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乞巧
汪淮捧着药盅,温声细气地哄着他的小姑娘,见锦葵双手捂着脸颊,嘟囔着拒绝,不由笑出声来。
“乖,喝过这几服便不用再喝了。”
小姑娘中的那乌草散之毒如今虽然大好了,可终归于她有些损伤,前些日子还总是记不得自己的东西放到哪里去了。
找来找去找不到,一个人坐在房中委屈的样子,他瞧得万分心疼。
锦葵闻到那药味小脸就皱到了一起,一双圆眼望着汪淮,眨着眨着就抿起唇来,见汪淮一副不喝不行的样子,才不情愿地接了过来。
“太苦了,喝不下。”
汪淮拿着手中蜜饯,揉着锦葵的小脸继续哄道:“闭着眼睛喝不苦的。”
说完他把那蜜饯放进小姑娘的口中,又推了推那散发着苦味的药碗。
锦葵见汪淮一脸凝重地望着她喝药,心头甜甜的,待喝完后又就着他的手吃起了蜜饯。她觉着自己被汪淮养得越来越娇了,伸手捏了捏汪淮的脸颊,锦葵微微凑上前,轻轻撅起了嘴。
心疼地亲亲他的小姑娘,汪淮抱着锦葵温声安慰。
锦元良被流放的事情,他同小姑娘说了,锦葵听见也只是沉默着点点头,不过片刻便就把这事情抛在了脑后,如此他才算是放下心来。
他总担心以小姑娘那温良纯善的性子,听闻生父被流放会心里难受。
晚间汪淮揽着锦葵,为她梳理长发的时候温声询问:“你若是放不下心,我让人去给他送些衣物吃食,着人照看一二。”
“不必了,那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
搂住汪淮的腰,锦葵把小脸埋在他胸前,小声地嘀咕着。
她对锦元良若说什么父女之情,那是半分也没有的。她只是有点唏嘘,上辈子她把锦府一家当做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可今生锦府之人……
“锦芙蕖她……”
锦元良去育幼堂打砸一通,还是她过后问了汪淮才知道为什么。知道锦芙蕖是受了自己的牵连,锦葵心中有些莫名的愧疚感。
锦玉茗出手如此恶毒,锦芙蕖是替她挡了灾,只要想到这个,锦葵心里就有些莫名刺痛。想着那日锦芙蕖红着脸,俏生生地喊她阿姐……
锦葵把脸紧贴着汪淮胸膛,蹭去眼眶中的泪意。
感受着胸膛略有些冰凉之感,汪淮揽着锦葵的手臂紧了紧。他知道小姑娘为那锦芙蕖心疼,可他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心中却是有些庆幸。
他无法忍受他的小姑娘受到一点点伤害,便是如今看着锦葵脸上那还未消散的青肿,他都会觉着心尖骤痛,他无法想象若是怀中人受到那种对待,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汪淮轻叹一声,抱着锦葵安慰。
“日后我让人多照看那对双生子,你莫要再为这件事伤神了。”
小姑娘哪里都好,就是这个容易心软的性子让他心疼。她看不见自己受的委屈,却总是把别人受的伤受的亏待记在心里。
为她擦干脸上泪珠,哄她入睡,汪淮垂眸想着谢玿和锦玉茗。
这二人实在让他厌恶,泰和帝那慈父之情应当也快压不住对谢玿的失望了,他该为谢玿加把火,让他早日下去陪谢璀。
看着身边的小姑娘,汪淮捏了捏她耳垂,揽着她缓缓入睡。
第二日一早,锦葵早早为汪淮做了早膳,她今儿个要去诚阳王府看小郡主,在为汪淮煲汤的时候,还做了许多夏小蕊喜欢吃的白糖糕。
看着小姑娘一早在灶边忙碌,汪淮心下有些不忍。
“王府里头什么样的厨子没有,还需要你来动手。”他就是见不得小姑娘的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无论那人是谁。
锦葵见汪淮一脸严肃,满脸都写着不赞同,她不得不上前哄着。
自从锦葵中了乌草散之毒后,二人便亲近了许多,如今与那寻常百姓间的夫妻也没什么差别。就是汪淮原本冷清的性子,如今愈发粘她,她又最是瞧不得他做出委屈的模样。
他俩整日凑在一起,不是她哄着汪淮,便是汪淮哄着她。
“你不是喜欢吃那锅烙么,我做着的时候就顺手给小蕊带一些。”
看见汪淮面上神色舒缓不少,锦葵转过身抿着唇偷笑。他又不擅烹饪,只是这人性子别扭,惯喜欢拈酸。
见小姑娘用完早膳,汪淮揽着锦葵懒懒的在她耳边嘟囔:“我送你出门。”
适逢乞巧节,宫中这几日有宴,他可能需在宫里呆上两三日,想着几天都不能看见小姑娘,汪淮就觉得烦躁的很。
“我让申春给你准备了乞巧果子。”
她说完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巧简约的红绳,那红绳上头打着个同心结。他二人不能一起过乞巧节,锦葵心里头还不觉着怎样,倒是汪淮同她抱怨了两次。
“给你打了个乞巧的络子,这东西不大,若是太显眼你摘了便是。”
拉过汪淮的手,锦葵认真地为他戴上,又好生哄着他说他下值的时候,一定同他补过乞巧节,看汪淮露出个浅笑,锦葵才甜甜的跟着笑了起来。
申春在汪淮后头看得牙酸,朝着一旁的辛清挤眉弄眼的,辛清看了看往日里果断狠厉的汪督公,默默跟辛清一起笑了起来。
“你肩头那伤还未痊愈,到了宫中莫要用力,免得伤口崩裂开来。”
汪淮点头,万分乖觉的听着锦葵唠叨他该怎样保护伤口。
等汪淮出门的时候,申春都觉着自己孤家寡人的可怜得要命,望着那宫门,他心头默默合计,若是在遇见那秀气可爱的小宫女,他也寻个能嘘寒问暖的对食去。
好容易哄着汪淮出门,锦葵才开始收拾给小蕊家小郡主的兜兜同鞋子。
出门的时候,看着街头上越来越多衣衫褴褛之人,锦葵心头有些疑惑,只是她同南藤南星说了后,二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她们便不再留意这事情。
等锦葵到了诚阳王府的时候,见到夏小蕊从弱柳迎风的样子,又养回到之前的珠圆玉润,她才浅浅笑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