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默吃完午饭,躺在凉椅上休息时,终于是见着了大忙人陈清修。
一屁股在叶默身边坐下,面带笑意:“老弟桃花运不错呀,这么多女子围着你转,每一个还姿色上佳,怕是要嫉妒死人哦。”
“切!”叶默坐起身子,楚乐凌还在房内休息,而周依依则是带着魔月与安然前去壶口城游玩去了。毕竟魔月来便是想见识一下人族,而不是陪着他这位大爷。
“看你满脸高兴那样,有什么喜事?还是说您老人家老牛吃到哪根嫩草了?”叶默见着陈清修满脸笑意,打趣道。
“滚一边去!”陈清修骂了一声,笑道:“蝴谷派的人搬走了。”
“怎么做到的?”叶默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之前周依依可是为这事揪到了好多头发,到头来都没有想出办法。而叶默又不好出面,只能看着清月派弟子与蝴谷派弟子不断的起冲突。
还好是蝴谷派顶尖战力损失殆尽,清月派才能在冲突中没吃上大亏。
“山人自有妙计!”陈清修故作高深的笑道,“老道我出马,还有搞不平的事?”
叶默故意不顺着他的心意,笑道:“昨天听说木笑笑嫁给胡亥了?”
“嗯!”陈清修点了点头,“那姑娘我见过,是挺不错的,不过比起你那几个还是差了点。怎么吃腻了想换换口味?那你现在去追应该还来的急,说不定还可喝上口汤。”
“滚!”叶默脸色顿时一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老色批?哪有好几个?你要是再敢污蔑我的清白,我可就跟你急了。”
“咋还急眼了呢?”陈清修看了一眼屋内,对着叶默使了个懂得的眼神,“好端端的一姑娘,就这样往火坑里跳,是我也舍不得。”
感受着叶默那充满杀意的眼神,陈清修连忙改嘴:“唉,木敌那老家伙也真狠的下心,为了宗门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舍得。不过呀这样带给他的好处是巨大的,如今他背靠秦国皇室,又接手了之前蝴谷派与藏渊派两大门派的资源和地盘,假以时日定可重现昔日辉煌,就算是超越,怕也不是什么难事。”
“怎么你心动了?”叶默白了他一眼,“那您老在努努力,生个七八个女儿出来,一股脑的给胡亥送去,说不定也有这么好的待遇。”
“那可算了吧!”陈清修晃着腿,“不过也沾了你的光,我清月派也得了巨大好处。尤其是与蝴谷派结盟,守望相助。又有周师依依姐弟这么优秀的剑仙胚子,往后别说是蝴谷派,天师府也敢横着走了。”
“依依可不是你清月派的!”叶默冷哼一声,“三言两语便想拐走我的人,做梦去吧。”
被叶默毫不留情戳破,陈清修丝毫不觉得尴尬,笑道:“我们俩还谁跟谁?难道说以后清月派有难,依依还能不出手相救不成?有这些人在,即便是我现在死了,也可以笑着去见大哥了。”
叶默早已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如今听到这话,更是心中一突,“出什么事了?”
陈清修面露苦色,掀开衣服,露出里面的伤口,像个没事人般笑道:“这事就别说与依依他们听了,改日我便骗他们去闭死关,不破九境不出来。”
“怎么回事?”叶默伸手握住陈清修脉搏,面沉如水,“谁下手如此狠?”
陈清修胸前那碗大的伤口已经化脓,剧毒攻心,而他的脉搏……时日无多,神仙难救。
陈清修摇了摇头,苦笑道:“藏渊派的人。那日我带着弟子正准备乘船过河,一老者突然出手将船掀翻,而后趁机重伤于我,索性的是他未对那些弟子出手。”
“藏渊派!”叶默眯起眼,嘭的一声将手中茶杯捏碎,任由茶水顺着手滴落。
“不必动怒!”陈清修摇了摇头,“我已经不年轻,活了大半辈子也够了。尤其是看着宗门内弟子逐渐成材,陈山也已经能独当一面,周仕也不在那么贪玩,清月派后继有人啊,死而无憾了。”
叶默终于知道为何这几日陈清修始终笑呵呵的了,因为只有强挤出来的笑意,才能掩饰脸上应为痛苦所带来的狰狞。
“放心,只要我在,清月派便平安无事!”叶默沉默了会,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信你!”陈清修笑着点了点头,“真想再看看,今后你彻底成长起来的样子。叶默,你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在那试炼之中,清月派,就托付给你了啊!”
“嗯!”叶默用力的点了点头,眼神坚毅,聪储物袋内拿出一壶酒递给陈清修,“喝不!”
“喝,怎能不喝?”陈清修接过酒囊大灌一口,哈哈大笑。
他这几日一直都不敢喝酒,怕一喝酒便憋不住。但今日事情已经交代完毕,那就不管不顾了。反正到时候他脚一伸,躺在棺材里,那些事情就让叶默操心去。
“走了!”陈清修扬了扬酒囊,起身离开,在经过拐角时,回头看了叶默一眼,“谢谢!”
叶默摆了摆手,嘴唇嗡动,但却是什么话都未说出。
陈清修对着他笑了笑,最后朗声大笑出来。他从未像今日一般快活。
在陈清修离开之后,楚乐凌走了出来,让叶默将头枕在自己腿上,紧咬着下唇,“陈前辈他?”
叶默抬起头,两眼通红。
“别这样!”见着他这副模样,楚乐凌说不出来的心疼,“陈前辈一定是不想见着你这副模样的。”
“他就是个老混蛋!”叶默咬牙说道,“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撒手不管,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我?”
“混蛋!”叶默站起身,一拳打在旁边的槐树上,震的槐叶如雨般坠落。
有仇无法报,这怕是最难受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