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排行最末,现在的圣上亦是。”两人一路上了二楼雅间,容晏亲自倒了两杯茶。
对于所谓的尊卑问题,秦姒已然是不想考虑了,本来她的观念就不是老古董,再来,坐在她对面的人,实在是不能按常理以对,要猜出他想什么,难!
“如果卑职没有记错,您当初在战场上那关键的一战,打的很艰难,最后不止震慑了敌国,也震慑了朝中的一些人?”秦姒低着头,轻晃着手中的杯子,语气有些莫名的说到。
“是。”容晏看着她的低垂的容颜,无声的笑了,她也不是一点不关注他,不是么?
“当初面临的是难以抉择的境地。”容晏收敛心神,回忆着当初。
“皇上太小,我若离开,他只能任人宰割,可是我若不去边关,便无人领兵,于是我将所有的属下留在了皇上身边,让他们誓死保护,而我带走了京城守备将军孟河的唯一儿子。”
“那时候我十四岁,皇上六岁,他登基的第二年初。”
“无论是生死,还是疾苦,秦大人,我都经历过,品尝过了!”容晏见她抬头看向自己,清丽的眸子里终于清晰的浮现出了其他的情绪,笑着说到。
“卑职或许能够想象。”秦姒被他看到有些不好意思,低咳一声,目光闪躲了下,低声说到。
“用膳吧,都这时候了,秦大人估计很饿了。”听到外面传来小二的脚步声,容晏笑了下,说到。
“大人,皇上召见,所为何事?”再次坐在一起吃饭,秦姒已然没有上次那般难受,回到衙门,天色已经渐晚,封伍那厮却坐在大厅里等着她,一看见她,顿时一脸八卦的问到。
“”秦姒挑眉,嗤笑一声,问到。
“这个嘛!”看着她这神情,封伍不自主的后退一步,开始犹豫起来,“大人,皇上若是有公事寻您,那有的事您得跟咱们说说,若是不为公事,卑职就不,卑职告退!”
“……”看着他这堪比兔子逃跑的速度,秦姒满头黑线,她莫不是长得太吓人?这厮至于这么夸张么?
秦姒想起今天宫中的事,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另一块玉佩,她都几乎快要忘了。
“晏!”之前在树林中捡到的玉佩上,刻着一个字,某人的名字。
“拆开就是日安,寓意挺好的嘛!”当初根本没有多想,眼下看着这两块玉佩,秦姒更加头痛了!
今日这块刻的是一龙一凤,在宫中她也没法细看,现在才觉得,那小皇帝怎么可能随身带着这样一块玉佩?
“果然是两个腹黑货!”秦姒按着闷痛的额头,低声骂到,“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心里藏着秘密的秦姒压根没有想过这是人家定情的信物,还一心以为自己若是被揭穿,一定会死的很惨!
“小五子,你说这玉佩是送出去了,什么时候朕才能看到结果啊?”宫中御书房,小皇帝趴在桌子上,神情萎靡的嘀咕到。
“皇上,这个奴才不知道,奴才就知道,今日您的课业还没有完成,奏章也还有一摞没有批阅,若是被王爷知道……”旁边的小太监上前一步,低声说到。
“……好你个小五子!”小皇帝顿时就恼了,狠狠的瞪着眼前的人,“不要以为朕不会揍你!”
“皇上,奴才可是为您着想!”小太监一脸“委屈”,“奴才挨揍不要紧,可王爷若是揍您,奴才那就是无能为力啊!”
“你……哼!”小皇帝忿忿的一甩衣袖,满心不悦的重新拿起奏折。
“小时候是挺乖的,现在怎么这般淘气?”容晏在府里,收到消息,不由得有些叹息。
“主子,皇上到底也还是有些小,您一向又护着他,过两年应该就好了。”容一却是有些想笑,当初他带着所有弟兄誓死保护的人,现在已然是少年了。
但他也依然记得当初那个小奶包,可可爱爱,却鼓着一向白胖的包子脸,奶声奶气的劝他们离开,那强忍着泪水的小模样真是让他们所有人软了心肠!
“不说那个小家伙,梁松有何反应?”容晏摇摇头,换了话题。
“那个梁小姐回去大闹了一场,本来梁松还劝了几句。”说到梁家,容一神色有些嘲讽的回到。
“哪知道那个梁小姐痴心妄想,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肖想王妃之位,梁松知道不可能,便回绝了,也发了一通脾气,将那梁小姐禁足了。”容一将今天梁家那个丫鬟的话直接拿来套用,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哼!”容晏冷哼一声,“那样的女人,做丫鬟本王都嫌碍眼。”
“盯紧了他们,一有风吹草动立刻来报,尤其是不要让他们趁机对秦大人下手。”
“是,属下明白。”容一应声,这命令他能说他早已想到了么?
“除了朝廷重臣,竟然那么多人没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躺在床上,秦姒想着他今天的回答,难不成那些所谓的王公贵族也没几个见过他?怎么会呢?
“不过那种极品绿茶会不会彻底盯上那个家伙?”想到那个梁小姐,秦姒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决计是做不出那般神态举止的,太做作了!
“谁?”回过神来,秦姒猛的发现窗边有一道阴影,立刻俏脸一肃,冷喝一声,翻身就追了出去。
“大人?”很快封伍和靳征就带着人赶到了,担忧的看着站在门口正扫视着周围的人。
“迷香。”走到床边,抽出窗纸上被留下的一支细管,递给封伍,封伍眯着眼睛,闻了闻,立刻脸色就变了。
“胆子不小,闯进刑司衙门对本大人下手?!”秦姒冷笑着哼到。
“大人,近日还是就在衙门歇息吧!”靳征沉声说到,“回府您一个人恐怕更让对手肆无忌惮了。”
“你们也小心,家里人也要保护好。”秦姒点点头,便让他们下去了。
来者不善!
这点秦姒有数,某人说过会给她安排两个人暗中保护,那人既然能够差点成功就很说明问题。
“梁松豢养的杀手真这么厉害?还是又有别的什么人?”回到房间,秦姒坐在桌边,沉思到,“可是下迷药这种手段……”
越想越不对劲,她却没有想过某人这会儿收到消息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