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 用不着等到那一届奥运会彻底结束,在那一场双打赛事被画上句号之后, 名为奥古斯特·沃尔夫的德国球员, 便承受起了所有人的愤怒,承担起了整个德意志的怒火。
英格兰人有多疯多狂喜, 其他国家的球员与球迷们有多茫然多震惊,德国人就有多么的愤怒与多么的不敢置信。
——现在是梦境吗…?
——刚才发生了什么…?
——……输球?
——德国……输球了吗?
迷茫——
大概,这一刻, 除了已经开始了狂欢的英格兰人,除了那群已经被名为喜悦的情绪所完全洗脑的英格兰人,所有人都是茫然的。
其他国家的球迷们茫然, 德国这是真的输了吗?
来自世界各地的体育记者们茫然,德国这是真的输了吗?
德国本国的球迷们更加茫然, 他们感到了困惑, 一种非常单纯的困惑——
这是在做梦吗?这是一个噩梦吗?他们输了吗?
…
……
………
当身穿白色球衣的英格兰人还在场中疯狂庆祝的时候, 身在场外的英格兰球员也忍不住了。
“该死的!卢卡斯!哈维!你们两个给我出来!快他妈的给我出来!”隔离板外,即使最后的那丝理智早已在巨大的胜利冲击下变得岌岌可危、摇摇欲坠,阿杰尔·彭德拉仍然勉强的维持住了自己那少的可怜的理性, 不能入场,是的, 作为非参赛球员的他根本不能入场, 所以——
去他妈的理智冷静和形象!这一刻!只要身体内流着属于英格兰人的血, 这个人在这一刻便只有疯狂!只能疯狂!!
阿杰尔的双手死死的掐在了隔离板上, 他的双眼泛出猩红, 他的手背青筋毕露,他的牙关无比紧咬,以一种堪称凶恶的眼神,恶狠狠的瞪向场中。
场中,哈维·约恩正主动握住了还有些失神的裁判的手。
哈维·约恩非常热情地说:“哈!先生!我们创造了历史,您见证了历史,这可真是——”
哈维一句话都没说完,一只湿漉漉的手便一把按到了他的脸上。
忽然就被糊了一脸的哈烦烦:“………”
他拍开那只覆盖在他脸上的手,出口的腔调中,不觉就带上了几分抱怨:“卢卡,你干嘛呢……”
“你对裁判太无礼了。”与哈维喜形于色的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满身汗水的卢卡斯·约恩,看起来是如旧的冷静从容。
嘁,假正经。哈维不屑地在内心发出了一声嘲笑。
被嘲笑的那一方则以一种正常人该有的态度,也友好的与呆愣中的裁判握了握手。
“谢谢您,先生。”
看,早在几年前的时候,卢卡大宝贝的对外礼仪就叫人完全挑不出毛病。
但是,在他话音落地的那一刻——
隔离板外,便传来队友的咆哮大喊,完全没了阿杰尔·彭德拉平日该有的大气稳重,简直像是被他那个才十岁的小弟弟——那个宛如有着暴躁症的安德烈·彭德拉给附了体。
“滚出来!”阿杰尔·彭德拉毫不客气地说,还示威似的挥舞着拳头,“跟裁判握完了手就他妈的滚出来!艹!你们两个臭小子!哈哈哈哈干的漂亮啊哈哈哈哈哈!!”
嚯,他们了不起的阿杰尔看起来就像是个大疯砸!裁判桌前,哈维不由戳了戳卢卡斯的肩膀:“卢卡斯,你说,这一幕会不会成为阿杰尔黑历史呀?哈哈哈哈你看看他那完全没形象的样子哈哈哈哈!”
你好烦哦。卢卡斯打开了那只不断戳着他肩膀的手,却是眼神一偏,看向了站在斜对面的那两位德国球员。
卢卡斯迟疑了一下。
哈维问道:“怎么了卢卡斯?”
卢卡斯不太确定地说:“哈维………我们还要去和德国队握手吗?”
诶!哈维眼前一亮,一下就来了兴致,他兴致勃勃的撸了一把不存在的袖子,便准备大步朝那处走去。
“握!”哈维毫不犹豫地说,完全没有要避嫌的意思,好不容易在这辆钢铁巨无霸上扯了个口子,怎么还能不去赶紧给这辆钢铁战车再撒点水呢?哈维·约恩的搞事之心简直昭然若知,“卢卡斯,你这话可就说的有点问题了,赛后握手是基本操作与基本礼貌,怎么可能不握——”
话音未落,不等哈维走过去,身着黑金色球衣的两人便走了过来。
德特里希·尼克拉斯,德国乒乓球国家队的现任队长在前,奥古斯特·沃尔夫,这名刚刚成年的德国小将在后。
德特里希·尼克拉斯有着一头暗金色的头发,眸色则介于浅棕与浅黑之间,他的身高在普遍体格高大的欧洲有些另类,明明是个二十六岁的成年人了,身高却早已被定格在了一米七一。
……嗯,虽然,根据不具名的德国队内部球员的说法,他们队长的真实身高其实只有一米七点零五啦_(:3」∠)_
换句话说,才十九岁的奥古斯特,要比他们即将退役的队长还高半个头。
而对于这位外在形象一向良好,并且对待他国球员也非常照顾的德国队队长,几乎没有人会在明面上不给他面子,就是哈维·约恩还因为获胜的狂喜想要嘴贱上几句,也被卢卡斯及时制止。
“非常精彩的一场比赛……”短暂数秒的沉默对视后,德国队的届时队长主动伸出了手,“你们打得很好,卢卡斯·约恩与哈维·约恩,你们打的非常好。”
卢卡斯与哈维对视一眼,相继握上了那只沉稳而满是汗水的掌心。
之后,德特里希侧过了头。
“奥古斯特,该你了。”
顿时,另一只手也出现在了约恩兄弟的面前,那是年仅十九岁的奥古斯特·沃尔夫所伸出的手。
不敢对着敌方队长造次,面对这个仅比自己小了半年的球员——虽然从年份上来说是完全跨了一年了——哈维·约恩就没有那么规矩了。
如果说,在为人处世方面,二十五岁的哈维·约恩,总算学会了去把握那个所谓的度,那么,二十岁的他,当真是个人见人嫌的讨厌鬼。
“嘿,沃尔夫,”曾经也有过数次的交手经验,哈维握上了奥古斯特的手,口吻亲昵的称呼着他,“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你要辛苦了一些啦。”
“哈维…!!”一旁,卢卡斯毫不犹豫的呵斥出声。
“不,没关系的。”
却没想到,在短暂的沉默后,奥古斯特·沃尔夫仍然口吻平静地说。
“这是事实,”十九岁的奥古斯特说,竟然如同一个局外者般,耐心地解释了起来,“刚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过来握手,就是因为队长在对我说这件事情……不过,没关系的,因为这就是事实。”
“是的。”一旁,德国国家队的现任队长,德特里希·尼克拉斯也插入了这段对话,他并没有刻意的放大他的音量,只是用着稀疏聊天的语气,但是因为那收声效果极好的收声器,所有人都能听到他在说些什么。
德特里希·尼克拉斯道:“约恩兄弟,你们的实力有目共睹,你们的拼搏有目共见,你们的冠军实至名归………而我们的失败,这就是事实。你们担得起胜利的冠冕,正如我们必须承担失败的后果——卢卡斯·约恩,哈维·约恩,恭喜你们夺得了本次奥运会的双打冠军。”
…
……
………
“……哇…”德国队的休息室内,尤利安不禁微微张大了嘴,他的确对于“奥古斯特的初次大失败”有所了解,也反复多次地去看过那场清晰度不是很高的比赛录像,但是…但是……但是………
……他只是对奥古斯特有兴趣,并没有……怎么说呢,虽然,只要他去用心搜,肯定可以搜的到这段来自于前任队长的失败发言,但是……
尤利安:“………”
问题就是他并没有去搜啊!
尤利安的表情很有趣,奥古斯特不禁笑了起来,扫了下散落在额前的浅金碎发。
“德特里希……”奥古斯特道,“尤利安,正如孩子会下意识的向父母学习,你会下意识的模仿我的一些行径——这没有什么值得害羞的——当初的我……不,应该说,我从来只对‘打乒乓球’有兴趣,却对‘成为队长’没有什么兴趣。我不知道该如何成为一名称职的队长,所以,在最初的时候,我总是会下意识的模仿德特里希·尼克拉斯,在成为队长那条道路上,不断地寻找着他的影子………怎么说呢,作为队长而言,现在的我,也多少和德特里希有些相同之处吧——教练,您认为呢?”
“早几年的时候的确是的……”一旁,贝克尔教头发出了一声嗤笑,“但是,现在,我们伟大的沃尔夫队长,你已经是一名独立而称职的队长了。”
一旁,听到这里,菲克小声的与本咬起了耳朵:“嘿,听到我们的头儿对奥古斯特有多么偏心了吧——”
本大大不置可否,却是随着奥古斯特的回忆也一同陷入了回忆。
他和菲克与奥古斯特是同一批的球员,而削球这种技术,其实是最需要天赋也是最难练成的一种技术。
换句话说,在那一届的奥运会中,当菲克得到了一个双打的名额,而奥古斯特得到了双打与单打的名额时,他,本·诺依曼,还只是一个没有获得任何参赛名额的旁观人员。
理所当然的,坐在属于球迷的观众席位,本·诺依曼看完了所有的比赛,以及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见证了所有的后续发展。
作为已经与奥古斯特相处多年、一同训练的好友兼队友,本·诺依曼的唯一感想,就是那群人疯了,几乎所有的德国人都疯了,与隔壁的英格兰人的疯狂相比,德国这边的疯狂,当然是饱含贬义的那种。
几乎已经——不,没有几乎,已经完全忘记了失败是何滋味,乃至是从自己出生以来、打从开始看球以来,真的就从来都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的德国人们,真的完全疯了。
不敢置信的茫然、想要否决的逃避、不得不承认现实的哭泣、以及眼泪过后,堪称狂暴的怒火。
他们不能理解,他们不想相信,于是他们选择了愤怒,而他们——球迷、媒体、大众………乃至是部分的职业球员——他们需要一个最好的发泄桶。
这个发泄桶就是奥古斯特·沃尔夫。
【——哈!我当初说什么来着?!奥古斯特根本就担不起一个单打名额 一个双打名额!这就是让他获得参赛资格的后果!】
【我今年二十八岁了,我从十一岁那年开始看球,从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到现在也有了一个儿子,在我这短暂的二十八年的人生中,我就从来不知道失败是什么滋味,感谢奥古斯特·沃尔夫这名球员,让我知道失败原来是这种滋味。】
【奥古斯特去死!!!】
【他别回来!有种他就别回到德国!!他敢回来我就敢杀了他!我要杀了这个让德意志蒙羞的混蛋!!】
【哈!德意志的不败神话就毁在了这个男人的手上,哈哈哈哈!!!】
【嘿,和你们讲个笑话,德国的乒乓球败了,好笑吗?】
【我%@*#!!@¥&*#奥古斯特·沃尔夫%&!@¥*%#@*@#%——!!】
【他为什么不去死,他为什么不去死,他让德意志的强大出现了裂缝,他为什么不去死?!】
【哈,沃尔夫就算死了也没用吧哈哈哈哈!!】
【奥古斯特·沃尔夫滚出国家队吧!!】
【奥古斯特·沃尔夫就是个罪人!!】
【他让所有人失望了。】
【他最好别回来德国,德国不欢迎他。】
【德意志拒绝罪人的进入。】
【哈,看到赛后采访了吗?他竟然还摆出那么一副面色平静的模样,难道他以为,这样的表现就可以让我们觉得他是一个可堪大任的可靠后继者吗?——奥古斯特·沃尔夫死了!!】
【…】
【……】
本·诺依曼想,那个时候,对于二十岁的他而言,对于从来只看到——确实也只能看到鼓励与赞美的他而言,那时候的舆论环境简直让他……恶心的让他想吐。
最可怕的是,发表如此极端言论的球迷远远不止是一两个,应该说百分之九十的德国人都完全的失去了理智,旺盛的怒火让他们成为了毫无理智的野兽。
而且,不止是球迷,还有那些同样愤怒、火上浇油的媒体——
《德意志的黑暗之日!五十年来的首次败北!》
《德国的千古罪人,奥古斯特·沃尔夫。》
《细数沃尔夫获得双项资格的暗黑内幕。》
《德国人的敌人:奥古斯特·沃尔夫。》
《千万球迷发起上街游/行:抵制奥古斯特·沃尔夫!》
《——奥古斯特·沃尔夫滚出德国!!》
《……》
《………》
除此之外——
不管是为了愤怒,还是为了收视,大大小小的电视台,在极短的时间内,便规划好了与之相关的项目,三人为一组,一人负责打光,一人负责摄像,一人负责采访,在那段时间里,这样的搭配组合成为了德国街头最为常见的风景之一,正如人们穿着印有奥古斯特·沃尔夫的照片或头像的衣服——这曾经是为了支持这名小将的服饰,如今却被这群怒火中烧的球迷们用鲜红的颜料画上了大大的叉号。
正如穿着这样衣服的球迷,或是举着写满了“沃尔夫滚出德国”、“沃尔夫!我们不再欢迎你进入德国!”的横幅以及牌子的球迷——在德国的街头上,三人一组的采访小组与这伙人一般,都是四处可见的常见风景。
记者举着话筒问道:“好了,面对镜头,你有什么想对沃尔夫、对我们的乒乓球国家队、或是对其他同样愤怒的球迷同胞们所说的吗?”
一个筋肉结实的大汉冲着镜头咆哮:“我只想说让沃尔夫那个死不足惜的混球滚出德国!!听着,奥古斯特·沃尔夫,为了你自己好,你最好永远也别让我再看到你!听到了吗?!永——远——!!只要给我一个机会见到你,我就会杀了你!我会叫上我的兄弟!我们要折磨的你生不如死!!”
“好了伙计,谢谢你的感想,”把话筒转向另一个一直站在一侧的高瘦男子,记者又问道,“我知道你很想对着镜头说些什么了,现在,一切都是属于你的了,请吧——”
该高瘦男子道,言辞远没有上一个那么激烈,却是同样的如掺毒刀刃:“奥古斯特·沃尔夫让我们所有人都失望了,从小处讲,这只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但是,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只是他一个人的问题呢?!”该高瘦男子红了眼眶,“决赛之前,我的父亲,我六十八岁的父亲,他喝着啤酒,洋洋得意地对我们——我的两个哥哥,一个妹妹,以及他老人家的孙辈——对我们说:‘哈!沃尔夫这个小子真是好样的!昨天的金牌拿的漂亮!这是上一任队长与下一任队长的传承仪式,看看吧!今天,我得承认,那两个英格兰的小狮子的确也还打得不错,但是胜利依旧会是我们的——嘿我的孩子们,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我说的难道不对吗?看看你们可怜又喜悦的老父亲吧,他今年已经六十八岁了………六十八岁了,在他的观球人生中,他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任何一场失败,你们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伟大的事情吗?’”
声调颤抖的重复着父亲的话语,该高瘦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又道:“然、而,”他咬牙切齿地说,“这样的伟大已经被毁了,这样的伟大已经被奥古斯特·沃尔夫给毁了——!!毁了!!他是罪人!奥古斯特·沃尔夫!他毫无疑问的就是一个罪人!”
记者又主动抓住一人问:“嘿,女士,你可是这群人中最漂亮的一个,你愿不愿意对着镜头说点什么呢?”
对着镜头,这名看起来年约三十的女士痛哭出声:“我恨他!!”她毫不犹豫地说,对着镜头大声指责道,“沃尔夫,我们曾经对你抱有信任,然而你辜负了我们所有人的信任!不……不止是我,不止是我们,你——”
说着,这位女士痛苦的捂住了脸。
她呜咽道:“队长啊,我们德特里希·尼克拉斯队长啊……我今年二十九岁,我最初开始看乒乓球就是因为尼克拉斯队长啊,从他还不是队长的时候,我就一直在关注着他,他陪伴着我、我陪伴着他走过了十年,他本可以拥有一个风光无限的落幕退役,但是这一切都被奥古斯特·沃尔夫给毁了——!他让德特里希·尼克拉斯的职业生涯以这样一种无比可耻的方式落幕了!!都被奥古斯特·沃尔夫给毁了!!”
说着,这位女士松开了手,露出了那双哭红的双眼,咆哮嘶吼了起来,像是一个得了癔症的疯子,对着镜头大声质问道:“为什么?!奥古斯特·沃尔夫!为什么你没有接住那最后的一球!为什么你将那一球打飞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把机会让给其他更加强大的球员?!我们的尼克拉斯队长凭什么要成为你的失误的陪葬品?!为什么……呜……这是德特里希·尼克拉斯的最后一届奥运会了,这是他的最后一次奥运会了啊呜……”
…
……
………
原本,在极大的失败冲击之下,无数的媒体与德国人们,他们原本已经忘记了这一位将奥运会作为退役赛的自家队长了,然而,这位女士对着镜头痛哭流涕、涔然泪下的视频,却在极短的时间内火爆德国,乃至火爆欧洲,传遍全世界——
是啊,人们不会不再愤怒,只会更加愤怒,而他们可敬又可怜的队长,便恰如其分的成为了一个让他们可以更加愤怒的导/火/线。
人们控诉着——
【是啊!我们可怜的队长啊!就这样被那个该死的罪人拖累了!!】
【我为尼克拉斯队长落泪!这般伟大的队长,为什么只能得到这样一个结局?!】
【艹,我们自己筹款,准备在队长回国时在机场为他献上的一百米大横幅也用不上了草草草草草奥古斯特·沃尔夫艹!!!】
【奥古斯特·沃尔夫应该向德特里希·尼克拉斯下跪!】
【奥古斯特·沃尔夫成为了德特里希·尼克拉斯职业生涯中的污垢!沃尔夫就是一个恶臭的污点!!】
【…】
【……】
恶毒的话语频出不断,更甚至,人们怀疑起了那枚单打金牌的含金量——
【哈,奥古斯特·沃尔夫一定深深的嫉妒并且怨恨着我们的队长吧!尼克拉斯好心地谦让,让奥古斯特·沃尔夫拿到了那枚已经被染上污垢的单打金牌,这样才能让这位传说中的队长继任者变得更加的顺理成章,然后呢?一直深深嫉妒着队长的沃尔夫,就故意漏接了那一球,让我们队长的最后一届奥运会,所拿到手的只有两枚银牌,连一块金牌也没有!!】
明明是这样毫无道理且毫无缘由的恶毒猜测——
大多数的、为数不少的人们,却不假思索的选择了相信。
ttter、facebook、instagram、youtube………他们在这些广为人知的社交媒体上,或是文字,或是视频,不断的发布着自己的观点,发散着别人的观点。
【奥古斯特·沃尔夫是个小人。】
【奥古斯特·沃尔夫是故意输球的。】
【奥古斯特·沃尔夫就是在深深的嫉妒着别人。】
【奥古斯特·沃尔夫的真实面目是如此的不堪丑陋…!】
【奥古斯特·沃尔夫……】
【……】
【………】
更甚至,哪怕是至今为止,仍然是德国乒乓球国家队的队长的德特里希·尼克拉斯,这位当事人早已多次三番的对着媒体说,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说:
【我们都不喜欢失败,但是失败已经成为了事实——我们必须正视其他国家的乒乓球运动员拥有的强大实力,并且各个国家的乒乓球水平都在不断上升的这个事实。我们,我与奥古斯特,我们都不会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但是这是一场双打的比赛,这是我们两个人的责任——让伟大的德国,让我们的乒乓球历史上出现了污点瑕疵,我再重复一遍,这、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责、任。没有接住最后一球的确实是奥古斯特,但是,在整整七局比赛之中,我没有接住的球、从我的手中丢掉的分难道就少吗?只批评我或者是只批评奥古斯特都是不公平的,如果要发怒——你们当然要发怒,请对准我们两个,而不是因为我侥幸比他资历更深一些,就完全把我撇到一旁…!】
当时,德国队的前任队长,德特里希·尼克拉斯的这番话可谓是立场鲜明,没有任何的含糊不清,然而——
人们只会选择看到他们想看到的,只会从中抽取他们想要的那些信息。
所以——
球迷们在哀叹,在为了这位可怜的队长落泪不止。
【天呐,沃尔夫那个罪人都把尼克拉斯害成这样了,为什么他还可以选择原谅他……】
【这就是真正大气的人还那种小心眼的人的区别吧。】
【可以让德特里希·尼克拉斯再打两年吗?】
【沃尔夫为什么还不出来下跪谢罪??!】
【……】
【………】
即使,其中也不乏终于找回理智的人们,但是那些诸如【队长说的没错,曾经,失败只是远离了我们,但是失败是始终存在的,让我们都理智一些吧!】、【尼克拉斯队长自己都这么说了!……我们对沃尔夫是太过分了点吧,这也是奥古斯特·沃尔夫的第一届奥运会,他也只有十九岁啊……】——诸如此类的评论,根本就掀不起任何浪花,不过短短的出现了一秒,便在转瞬之间,就被戾气更重的、铺天盖地的负/面/评/论给压制了下去。
而百分之九十九的媒体们都不会选择雪中送炭,他们会做的只有火上浇油,哪怕只是为了更多的提成奖金——
球迷们喜欢什么?读者们想看什么?
他们想看奥古斯特·沃尔夫的负/面/消/息,所有人都想看到对于奥古斯特·沃尔夫这名球员的严苛指责。
所以,哪怕只是为了钱,他们为什么不去讨读者的欢心呢?
更何况,哪怕不是作为“媒体”,而只是作为“个人”,比起才亮相不足三年的奥古斯特,大多数的报社记者媒体人,他们当然是更加偏爱陪伴他们整整十年的尼克拉斯队长。
于是,“媒体”与“个人”达成了微妙的平衡协议,而这样的平衡,只会让那滚烫的热油泼遍整个德意志。
《奥古斯特·沃尔夫的又一项罪状!》
《奥古斯特·沃尔夫到底该如何向大众谢罪?》
《沃尔夫与尼克拉斯,我们的“两任队长”。》
《疑似尼克拉斯队长深夜痛哭?借酒消愁?!》
《恐怖的真相——由“现任队长”观“下任队长”的真面目!》
《……》
《………》
另一头,英格兰。
窝在家中,享受着来自全世界的、以英格兰为最的铺天盖地的赞美,卢卡斯·约恩与哈维·约恩的心思,却不由自主的飘向了在遥隔海峡的德意志。
二十岁的哈维·约恩砸了咂嘴:“这也……太过了吧……德国人……不是,这也太过分了吧……简直就是要活活把沃尔夫给逼死啊……”
而卢卡斯·约恩则直接就感到了极其的毛骨悚然,一种尚且不可名状的念头落入了卢卡斯的心里,让他牙齿打颤,浑身发冷。
“喂,哈维……”卢卡斯打了个哆嗦,下意识的叫着弟弟的名字。
在还是一颗受精卵时就与自己的兄长待在一起,不过看了一眼,哈维就立马察觉到了卢卡斯在想些什么。
卢卡斯正靠在床头上,哈维凑了过去,踹掉鞋子,也爬上了床,他坐到卢卡斯的面前,盘起了双腿,双手则撑在自己的脚腕上。
他探过头,用自己的额间蹭了蹭胞兄渗出冷汗的额头:“好啦好啦,卢卡,”他状似安慰地说,“别想那么多,我们只是……只是侥幸赢了一场,即使下次再输了,也不会有太多人来批评我们的。”
卢卡斯闭上了眼。
哈维说:“德国那边,之所以反弹的这么厉害,全国上下都在恶毒的抨击一个人……主要还是因为德意志真的强大了太久、太久了……你这么想,人们总是对好人更加苛刻,当一个人被打上了‘好人’的标签时,哪怕他犯了一点错,人们也会指责他、责备他,觉得他不应该犯错;而如果是一个‘坏人’呢?………算了,还是用所谓的好学生与坏学生来举例子吧,你看,卢卡,坏学生每天淘皮捣蛋,逃课泡妞,考试成绩个位数,但是,哪怕他有一次考了五十九分呢?他的家长会夸奖他,他的老师也会觉得这个孩子懂事了、进步了,连同学们都会觉得这个人转性了;可是,如果是一个从来不逃课、认真完成作业、考试分数都在九十分以上的好学生呢?……那么,只要他犯了一点错,人们也会用更加苛刻的目光去看待他——卢卡,别多想,我们不会经历这种恶心透顶的事情的,毕竟德国的乒乓球一向是‘好孩子’,而除了德国之外的所有国家都是‘坏孩子’。”
卢卡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喉与舌,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我们就一直当‘坏孩子’好不好?”
哈维愣住。
卢卡斯语速极快地说:“听着,哈维,你也看到新闻了,虽然奥古斯特·沃尔夫一直没有回国,但是德国境内的极端球迷甚至找上了奥古斯特的住所,还找上了奥古斯特的母亲,做出了死亡恐吓——这太恐怖了,哈维,这太恐怖了。”
卢卡斯甚至在想,如果早知道他们的一场胜利,会导致这样的一场暴动的诞生,那么,他们还会想要拿到胜利吗?
……当然还是想的,那是德国人的问题,不是他们的问题。
但是卢卡斯还是感到了恐惧,尽管他也知道他这样的恐惧有些没有道理。
“……哈维,”凝视着自己的面前、那双几乎与自己同色的双眼,卢卡斯尤为缓慢地说,“丽萨的身体一直都不好……”
丽萨·约恩,他们的母亲,在他们的父亲车祸去世后,一直拉扯着他们长大的单身母亲——
他和哈维深深爱着的女人。
“哪怕只有一点可能,”卢卡斯的声音发哑,“我们绝对不能让丽萨也经受这种事情,”说着,卢卡斯按住了哈维的双肩,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当然,哈维,我也不想让这种事情发生在我们的身上……要知道,除开这次,英格兰的媒体以及英格兰的球迷,才是在世界上知名度最高的。”
换句话说,无论是造谣和带风向,还是球迷的热情与极端程度,英格兰才是最厉害的的。
哈维有点不明白了,他挠挠头,口吻中带出了一点不甘愿:“嘿,卢卡,你是什么意思?不打球了吗?”
“……并不是。”怎么可能不打球呢,卢卡斯皱起了眉头,觉得自己的思路有点乱,他松开了按住哈维双肩的手,深深地吐了口气,脑中却又接着闪过那几幅最新出炉的惨烈照片——奥古斯特·沃尔夫的家被人砸了,曾经修理整齐的花园变为了破碎的土地与杂草,原本装潢简洁的小家,也被人用动物的鲜血写满了诅咒与咒骂。
……真可怕,卢卡斯心有余悸地想,他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联系一下奥古斯特?比如让他来英国避难?……不,如果让那群正处于暴动的德国人知道奥古斯特·沃尔夫来了英国,那只会让已经足够糟糕的处境变得更加不堪。
“……我再想想吧,”最终,卢卡斯只是这么说,“哈维,抱歉,你别把我的话放在心里……再让我想想………德国的暴/乱真的太可怕了。”
哈维平时是特别爱玩,还不正经,但是,看到卢卡斯的表情这么难看,他当然也玩不起来。
二十岁的哈烦烦也叹气了。
他又主动靠了过去,不和卢卡斯面对着面了,而是坐到了卢卡斯的身边,同样靠着床头。
脚碰着脚,肩膀挨着肩膀,两兄弟无言依坐。
半响,哈维说:“卢卡,如果你真的很担心那个德国人,不如我们去找阿杰尔想想办法吧?……那家伙真的是我们之中最有钱也最有势力的,之前他还不是带我们去他的一个私人小岛上玩过吗?沃尔夫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他的存在本身就是罪恶,其实……其实我前天就去问过阿杰尔了——嘿!别这么看我!我也真的觉得德国那边太过分了好吗!——毕竟,以阿杰尔的这种家境,对于媒体风向什么的,他肯定更为擅长,而且,别忘了,他先前就三番四次的提过沃尔夫一定会成为一名伟大的球员,他非常的看好他……阿杰尔答应我了,在德国那边稍微消停之后,他会联系英国这边的媒体,说一些呼吁大家更为理智的新闻……还有,就是刚才我说的,比起让沃尔夫再出来做什么声明,冷处理才是最好的,实在不行,我们去联络一下沃尔夫,先把他接到阿杰尔名下的那座小岛上好了?那可是私人领域,绝对安全,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的!”
并不是因为卢卡斯·约恩与哈维·约恩是热心与同情心兼具的人,他们才会生出想帮助奥古斯特·沃尔夫的念头,他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举动和想法,纯属是因为……
……他们是导致这场暴/乱的“始作俑者”还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奥古斯特·沃尔夫和他们一样,他们是同一代的职业乒乓球运动员,他们更是知道,在奥运会的双打决赛之前,人们在奥古斯特·沃尔夫的身上添加了多少数不清的夸张赞美。
………反正,是真的挺可怕的。
卢卡斯闭上眼,皱紧眉,他疲惫地靠在床头上,认真地思索着………他想,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他的身上,他多半是扛不住的,他们的母亲丽萨肯定会崩溃的,而哈维……他大概会是心态最好的一个吧?
几经商量后,约恩兄弟打算去找阿杰尔·彭德拉帮忙了,然而,非常奇怪的是,无论怎么打,他们都打不通阿杰尔的电话。
本来,他们只以为是占线,但是在长达半天的时间里打了二十多次,却仍然打不通对面的电话后,卢卡斯与哈维对视一眼,立马就慌了。
他们穿上衣服,拿上车钥匙,准备直接去阿杰尔的私人公寓找他,却在堵车的路上,就接到了自家教头,乔内斯·肯斯坦的电话。
——阿杰尔出车祸了,很严重。
——a serious car accident happened.
那一瞬间,卢卡斯·约恩与哈维·约恩只觉得这是一个不可能发生的天大的玩笑。
就此,在至极的狂喜之后,整个英格兰又顿时被浓浓的阴云所笼罩。
理所当然的,什么去呼吁德国球迷更冷静一些的媒体风向、什么最好的避难所的私人小岛………这些,当然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而这时,距离那场让整个德国变得翻天地覆的双打决赛,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德国境内还是没有真正的消停下来,尽管不再那么激烈,但是,辱骂奥古斯特·沃尔夫仍然是独属于德国人的正确。
而此时的奥古斯特,则身在意大利的佛罗伦萨。
这里要把时间再退回至一个多月前。
一个多月前,作为混迹乒坛已久的德国队队长,德特里希·尼克拉斯,以及担任的德国国家队的总教头,贝克尔·沃尔夫冈,早在第七局的小比分变为了德国19:21英格兰后,他们就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以及奥古斯特·沃尔夫可能会遭遇什么。
是的,德特里希认为,即使他也会遭到不少的批评,但是因为他是德国乒乓球国家队的队长,这是他职业生涯中的最后一场奥运会,奥古斯特才是没有接住那最后一球的人………更甚至,因为奥古斯特在昨天拿到了单打金牌——这一切都会成为人们抨击奥古斯特的理由。
随即,不出所料的,德国国内的暴动比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可怕。
贝克尔教头在第一时间下达了严禁奥古斯特接受任何采访的命令,同时,除了身为队长德特里希·尼克拉斯,也严禁其他的所有球员以任何方式对媒体以及他人透露任何消息。
简单来说,德国乒乓球国家队,除了他这个教头和队长,全员禁言!违反者一律开除没商量!!
之后,除了教练以及队长在外应付媒体之外,德国乒乓球国家队就闭关了。
有的人过来安慰奥古斯特——比如和奥古斯特同年的菲克·霍夫曼;有的人默默的陪着奥古斯特——比如在得到许可后从观众席奔到休息室的本·诺依曼;有的人则只是默不作声,比如那些确实对奥古斯特心存嫉妒的队友们。
然而,德国队可以选择在乒乓球的奥运赛事结束后不回国,却不可能选择在奥运会的全部赛事结束后还不回国。
于是,双打赛事结束后的第九天,当奥运会的闭幕仪式落下帷幕之时,德国乒乓球国家队,便不得不准备再次踏上那片名为德意志的领土。
然而,区区九天而已,德国境内的舆论风向不仅没有稍加平息,反而随着德国队回国日期的越来越近,而变得愈发焦灼。
在这种愈发严苛的情况下,是不可能让奥古斯特·沃尔夫回到德国的,贝克尔教头毫不怀疑,会有极端球迷动手的,真的会有极端球迷拿刀子捅人的……毕竟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过先例,虽然那个先例并不在德国。
但是,无论怎么说,德意志的长久不败忽然倒塌,这样的冲击未免也太大了,不止是球迷们,就连身为主教练的贝克尔·沃尔夫冈都有些没反应过来,唯一值得称道的就是,他比那些人要冷静多了,他始终不会丢掉他的理智。
英格兰的那对双胞胎,当真是未来不可限量。
于是,为了奥古斯特的人身安全,贝克尔教头找上了他们的现任队长,同样处于舆论中心的德特里希·尼克拉斯。
——而德特里希·尼克拉斯则找上了奥古斯特。
那是德国队即将返程的前一天,作为本来被预定下来的下一任队长接班人,在本届奥运会中,奥古斯特与德特里希处于同一个房间。
又是头疼地应付完媒体的一天,德特里希疲惫地回到了房里。
“奥古斯特,还好吗?”带上房门后,德特里希注视着那个背对着他、坐在桌前的队友问。
听到声音,奥古斯特扶住了椅子靠背,回过了头。
……德特里希的呼吸一轻。
——奥古斯特的表情很平静,甚至还能对着他点头微笑,这样的平静让德特里希有些毛骨悚然,心中的担忧不减反增。
奥古斯特坐在书桌前,面前的电脑处于打开的状态。
“在看什么?”德特里希走上前,拉过椅子,坐到了奥古斯特的身边。
奥古斯特侧开了身体,让身前的电脑屏幕展露在队长的面前。
“在看评论,队长,”奥古斯特的口吻有些奇特,“谢谢你在第一时间就让你的父母把我妈妈接到了你的家中………他们是真的想杀了我。”
最后一句话的句尾有些奇妙的微翘,一时之间,让人分不清,这究竟是一种自我提问的疑惑,还是一种肯定的陈述。
而这也正是让德特里希最为头痛的。
“……听着,奥古,”德特里希道,“你知道,我们明天就要返程了。”
奥古斯特拉开了椅子,与德特里希面对着面。
“我知道。”奥古斯特点头。
德特里希斟酌了一下,道:“奥古,你知道的,不要相信球迷和媒体的言论,我没有责怪你,而教练一直都很重视你。”
奥古斯特点头:“我知道。”
德特里希揉着眉间道:“好吧,你一直都是什么也知道…………直接说吧,奥古斯特,明天,回国的时候,我们的队伍里不会有你,不是因为我们真的要像媒体说的那样把你开除,而是现在的你真的不适合回国,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知道,队长。”没有任何的停顿,奥古斯特又笑了起来,那双蔚蓝色的眼睛里像是什么也没有,又像是看透了所有。
笑过后,奥古斯特解释道:“即使你不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本来也打算在今晚跟你还有教练商量一下,有关于现在的我还不能回国这件事。”
瞧,这个孩子总是这么的……让人难以形容。
“那么,你的打算呢?”德特里希只能这么问。
奥古斯特把电脑页面一切,指着几个国家道:“大概会去旅游吧………可能去亚洲或者美洲?我不认为继续呆在欧洲是一个好选择。”
德特里希沉默了一会,说:“的确,离开欧洲是一个好选择,但是,奥古斯特,你只有十九岁,这并不是一个适合独自一人远游大洲的年纪,你还太小了。”
奥古斯特“唔”了一声,做出了“思考一下”的态度。
德特里希开口道:“奥古斯特,你可能知道的,我的祖父是早年移民意大利的意西混血,所以,尽管少得可怜,我的身上,多少也有着一点点意大利血统。”
所以?奥古斯特看向对方。
德特里希道:“佛罗伦萨是一个相对宁静的城市,我的亲人就住在那里,如果你信得过我,请前往佛罗伦萨,在那里,度过你至少一个月的旅游假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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粥粥:没有粥的一章,沉默。
作者:别以为外国的月亮就更圆,球迷脾气就更好,媒体就更客观公正………参考足球吧,虽然德国真的踢的烂透了,不过看看去年世界杯之后的德国球迷与德国媒体吧,真的让人大开眼界,完全不从真正的技术方面以及上一届夺冠后的自傲方面找问题,各家媒体不停的甩锅,是a球员的问题是b球员的问题是c球员的问题,仿佛足球这种11人的运动,只需要那一个球员就可以定胜负;包括当年已经成为大众偶像万人迷的贝克汉姆,赛后直接去美国避难,完全不敢回国,无数的死亡通知,家里(家外)完全被人砸了,动物血液写诅咒,包括他还在英国的父母家人都不得不临时搬家避难,真的是不知道该让人说什么好………爱你的时候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么的恨不得杀了你——当然,看看后来贝克汉姆的受欢迎程度,你们也该知道球迷这个群体到底是怎样的一群人了。
我无数次的在文中赞美球迷,但是emmmm……也是复杂了。
ps:有对年龄感到困惑的可以说一下,如果有需要,我把这章的时间线时的各方年龄都列一下?预计下章回忆杀结束啾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