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默坐在院内,一边指导着盼盼念念修炼,一边与一旁的楚乐凌小声的商量着十万大山的事宜。在秦国找上了他们时,不管如何这件事他们都不能坐视不管了。若是不处理掉的话,对于人族来说,怕真的将是一个巨大的灾难。
“我倒是觉得妖族,尤其是白泽不会与魔族勾结在一起!”楚乐凌小声的说道,“若是我们败在了魔族的手中,那么魔族下一个要下手的,可就是他们了。莫非他们以为在这种事情上,魔族会因为一纸合约放过他们不成?”
“昨晚上静语也是如此说的。”叶默点头道,“不过不管是白泽有没有与魔族勾结,我们都需要将这件事给弄清楚。”
“白泽应该不会如此傻才是!”周依依在旁说道,“当初我回来时,见过他一次,不像是那种傻傻的家伙。”
叶默对着她笑了笑,“当初他们被魔族指使围攻天师府时,可是聪明不到哪里去。”
“如果说白泽真的与魔族合作了的话,那他们是不是在天师府时便与魔族勾结了?”见着周依依突然提起这件事,楚乐凌突然皱眉道,“也不知道秦国那些家伙和宋老谈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叶默捏了捏她的手心道,“这次是他们有求于你们,自然是要让出不少的利益出来的。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他们舍不舍得让出利益了。”
“话说回来,秦国真的没有顶尖强者了吗?”周依依看着叶默皱眉说道,“他们如此说的话,我可是不信的。”
“我想应该是没有谁会去傻到相信秦国所说吧?”叶默摇头道,“不过至少在明面上,他们应该确实是没有几个顶尖强者了,不过即便是如此,还是改变不了人家上天下霸主的地位。”
“等到魔族的事了之后,我们要不要御剑去一趟洛阳,将他们给吓一吓?”周依依眼中满是笑意的道,“我倒是想要看看那个胡亥见着了这幕时,该是一副如何反应?”
“去容易,不过到时候想要出来的话,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吧?”楚乐凌摇头道,即便是如今的楚国,有宋青书坐镇,也没有哪个强者敢来此地撒野。在郢都之中,他便是无敌的存在。
周依依吐了吐舌头,“我就是随便说说。”
叶默却是笑道,“如果是真的如此的话,我想到时候秦国的那些家伙应该是要被吓的够呛,说不定还可以见识一番他们隐藏的强者。”
周依依的双眼顿时便是亮了起来,对着叶默笑道,“师兄,你也绝对此事有趣对吧?我们到时候要不要?”
“你还真的想去啊?”叶默抬手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这种事情想想便好了,别当真。”
“哦!”周依依点了点头,一脸的失落之色。
叶默突然抬头看向外边,“欧阳毫来了!”
周依依抬头望去,便见着一道身影落在院外,叩响院门,“叶公子!”
“进来便是了!”叶默淡淡的说道。
欧阳毫推门走了进来,一张脸上满是愤怒之色,双手握拳道,“真是欺人太甚!”
“哦?”叶默见着他这副模样,微微皱眉道,“欧阳兄这是为何?”
欧阳毫冷哼一声,在叶默的对面坐下,一拳拍在凳把手上,“宋青书那老匹夫,真是给脸不要。”
听着他如此大放厥词,一旁的楚乐凌脸色顿时便是黑了,冷哼一声道,“欧阳毫,说话可是要小心一些,免得走夜路时撞见了鬼。”
欧阳毫这才反应过来楚乐凌还在旁边,一脸歉意的对着她笑了笑,“公主殿下,抱歉了,一时失言,一时失言!”
叶默笑了笑,盯着欧阳毫道,“不知欧阳兄为何如此愤怒?莫非是未谈妥不成?”
“何止是未谈妥?”听着叶默提起这事,欧阳毫更是怒不可遏,冷哼一声道,“我连他人都未见到,却是让我在外边等上了半天,你说这事换做是你,气不气?”
叶默却是丝毫都未动容,只是看了他眼淡淡的道,“为何?”
“为何?”欧阳毫冷一声,“我今天去求见宋青书,他们先是让我在外边等了半天,最后却是告诉我宋青书身体有恙,不方便接待,让我离开……”
“此事很是过分吗?”楚乐凌在一旁笑道,“当初我国的使者想要求见你们时,你们可也是如此做的。怎么,角色互换了一下,便看不下去了不成?”
“额……”欧阳毫顿时语塞。
“再说了,宋爷爷他年纪大了,还需要操劳国事,休息时间本就是少,我觉得这件事你该去与我皇兄谈谈!”楚乐凌道,“之后再让我皇兄去与宋爷爷打声招呼。”
“此事怎能如此拖延下去?”欧阳毫怒道。
“若是不能拖延的话,欧阳毫你来这里与我们抱怨做什么?”楚乐凌看着他,眼中满是讥讽之色,“既然求见宋爷爷不得,那你便是该跪在宫门之外,说不定爷爷见你心诚,见你一次.”
“你……”欧阳毫站起身来,手指着楚乐凌,一脸愤怒的道,“我来此,可不是让你来羞辱的!”
“那你来做什么?”楚乐凌道,“莫非是想来与我们抱怨,吐口水不成?若是如此的话,我们还有事情要忙,你请便吧!”
“你……”欧阳毫转身看向叶默,“叶公子,你夫人……”
不等他将话说完,叶默便是摆了摆手道,“在家里我一向都是听我夫人的,既然她不待见你,那就有劳欧阳兄自己离开吧?”
欧阳毫听着叶默的话,差点便是一口血吐了出来,手指着两人,“很好!”直接拂袖而去。
“若是欧阳兄说动了宋青书的话,再来与我谈这些吧!”叶默头也未抬一下,缓缓说道,“我想这件事对于欧阳兄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吧?”
欧阳毫脚步一顿,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
待到欧阳毫离开之后,楚乐凌靠在叶默的怀中,展颜一笑,“我刚刚那副模样,是不是太不讲理了一些?”
“管他做甚?”叶默摇头道,“他既然不想落下身段去求见宋前辈,那是他的问题。”
“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楚乐凌道,“他有求于我们,还那副模样,看了让人恶心。”
在早上时,她便得到了欧阳毫求见宋青书的消息,原本还是不太在意,不惯后来再有消息传来时,却是直接将她给气的不轻。那欧阳毫甚至是人都未到,只是修书一封让人带到宋青书的府邸,而后自己一人坐在茶楼等宋青书的到来,俨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让他们嚣张一会好了!”叶默微微摇头道,“只是我担心你如此的话,会不会引来秦国的不满?正所谓打狗还需要看主人,我看着欧阳毫在秦国内的地位应该是不会太低,你如此将他给得罪了,他到时候……”
“反正我们此时与秦国之间的关系也见不得好到哪去!”楚乐凌摇头笑道,“莫非他们还敢派大军前来不成?”
叶默笑着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而就在两人交谈之时,便听着外边一声惊呼,刚要起身去看看怎么回事,便见着念念率先跑了进来,一张小脸上满是愤怒,“爸爸,聂良他被人给欺负了!”
叶默眉头一皱,跟着她来到外边,便见着聂良浑身是血的跪在外边,他母亲的身体正横放在前,浑身是血,已是没了声息。
见着叶默过来,聂良跪着爬到叶默的面前,“请先生救救我母亲!”
叶默点了点头,蹲下身,一手搭在聂氏的手腕之上,楚乐凌也蹲下身,抬指轻点几下,帮忙将伤口止血。
“怎么了?”听着了动静的纳兰静语等人也是走了出来,当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子之时,也是吃了一惊。
源源不断的灵力从叶默的掌心之中传入到聂氏的体内,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心也越发的沉了下去。
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众人的目光顿时便皆是朝着他望来,尤其是聂良,眼中满是祈求之事。
叶默长叹口气,看着他微微摇头道,“节哀!”
聂良身躯一晃,直接晕倒过去。叶默这才发现,在他的背后,也有着一道狰狞的刀伤,虽是已经经过处理,不过看上去还是触目惊心。
“真的?”楚乐凌看着叶默问道。
叶默微微摇头,那次他见着聂氏之时,她本就是心尽力竭,能够坚持到那时,已算是奇迹。虽说他出手为聂氏延命数年,不过也只是激发了她身体内的潜能罢了。而这次不知为何遭受的重创,是将她原本便油尽灯枯的身体……
将聂良抱起,对着楚乐凌道,“你让人去将这件事给查一下,是谁,为什么。”
“嗯!”楚乐凌微微点头,“我已经让人去查了。”不过不用查,她心中便也清楚是为了什么。这些日子聂良从他们这儿拿了不少宝物,虽然他们不太看得上眼,但是对于别人来说,说是稀世珍宝也不为过。
身怀重宝,自然而然的便会遭人别人的眼红,更何况你还没有保护重宝的武力。
等到聂良再次醒来之时,便见着叶默坐在床前,正看着自己。连忙坐起身来,看着叶默问道,“叶先生,我母亲她?”
叶默抬手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几下,“我尽力了,你节哀……”
聂良微微一愣,双目顿时便是变得黯然无神,抱着腿坐在床上,哽咽的哭了起来。
“这件事也与我有关!”叶默拍了拍他的肩头,长叹道,“我们已是将这件事给调查清楚了,之后我便带你去处理这事。”
聂良咬着牙抬头看着叶默,“叶先生……我……没有母亲了!”
叶默心中一痛,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当初那个人离开他的时候,他也是如此的无助吧?长叹一声,“从今以后,我们便是你的家人,你……”
“我想再去见我母亲一面,可以吗?”聂良抬头看着叶默,眼中满是恳求之色。
“自然可以!”叶默点头笑道,领着他来到一间房间内,聂氏已是清洗干净了身上的血渍,躺在床上就像是睡着过去了一般。
聂良原本紧绷着的脸顿时绷不住,跑上前去趴在聂氏的身上,“母亲……”
“你母亲对于你的期望很高!”叶默看着这幕,轻声的说道,“今后你要更加努力的活下去,不能让她失望才是。”
聂良哽咽的点了点头,“叶先生,谢谢你,你能否出去一下?我想陪陪我的母亲。”
“嗯!”叶默点了点头,走出去轻轻的带上门,将时间留给他们母子而人。
见着叶默出来,已是哭成了一个泪人的念念走了上来,拉着叶默的衣角问道,“那些人为何要杀聂良的妈妈?”
叶默弯腰将她给抱起,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我要去给聂良报仇!”盼盼腰间悬着长剑,抬头看着叶默,一脸认真的道,“他们都是坏人。”
“你去了能够做什么?”叶默对着他翻了个白眼道,“就你这个小身体,可还不够别人打的。”
“可是……”盼盼抬起头来,看着叶默眼中满是坚毅之色,“他们如此欺负人,我们就不管了吗?”
叶默微微摇头,转头看向外边。
楚乐凌走了进来,将一页纸交到叶默的手中,“就是这些了。”
叶默接过看了一眼,递给一旁的盼盼,“看看?”
盼盼微微一愣,接过看了眼之后,一张脸便涨的通红起来,背着剑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楚乐凌看着他,正色道,“头脑一热不是坏事,不过你要记得,在头脑热时也不能失去理智。你现在几境修为?三境吧?没经过生死战,还是最弱的一种。这上面的人随便提一个出来,你便不是对手,你如何去与他们打?”
“可是……”盼盼紧握着双拳,低着头。
“等到聂良出来再说吧!”叶默看了他眼道,“不过这陈家?”一边看向楚乐凌,“该不是什么名门世家吧?”
“不是。”楚乐凌摇头道,“只是小有些威望罢了,算不得上大家,不然的话,也不会看得上聂耳手中那些东西了。”
叶默点了点头,转头看了眼房内,闭目坐在一旁。
等到聂耳出来时,脸上已是不见任何悲楚之意,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未发生过一般。只是那冰冷的双眸,即便是叶默看去,都感到无比的冰寒。
“叶先生!”聂耳对着叶默微微躬身道,“我想带着我母亲回家乡去。”
“家乡?”楚乐凌微微皱眉,“你家乡在哪?”
“河洛。”聂耳低声道。
“此去河洛千里之路……”楚乐凌道,“我让人送你去吧?你且稍等一会。”
“不用了!”聂耳摇头道,“我想独自陪母亲走上最后一程路。”
叶默看着他,微微点头,摊开手掌,掌心处多出了一把小巧飞剑,“这飞剑你暂且收这,这样的话,一路上也更安全一些。”边说着,又是拿出一件宝衣和令牌与他,“这个你也穿上,这个令牌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用,如有人在你的附近的话,会有人来救你。如果他们问你这令牌从哪来的话,就说我给你的便是了。”
聂耳一一接过,跪在地上重重的对着叶默磕了个头。
“不够在你离开之前,还有一件事需要去做。”叶默说道,“我已经将这件事给调查清楚了,不过我还是想要听听你的说法。”
“是!”聂耳爬起身,微微点头,“昨日,在我将包子带回去之后,便见着了那些混蛋在我家里捜着什么,我的母亲她已是躺在了地上。见着我回来,那些家伙本是想要杀了我的,不过再见着我腰间的令牌之后,却是没有动手,而是离开了。”
虽然聂耳说的极其简单,但叶默却是清楚,那些人一定是奔着那些天材地宝去的。微微点头,看着他道,“可想报仇?”
聂耳红着眼睛抬起头来,“想!”
“嗯!”叶默抬手在他的肩头拍了几下,“我带你去将仇给报了。”
“叶先生……”聂耳通红的抬起头来,看着叶默,眼中满是感激之色。
叶默看了眼一旁的盼盼,问道,“想要一起去?”
“想!”盼盼用力的点了点头,“我是叶家的男人,和别的人不同。”
“不错,你是叶家的男人。”叶默点头笑道,抬手在他的肩头拍了几下,“今天我便带你走上一趟,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恶人。”
楚乐凌在一旁皱了皱眉头,不过既然是叶默在教育孩子,她自然也就不便再说什么。不然的话,她自然是绝对不想让盼盼在如此年龄接触到这些。
“我也想……”念念刚刚开口,手举到一半,便见着楚乐凌朝着自己望来,缩了缩头,连忙端正的坐到一旁,对着叶默喊道,“爸爸,盼盼,小心一点哦!”
叶默对着她笑着点了点头,与楚乐凌耳语几声,一手牵着盼盼,对着聂良道,“走吧!”
陈家。
陈情跪在大堂之中,看着端坐在首位的父亲,面如土灰。
“孽障!”陈列一拍桌子,手指着陈情气的浑身发抖,“你要气死我不成?”
“父亲!”陈情抬起头来,哭丧着张脸,“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泥腿子怎么会和中军营搞上了关系,若是我知道的话,就算是再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做啊!”
“老爷!”旁边,一个妇人正在以泪洗面,“要不我们将这些东西带去给老师,让他老人家出手,摆平这是?”
陈列看了她一眼,冷哼一声,“若是未死人,一切都好办,可是却是死了人……当初,你们若是将那泥腿子给一起杀了,哪有这些事?”
“可是……”陈情哭丧着张脸,“当初见着他的腰牌之后,我都慌了神,哪还敢杀他。”
陈列长叹一声,他只有陈情这一个儿子,自然是不能放任他不管。看了眼放在桌上的灵药,即便是他也心动不已。
“话说,这泥腿子哪来如此灵药?即便是中军营,也不会给他这些吧?”
“说不定他是从哪偷来的!”陈情道,“我们要不去衙门报案,就说抓到了一偷东西的小贼……”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这次,我要让这小子翻身不得。”
陈列长叹一声,收起桌上的灵药,“此事你先别管,我去找老师看看有没有办法。若是中军营的人来了,你们尽量拖住时间,等我回来。”
不过就在他刚刚起身时,却是有下人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慌张之色,“老爷,那个泥腿子来了!”
“这么快?”陈列眉头一皱,“来了多少人?”
“三个。”下人说道,“还有一个小孩子。”
“这是要闹哪样?”陈情道,“莫非是被我们给吓傻了不成?”
“闭嘴。”陈列看了他眼,怒吼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陈情连忙闭起嘴,不时的抬头朝着外边望去,眼中满是笑意,“那小子来了正好,省得我们还要到处找他。”
陈列看了他眼,微微皱眉,“你们在这儿等我,我出去看看。”
“不必了!”一个淡淡的声音从外边传了进来,“就是不知我们冒然闯了进来,陈老也会不会是生气?”
陈列转头望去,便见着三人走了进来,其中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背后被着一把长剑。
见着者幕,他却是不敢有丝毫的轻视之心,对着叶默拱了拱手,“不知阁下来我这儿,所为何事?”
“为了什么事而来,陈老爷心中莫非不清楚不成?”叶默笑道。
陈列低头片刻,抬起头来看了眼一旁的聂良,长叹口气,“我为昨日犬子所做之事道歉,只是他一时冲动,酿造了大错,还请公子饶他一命,至于赔偿,一切好说。”
“那不知我杀了你儿子,与你说一切赔偿好说,你干不干呢?”叶默笑道。
“这……”陈列低下头去,“那不知公子来此,想要做什么?”
“这个我就做不了主了!”叶默微微摇头,看了眼身边的聂良,缓缓道,“聂良,你想要如何?”
聂良手指着陈情,在看到陈情第一眼是,他便认出了他。面色阴沉的道,“他杀了我母亲,我要他偿命。”
叶默转头对着陈列一笑,“一命偿一命,应该是很公平的吧?”
陈列脸色也是阴沉下来,盯着叶默道,“公子若是想要赔偿的话,一切都好说,若是想让我儿偿命,那很抱歉,我就如此一个儿子,恐怕不能让您如愿。”
“那就有些难办了!”叶默一手撑着头,装着一副为难的模样,突然抬头看着陈列呵呵一笑,“那就是不知我若是想要强杀令公子,你能能够挡得住我?”
说着,强大的威压直接散开,“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做这事的又不止我一人!”陈情被强大的威压压的趴在地上,面露惊恐之色,抬头看着叶默,“你为何只找我?”
“那你与我说说,还有谁?”叶默看着他笑道,“你若是说清楚了的话,我或许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些。”
“我要亲手杀了他。”聂良双目通红的抬起头,狠狠的说到。
“你若是想杀我儿子,那便将我一起杀了吧!”陈列挡在陈情面前,大声喊道,“我倒是想要看看,在皇城脚下,你们是如何无法无天的?”
“皇城脚下?”聂良双目通红大笑道,“你们也知道这是在皇城脚下?可你们就是如此将一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女子,活活给打死的?”
陈情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竟是生起了阵阵的恐惧,“我不过就是随手推了她一下,谁知道她那么经不住,一推就倒了,磕在了桌子上……”
“哦?”叶默笑了一声,“聂氏身上的淤青可是足达百处,这便是你所说的只是轻推了一下?”
“我……”陈情脸色一变,“那不是我做的,都是胡鹤那家伙做的,他见着那女的姿色不错,本是想要……”说着说着,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她的。”
“叶默!”后方,有一道身影落下,站在围墙上看着叶默微微皱眉道。
叶默回头看了眼,皱眉道,“镜?你是要来拦我的?”
见着镜的道来,那陈列就像是见着了救星一般。他在宫里当差,自然是认识镜的,连忙喊道,“镜,快帮我,他们要杀我儿……”
镜看了他一眼,便别过头去,对着叶默道,“别做太过分了便可,不然的话我不好回去交差。”
叶默对着她笑了两声,转头对着聂良道,“听到了吗?别做太过分了便可。”
聂良点了点头,一手提着剑,缓缓的朝着陈情走去。在他身前还有数米时停下脚步,死死的盯着他,“起来,与我一战,若是你杀了我的话,你便可以活命。”
陈情微微一愣,抬头看着他,“真的?”
“真的。”聂良点了点头,“叶先生他不会插手,若是你杀了我,此事就此做罢。”
“好!”陈情抬起头来,盯着聂良,眼中满是炙热之色。再见着叶默没有插手的意思后,冷笑一声,“那我便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厉害。”
他的修为已是五境,而聂良不过是三境打头,怎么看都是他有更大的胜算。
一拳挥出,拳头上裹着淡淡的白芒,直接朝着聂良的头打去,“小子,给我死吧!”
聂良却是站在原地,就像是被吓傻了一般。
陈情哈哈大笑一声,脸上笑意更浓。不过就在他一拳即将到聂良的面前时,聂良却是头一歪,将这一拳躲过。
一拳落空,陈情倒是也不在意,冷笑一声一记弓步上前,朝着聂良的腹部顶去。他本就是经常在市井之间鬼混,对于打架这种事,总是得心印手。
聂良脸色不变,反而是提膝朝着陈情撞去。
这一撞之下,陈情的脸色顿时便是一变。他的身体本就是被酒色掏空,而聂良身体素质即便是未修炼叶默给的功法之前,便是不错。
如此一撞,他就像是撞在了铁板上一般,吃的惊呼了一声,想要朝着后方退去。不过聂良却是不准备给他机会了,一记弓步上前,身体与陈情紧贴在一起,双手抱住他的腰,双腿用力,便是将他给翻倒在地上。
“你敢!”陈情怒吼着,想要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聂良。
不过聂良也是在市井之中长大,对于打架一事比之他更是要熟悉,一记膝盖直接顶在他的下体处,而后一拳打在他的太阳穴。
“啊!”陈情哀嚎一声,想要起身。大能聂良却是死死的将他给压在身下,不时的打出一拳。
修为在低境界之间差距本就不大,如此一胡来,他竟是被聂良给打的毫无反抗之力,几拳过后,便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不时的哀嚎一声。
陈列在旁看着这幕,心急如焚。他之前见着陈情修为高于聂良,也就未出口制止,却是没想到哪泥腿子如此狠,简直就是玩命的招呼。
最后实在是忍不住,看到叶默道,“叶公子!”
叶默淡淡的看了他眼,“有事?”
“这……”陈列指着陈情,“我儿他认输成不成?”
叶默笑着指了指正将陈情给完全压制的聂良,微微一笑,“那你得问他去。”
陈列看着这幕,心都在滴血。
“老爷!”
妇人站在一旁,更是以泪洗面,“情儿他……”
“闭嘴!”陈列看了她一眼,怒吼道,“若不是你平日里将他给惯着,会出这是?”
妇人顿时语噎,站在一旁看着被压在地上打的陈情,想要上前帮忙,却又是不敢。
聂良一拳打在陈情的下颚,直接将他的牙齿给打下一刻,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住他,“现在你知道了?”
陈情哀嚎了一声,“饶命,饶命,我错了,你要什么我都可以赔给你,只要你饶我一次,我家有钱……”
聂良的双眼顿时又红了几分,“你有钱?你有钱还要来抢我的东西?”边说着,又是一拳砸下。
“啊!”陈情哀嚎一声,转头看向陈列,“父亲,救我……”
陈列心急如焚的看着这幕,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直接跪在地上,朝着叶默磕头,“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该是知道看着自己孩子受苦的感受。今日是陈情错了,请公子给我们一次机会,今后……”
叶默却是微微摇头,“给你们一次机会?那又由谁来给聂良一次机会?”
“真的不肯?”陈列抬起头来,盯着叶默双目逐渐狰狞起来。
“不行。”叶默摇头道。
“你要我儿死,我与你拼了!”陈列大吼一声,站起身来朝着叶默扑去。
叶默一手将盼盼给护在身后,见着冲来的陈列,脸上不见有任何的表情,冷哼一声,便将他给直接拍飞了出去,撞烂一面墙翻了进去。
一旁的女子见此,也是大叫一声,朝着叶默冲来,“我与你拼了!”
叶默同样是一掌将她给拍开,不过这次一张却是轻了许多。
盼盼站在叶默的身后,看着这幕,眉头不时的皱起。
“怎么了?”叶默看着他道,“是不是有些不忍心?”
“嗯!”盼盼想了片刻,还是点头道,“他们似乎也像是很可怜……”
那是因为我们陪着聂良来了。”叶默对着他笑道,“若是聂良一人来这里的话,你觉得他们还会如此吗?”
盼盼摇了摇头,“不会。”
“这便是了。”叶默对着他笑道,“他们做错了,自然是要受到该有的惩罚,杀人偿命,应该算是挺公平的吧?”
“嗯!”盼盼点了点头,眉头还是紧皱在一起。
“你实力比他们强,他们自然会在你面前装可怜,当然,也可能不是装的,不过这有什么区别呢?”叶默缓缓说道,“而你若是比他们弱的话,即便是他们错了,他们也会摆出一副不讲情面的样子。杀人偿命?就是一个笑话了。所以说,这个世界还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盼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聂良再次一拳砸在陈情的脸上,此时的陈情已是晕死了过去,鲜血不断的从嘴角流出,不过聂良却像是未看见一般,仍是在一拳重复的一拳砸下。
“够了!”陈列爬了出来,在聂良的身前跪下,“他已经是付出了代价,饶他一次,求求你了,饶他一次。”
聂良像是回过神来了一般,麻木的站起身来,转身看了眼叶默。
陈列趴在陈情的身上,“情儿,情儿,你别……”
他话音未落下,便有一记剑光落下,直接斩在陈情的脖子处。一颗人头滚落,直接滚直女子的脚边。
“啊!”
“啊!”陈列怀抱着无头尸体,仰天咆哮一声,“孽畜,我杀了你!”
聂良却是头也不回,对着叶默说道,“叶先生,我们走吧!”
“你不是要杀吗?”陈列站起身来,对着聂良咆哮道,“你杀了我儿,为何不将我给一块杀了?”
聂良看了他眼,“一人做事一人当。”
“你杀了我儿……”
“他杀了我母亲……”
待到几人离开陈家之后,聂良顿时便是变得沉默起来。走出了百米之后,突然抬头看着叶默,“下一个是侯家是吧?”
叶默点了点头,“对!”
“好!”聂良点了点头,认了下方向,径直的朝着侯家走去。
“叶默!”镜看着几人的背影,微微皱眉道,“别玩太过火了,如今的楚国经不起太大的折腾。”
“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帮你们见过那些蛀虫给清理一下。”叶默对着她笑了笑,“你是不是还要感谢我?”
镜对着叶默翻了个白眼,“反正你别弄太过火了便是,不然的话我可不好回去交差。宋老头在这方面,可没那么好说话。”
叶默对着她点头笑了笑,摆手道,“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侯家在别的方面比不上陈家,不过在子嗣这方面,却不是陈列能够比的。也不知道他们从何处得到了风声,等到叶默与聂良走到陈家时,便见着门口摆放着数颗头颅。
叶默看着这幕,顿时一阵无言,不知道是要佩服侯家的魄力,还是笑话他们的胆小。
聂良看着这幕,也足足愣了好一会儿,许久之后,才长叹一声,蹲在地上,肩膀不断的颤抖着。
叶默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沉默不言。今日之事,也是他对于聂良的一次考验。若是他是一个嗜杀之人,在陈家的时候便要灭了他们满门的话,叶默即便是不会阻拦他,在这件事了之后,也就不会太过于去在意他了。
不过至少到这时,他对于聂良的表现,还是有些满意的。
许久之后,聂良抬起头来,对着叶默微微躬身,“多谢叶先生!”
叶默对着他笑着摇头,“不用谢!”
“还是要谢的。”聂良道,“若不是叶先生的话,今日这个仇,我怕是无论如何都报不了了。”
叶默看着他,微微点头,迟疑片刻道,“这件事已经是过去,你带你母亲回乡剑光她安葬之后,便将这事给忘了吧。我想即便是你母亲,也不想看到你这副模样。”
“嗯!”聂良点了点头,再次对着叶默躬身道,“多谢叶先生。”
“为何又谢我?”叶默看着他笑道。
“不为什么。”聂良微微摇头,“只是很高兴,有叶先生如你这般的长辈。”
叶默笑着点头,“与我回家去吧?”
聂良看了眼一旁的侯家府邸,点了点头,突然一直悬于腰间的长剑出鞘,一剑斩落,直接将侯家门口所悬挂的牌匾至中间直接斩为两半。
做完这些,才回头对着叶默一笑,“我们走吧?”
叶默微微点头,直到这时,侯家的大门也是技能闭,没一人敢走出来哪怕是看上一眼。
直到听到外边的脚步逐渐远去,侯家家主才长出口气,看着跪在院中的几具无头尸体,挥了挥手,“都给我搬远些,看了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