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天随手接过来,这张面具的外壳莹润厚重,边缘是金色的包边,其余的部分则都是呈现凝脂一样的玉白色。
“这面具恐怕得不少钱吧。”萧凌天随手戴上,顺带问了一句。
“不错,这东西可是金丝编织出来的,外面涂了一层玉粉,单单是这做工和材料,一张就得一万块钱以上。”云十方说道。
这种面具在一些拍卖场和市场上并不少见,戴上这玩意的用意也很明显,就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这一点萧凌天也没有多问。
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眼前骤然变得极其开阔了起来,萧凌天放眼看过去,这地下的空间足足有十几个店面之大。
整个地下二层如同一座极其巨大的古玩市场,到处都能看见三三两两体态富余的人驻足把玩着那些摆件。
这样的场景萧凌天总觉得似乎有些熟悉,但又记不太清楚在什么地方见过,那些摊位上的也大都是些古玩。
“走,咱们随便看看吧。”云十方笑呵呵的说道。
两人也随便找了个摊位,云十方将一块四四方方的小方印拿在手里,从兜里掏出放大镜仔细的看了起来。
萧凌天对这些玩意倒不是很感兴趣,他的目光被这摊位上的一个小瓶子吸引了。
瓶子的材质倒是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普通的玻璃瓶,而问题就在于这瓶子里装的东西,是一种颜色类似于草木灰的粉末。
“这是……”
萧凌天略微打量了一下,瞳孔就骤然收缩了起来。
前些天薛红芍还住在海王一号没走的时候,萧凌天没少陪着她摆弄那些随身带着的瓶瓶罐罐。
薛红芍随身带着的那些东西里,有一个瓶子和眼前这瓶几乎一模一样,而她那瓶里,装的是晒干制配好的半步倒蛇毒粉。
眼前这瓶显然也是蛇毒粉,萧凌天又仔细看了看,瓶子上还刻着三个小字:凤尾蛇。
这一下直接给萧凌天看的差点蹦起来了,凤尾蛇那是什么东西?狼国境内极其稀少的毒蛇之一。
萧凌天还清楚地记得,当初就是为了弄一条这样的毒蛇,就出动了北境足足一整个突击营,最后还折损了一些人手。
这样一瓶蛇毒粉末,其中消耗的人命恐怕就不止两位数了,更不用说这玩意本身的价值,恐怕就算是花钱买,也至少得千万以上。
萧凌天的心脏不禁开始微微颤动起来,越是看下去,他越是发现,这地下黑市很不简单。
除了那瓶蛇毒粉之外,还有一些极其稀少的兽牙兽皮,亦或是鲸香一类的玩意,比比皆是,这些极其稀少的玩意,在这里反而像是大白菜一样任人挑选。
“怎么了,萧兄弟,看中这个了?”一旁的云十方走过来,看萧凌天拿着那瓶蛇毒粉发呆,不禁微笑着问道。
放下瓶子,萧凌天也笑道:“看中倒没有,只是我有些惊讶,这样的一处地下黑市,以往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甚至没听人提起过。”
“贵宾,你们不知道,倒也正常,毕竟我这只是最近才新开起的小店嘛。”
一道温柔妖娆的声音响起,萧凌天还没转头,听见那声音,浑身都不禁有种酥麻的感觉,那是能够勾人心魄的声音。
“她就是这儿的老板娘!”云十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才转过头去。
萧凌天一转头,就看到走过来的那女人,只从样貌和体态上说,这女人绝对是配得上绝美二字的。
极其标致的身材,鹅蛋脸,杏眼柳眉,红唇水润,皮肤白皙,一身尽显富态的黛青色旗袍下,修长白皙的双腿隐隐可见,头发则是盘在了脑后。
单单是站在这儿,这女老板的气质就足以压住全场,周围已经出现不少的赞叹声了。
然而,萧凌天的目光中并没有赞叹或是欣赏,反而是充满了无比的震惊和冷冽。
怎么会是她!
萧凌天只感觉心里在高声喊叫着,眼前这个女人他不仅仅认识,甚至可以说是有相当的联系了。
当初在广清市那边执行任务的时候,萧凌天就曾经亲手端掉了狼国在炎黄境内相当大的一个窝点。
而那个窝点对外伪装的身份则是一座鉴宝阁,最高指挥者是化名“文瑞尔”的狼国大国师令狐罡的妹妹,令狐镜。
萧凌天记得十分清楚,令狐镜是绝对已经身死的,甚至为了报仇,令狐罡还没少找过他的麻烦,只不过全都以失败告终罢了。
时隔两年时间,在沪海市再次见到一个和令狐镜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这又怎么能让萧凌天不吃惊?
当然,吃惊归吃惊,萧凌天的目光也只是凝固了不到一秒钟,在旁人看来,顶多也就是他震惊于对方的美貌罢了。
“哟,云老板,这是你带来的朋友?”令狐镜咯咯笑着,问了一句。
云十方也笑道:“文老板,还是您慧眼识珠啊,这位是我的朋友,今天刚好有空,我就带他来这儿逛逛。”
听见云十方叫她文老板,萧凌天心里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令狐镜不仅仅没死,甚至还在用文瑞尔这个化名,在炎黄境内招摇行动。
眼下显然不是追究令狐镜为什么没死的时候,萧凌天心神电转,很快就作出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先尽快离开再说。
令狐镜瞥了眼戴着面具的萧凌天,显然,以她的眼力还不足以透过面具认出这人是谁。
“哟,那还真是贵客呢,不知道这位贵客能不能露露脸,也让我好好记住您的样貌呢。”令狐镜的嘴角勾起一束弧度,问道。
“恐怕不太方便。”萧凌天开口,声音却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沙哑起来。
云十方微微一怔,低声道:“文老板不是什么坏人,就算让她见了你的样貌也不会有事的!”
“就是,年纪轻轻的,难道还怕被人看见不成吗?”令狐镜也是格格笑道。
听见这话,萧凌天略微皱了皱眉头,淡淡的道:“我说了,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