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速接近的陌生人似乎并没有杀意,可是速度实在快到让人诧异。
“歘歘”声伴着风越来越近,似乎就是几次眨眼的功夫,劲风伴着寒光擦过头顶,落在了三人背后的树干上。
三人同时转身戒备。
六道寒光横在见血封喉树干上,近在浅婴眉旁!
黑曜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回浅婴,正要亮出匕首,盛鼎立刻扬手阻止了他。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树干上会有诡异的利刃刻痕了。
他们眼前正“横立”着的生物们,上半身似人,头上长着醒目的螺纹犄角,头部和脊梁覆盖棕色和白色的毛发,一部□□体裸露在外,覆盖的皮肤粗糙泛综;双手手臂捆绑着利刃,刀锋朝外,寒光四溢;下半身格外壮硕,腿部肌肉纹理鼓胀慑人,浑身散发着动物的野性气息;而本来应是脚的地方,已经演化成羚类特有苍劲有力的厚实足蹄!
这就是沉木林的原生物——羚人!
眼前的赫然出现了三名羚人!他们几乎垂直于树干挺立着,动物般警戒的目光来回扫视着眼前之人,站在树干最上方的羚人最是威严难近,如刀刻一般的五官在火光中时隐时现,,宛如罗刹金刚!
盛鼎惊讶之余,目光移到羚人脚下,他们的脚蹄上包裹着金属制的蹄铁,蹄铁底部正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刀!
盛鼎立刻明白了羚人的生活方式,竟是靠着健硕的下肢和蹄铁上的刀刃踩踏在在树干上跳跃穿梭!若以刚刚的移动速度,蹬跳自如,那便根本不需要落地,更不会在这沉木林中留下任何足迹,怪不得千百年来几乎无人可循。
“西沧沉木林,遮天蔽日,沉羽没叶,何人竟敢寻探至此!”横在最上方的羚人伸出裹着利刃的手臂,直指盛鼎,用沙哑渗人的声音质问道。
羚人一眼就看出三人之中位尊者是谁。
“倾山掌门盛鼎。”
“倾山凰女浅婴。”
“倾山天启堂黑曜。”
盛鼎颔首行礼,浅婴和黑曜同时拱手。
“汝等至吾族栖地所为何事?”还是不近人情的沙哑声音,羚人继续质问。
“无他,只为寻虚塔而来。”盛鼎倒也不在乎这种态度,回答自若。
为首的羚人一阵沉吟,似在辨别盛鼎所言真假,旋即低头对手下发出了奇怪的鼻音。
手下的羚人得命,一跃即逝,再出现已到了近旁两棵树上,呈包围之势,双手交叉于身前,露出两道寒光。
这些动作一气呵成,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甚至都没有抖落一片残页,盛鼎心下当真佩服。
带头的羚人顺着树干威严踱步而下,不急不缓地站到了和盛鼎同高的位置。
“吾族祭典既近,汝等速去,休扰吾族。”
羚人凶意顿起,一阵冷风,包裹着刀刃的手臂冷不防迎面直指盛鼎,炯炯目光死死盯着盛鼎双眼,企图将他逼退。
盛鼎毫不避讳直面羚人的压迫,语气一如往常:“我等非为祭典而来,事毕即去。”
眼神的交锋暨如一场暗战,一番博弈后羚人终于发现自己是威慑不了盛鼎的,于是又低声发出鼻音,另两名羚人旋即跃回见血封喉,横立到他身后。
“甚好,望君牢记,不若则如此佩。”羚人收回手臂掩藏寒光泠泠的刀刃,另一只手抛出一枚破碎佩环。
佩环还未落地,劲风再次擦耳,三名羚人如箭般离去,疾行而过。
黑曜目光里只残留了那一抹蹄铁上的刀刃寒光,再去追看身影,早如来时无迹可寻,地上徒留那枚玉佩。
如此灵巧之姿,当真神龙见首不见尾!
“怪不得无人可循踪迹,原来是这样的身形才保得了千百年的神秘啊……”浅婴不住赞叹。
穿梭树丛、野兽之貌、脚蹄之刃、不近人情、言简意赅,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沉木林里真有如此的存在。
再看盛鼎,他竟是在笑。
“我们运气不错,还真见到了。”他一点也不在乎方才羚人的强硬不敬态度,而是在庆幸得以亲眼见到羚人的姿态。
黑曜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佩环,发现已经碎为几瓣,顿时明了:“这是绿松手下持有的绿松石佩环,应该是上次滞留在沉木林的那批人身上的——羚人早已知晓我们是谁了。”
佩环已碎,一如人命已殁。怕是从他们踏入沉木林起羚人就已知晓,所以特意拿佩环来示威。
而且既然知道他们是倾山来者,更知道了是掌门和凰女,居然还敢以刀刃相胁,好个羚人部族,果然兽性难驯!
“若不想和羚人起冲突,我们还是速速解决了虚塔之事比较好。”浅婴说完从黑曜手上拿过佩环放到锦囊里再藏入衣袖收好,想着等回了倾山,还可以埋入剑冢。
黑曜立刻收拾,三人继续往瘴气深处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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