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听着青色石棺中传来的“咔嚓”声,我感觉后背好像有几百条毒蛇在爬动,那种腥冷的感觉又一次涌遍全身,搞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赵承一也在连连后退,不过他毕竟比我镇定,经过短暂思考,便快速说,“不行,我们绝不能让她在这里诞下鬼婴,古墓中的冤孽气太浓了,在这里生下的鬼婴戾气深重,将来必定是个大祸害。”
我咽了口唾沫,强压恐惧说,“那要怎么办,你拿主意吧。”
“先想办法把棺材弄开,咱们一定要阻止她!”
赵承一把钢牙一咬,撒腿就冲到了石棺后面,我也定了定神,强压恐怖跟随上去,尽管心跳得跟打鼓一样,还是学着赵承一的样子,设法推动起来石棺的棺材盖。
这玩意很沉,光是石棺的盖子估计也有超过一吨重,纵然赵承一一身牛力,一时半会也挪它不动,加上我也是白搭。
眼看着石棺纹丝不动,可棺材下面传来的冤孽气却越来越沉重,赵承一猛一跺脚,喊了句“拼了”,随后便翻身跳到棺材盖子上,使了个千斤坠,一屁股坐向棺材板。
我都懵了,拍着棺盖大喊,说死胖子你干什么,你坐在上面我不是更推不动吗?
赵承一满脸严肃地对我说,“合咱俩的力气,根本推不动棺材盖,与其浪费体力阻止她生下鬼婴,还不如直接想个招,把这棺材给封起来,就算鬼婴出生,只要被困在棺材里出不来,就没办法酿成祸害了。”
我琢磨这办法倒也可行,可甭管田勇媳妇肚子里的到底是不是鬼婴,毕竟也是十月怀胎生养出来的,好歹也是一条小生命,就这么被我们封死在里面,会不会太阴损了?
赵承一看出了我的迟疑,当即甩着大脸说,“别犯傻了,鬼婴吸收了这么多冤孽气,一旦降生,后患无穷,到时候恐怕不仅仅只是死上一个两个的问题!”
“好吧!”
听他这么说,我只能点头同意,又问赵承一该怎么办?赵承一指了指脚下的棺材盖子,说九宫八卦的阵纹图,你回话吗?
我想了想,如实告诉他我不会!他顿时急眼了,拍着棺材盖子说,“你跟玄真道长多久了啊,连这么基础的道家符印都不会……慢着,之前他老人家不是给了你一卷道经吗,赶紧翻出来找找看,道经上面肯定有九宫八卦的布阵图!”
“好!”
我忙不迭地扯开上衣,手忙脚乱地将那本道经取出来,之前落水的时候,这本经书已经打湿了,万幸的是,道经的材质并非普通的纸张,好像是羊皮制作的,并没有因为浸水而受损。
我心中暗暗庆幸,急忙翻开经卷的第一页,果然找到了九宫八卦的布阵图,也来不及细琢磨了,立刻照本宣科,按照羊皮纸上刻录的经文咒诀描绘起来。
画符是一件很伤精力的事,绘符者的精神力必须专注,高度集中精神,而且讲究个一气呵成,对我这种门外汉而言,是个极高的考验。
可事已至此,只能是赶鸭子上架,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飞快咬破中指,将阳血滴在棺材盖子上,按照赵承一的指示,用尽全力画符。
我尚未入门,半点法力都没有,但童子身再加上中指血,还是具备一定克制鬼怨的能力,一旦绘上符咒,动作就不能停顿,我只能尽可能地将速度放缓,省得绘符的时候出现偏差。
“你倒是快点啊!”可时间却来不及了,我刚听到赵承一的催促,就感觉棺材板下涌出一股格外森冷的阴气,这些鬼怨之气疯狂冲击着棺材板,让我的手指冰冷,犹如按在冰块上,连血液都要冻僵了。
与此同时,那些游荡在石棺周围的紫气,也仿佛受到了某种吸引,正在不断朝棺材中汇聚,隔着厚厚的棺材板,我隐约听到了一阵“哈气”的声音,似乎下面的鬼魂正在疯狂吸收这些冤孽气!
“来不及了,你赶紧的!”
赵承一比我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脸色顿时骤变,急忙取出了降魔杵,将它狠狠压制在棺盖上。
砰!
紧接着我又感受到一股势大力沉的撞击声,自棺材盖子下面传递而来,降魔杵似乎也承受到了某种负面气息的影响,符文闪烁的频率越来越高!
“不好,那东西想出来!”
赵承一满头冷汗,急忙使上千斤坠的功夫,屁股猛地往下一沉,死死压住棺材盖。
可无论他使多大劲,那棺材盖子下面的阴气都不曾减弱,反倒传来不断的凿动身,不一会儿, 我便瞧见一双惨白的手,猛地顶住了沉重的棺盖,一点点地把它支撑了起来。
被撑起一般的石棺,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着,咧开的裂缝中,一双森白的手臂笔直插天,恐怖得无法形容!
符咒刚画完一半,根本不具备任何效力,眼看棺材盖被一点点撬起来,我这心里顿时吓得直突突,急忙跳脚吼道,“胖子,使劲啊,她要出来了。”
“我知道!”
赵承一把脸憋成了猪肝色,好像便秘一样,脚踏四方,狠狠压着棺材板往下沉,可无论他使多大劲,都没有办法将棺材盖顶回去,脑门渐渐鼓起了几个青筋,大声喊道,“把你的阳血撒进去,快点!”
“好!”
我心都吓麻了,听到赵承一的指引,急忙用匕首在中指上重重划了一刀,任凭中指血外涌,却顾不上叫疼,立刻将中指血洒进了咧开的棺材缝隙。
别说,我的中指血效果不错,刚洒进棺材里,那只惨白的手臂上就开始滋滋冒烟,紧接着棺材盖扑腾一声,猛然砸落回去,连同蹲在上面的赵承一也摔了一跤,扑在棺材盖子上,挥汗如雨,抖落着嘴唇道,
“狗曰的,幸好你的阳血威力大,不然就坏菜了。”
我也吓够呛,双手撑在棺材板上,喘气问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这样就搞定了?”
“哪有这么简单,继续画符,别让他缓过劲来,快!”
赵承一一刻也不敢耽误,又擦着冷汗催促我画符,话音刚落,冷不丁,那棺材板下又是一道沉闷的撞击声传来,这次我们没有心理准备,都被那股巨大的力量震得倒跌出去。
赵承一“啊”的一声惨叫,滚落向棺材的另一头,好像头哼唧的母猪,半天都没爬起来,我也被震得倒退好几步,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正要张嘴喊出赵承一的名字。
砰!
棺材盖子又是一阵闷响,那超过一吨重的石板,居然被一双森白的手臂直挺挺地掀飞起来,紧接着一股阴气犹如井喷一般地暴冲而出,我甚至都来不及看清楚,便感到一股强烈的森冷气息涌入身体,双眼一黑,扑腾着栽倒下来。
有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