么闲话了，开出的料子是好是孬，大家眼明着！”
段福鼎挥了挥手，那人戴上手套，开始细细的研磨起一块石料的外皮。
滋滋的打磨声响起，萧凌天没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珍宝斋的人开料子。
小石料一般都是磨掉外皮，再根据形状切开，而像萧凌天这种大石料，自然是切割机一分为二最为明显。
几分钟之后，那拳头大小的石料切出了一块冰种翡翠，飘绿十分灵动，一看就知道是好料子。
“冰种！起码得是一等一的，这块儿，起码做一对手镯，二十万不过分吧？”
段福鼎拿着那料子在贺锦斋和众人眼前过了一遍，朗声问道。
没有人有异议，贺锦斋也是点了点头，众人都知道，段福鼎的眼光不会有错，而最后的重头戏，自然是萧凌天那块石料了。
很快，两个鸡蛋大小的石料切割完毕，出的翡翠也能够做出至少四五个吊坠，段福鼎和贺锦斋给出的价格都是三十万。
“呵呵，小子，你跟段老斗？太嫩了，这石头，就是一块废料！”
先前那计时的人凑到萧凌天面前，十分促狭的说了一句。
萧凌天眉头一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它就是一块废料？”
“不怕告诉你，这石头，段老都掌了眼，你以为你捡漏了？这里面，能开出巴掌大的绿，你就烧高香吧！”
那人笑眯眯的说完，扭头凑到段福鼎那边叫好去了。
萧凌天倒是不着急，眼看着半个小时过去了，段福鼎那边终于开完了最后一块人头大小的料子。
这块石料里至少三分之一的地方是顶级祖母绿，哪怕是段福鼎都有些眼睛冒绿光了。
人群更是顿时炸开了锅，这样一块料子，不说雕琢出的东西价值几何，单单是石料都要破亿了。
“段老！卖给我，我出一亿！”人群里一人叫喊道。
“一亿二！”
“一亿五！”
很快，层起不叠的叫价声接连出现，一时间现场竟然成了拍卖会。
段福鼎笑呵呵的道：“先不着急！各位，这萧小友的料子可还没开呢，万一这石头里，蹦出个金凤凰，那我这料子可就不值钱了！”
萧凌天没说话，段福鼎分明就是在挤兑他。
“一个毛头小子能开什么好料？段老，咱们还是信您呐！”人群里又叫喊道。
另一边，切割石料的人也没含糊，架着一台切割机，将萧凌天挑的那石料当头削掉近三分之一的厚度。
众人不禁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一看究竟，贺锦斋也是伸头看了过去。
这块石料四四方方，立在桌子上呈长方形，削掉了三分之一的厚度之后，此时四方得像个方块一样。
然而，先前还哄乱的人群，在看到那石料的切面之后，全都沉默了。
贺锦斋微微摇了摇头，李齐则是气急败坏的跺着脚，而段福鼎的嘴角都要咧开到耳朵后去了。
“石头！”
过了不知道多久，人群里有个人哑着嗓子怪叫了一声。
“哈哈哈……”
顿时，人群爆发出了更加强烈的哄笑声。
萧凌天挑的那石头的确是切了，只不过切面和外皮几乎一模一样，依旧还是烂石头的样子。
这么大的石料，切掉三分之一还是石头，几乎已经注定了剩下那部分也是石头。
“哟，萧小友，你不太走运啊，这石头我看没必要继续切下去了，妥妥的一块实心岩石。”
段福鼎啧啧的走到萧凌天身边，说了一句。
萧凌天眉头一挑，反问道：“如果这剩下的部分全都是翡翠，又怎么说？”
这话听得段福鼎又是一阵冷笑，萧凌天这么问，在他看来摆明了就是不懂。
“你这可算问对人了，我告诉你，这种石料本身就不产好翡翠，最多啊，里头有些二品三品的翡翠，卖个万把块钱差不多了。”段福鼎笑眯眯的道。
不仅段福鼎，贺锦斋等人也都纷纷摇头，萧凌天挑的这石头就是原石里头最不入流的那种，根本不可能开出好的料子。
“未必。”萧凌天淡淡的道。
段福鼎冷笑道：“哦？你这可就叫不见棺材不掉泪了，行，那就把这剩下的料子都切开，给大伙儿看看。”
一挥手，切割机再次响起，顺着先前的切面，继续向下，又切削下去近十厘米的厚度。
一抹深沉绿色出现了，那绿阴沉却又透光，覆盖了整整一个横切面，而且水感十足。
“这，这是……”段福鼎的眼睛立刻瞪大了，甚至连话都结巴了起来。
以他浸润玉石几十年的经历，自然不难看出，这东西就是万中无一的顶级帝王绿！
帝王绿也分品级，其中自然以绿的质地色泽，和石料的大小区分。
像萧凌天挑的这块，如果剩下那部分全都是帝王绿的话，价值很可能要超过十位数。
贺锦斋笑眯眯的提醒道：“继续切掉边角石料，要快！”
先前那抬着切割机的工作人员额头有些冒汗，连连点头，然后换了一台小机器开始细细的打磨起来。
那些哄笑的客人此时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般，脸色涨红，眼睛突出，看着那尊贵无比的帝王绿在一点点的扩大。
半个小时之后，这块四四方方的顶级帝王绿终于彻底展露在了桌子上，众人的眼睛都有些发红。
至于胜负，那还需要比吗？这么一块帝王绿，足够买下这整个阁楼的石头都不止。
萧凌天微微一笑，扭头看了一眼段福鼎，低声说道：“你输了。”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段福鼎牙关紧咬，血涌头顶，竟然两眼一黑，当头倒下，昏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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