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思各异,但表面上却都客客气气的,义正厅里摆了个大圆桌,重要的几位首脑愉快地开始用餐。婉宁则带了珠珠儿去了后院,让初晴安排了一个精致的院落:“之前没想到尚书大人会带女眷,这院落是临时收拾出来的,若缺了什么只管叫下人去置办便是。”
珠珠儿道:“出门在外,不必太过讲究,九福晋客气了。”
这话听着总觉哪里不对。
不过当众能追着小贼跑的千金小姐,说话方面就不用太高标准了,婉宁瞧着她一副豪爽的模样心中偷笑,对她的印象倒是更好了几分。
是夜,九阿哥回房时已是深夜,毫无意外地带着一身酒气,虽然没醉,但走路已成不了直线。
婉宁忙将备着的蜂蜜水奉上:“爷,先喝点水润润喉。”
九阿哥很是顺从地喝了蜂蜜水,然后在床上摊成了大字,每次醉酒后都跟个大爷似的。婉宁好笑地帮他脱去鞋子和外衣,本以为他会好好睡觉了,哪知他却抱着婉宁翻了个身。
竹叶青的醇香熏得婉宁晕晕然,低住他胸膛的手慢慢失了力道,婉宁小脸绯红:“爷,您不累吗?”
回答她的是一串带着酒香的深吻。春末的衣裳甚是轻薄,便是隔着几重她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惊人的热度。炙热的吻和体温很快勾起了她的热情,这具身体早已习惯了九阿哥的气息,拔步床上的温度节节高升,很快就传出了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
守夜的白露羞红了脸,忙着人去备热水。
但这一夜,热水却直到天亮才用上。
醉了的九阿哥像是磕了药,翻来覆去地将婉宁折腾了一遍又一遍,待他彻底餍足,婉宁早已昏了过去。
而在酒精的作用下,九阿哥也睡得很快,哪还顾得上清洗。
马尔汉并没有在西安久呆的意愿,醒来的头一件事便是去寻九阿哥,商议怎么把金条运回京城。他本还担心九阿哥会打这批金条主意,借故拖延,哪知九阿哥却比他还要积极,当下就领了他去南北货行见证那些金子的存在,并大方地奉了上账册一本:“尚书大人,这是本王属下计量出的金条总量,共计八十四万七千八百二十两,另还有珠宝首饰若干,按价值来说,应当也能值个百来万,本王已让人登记造册,你再核对一遍便好。”
要送进户部的钱粮,自然是要对清楚才行的。
马尔汉虽然对九阿哥的态度存疑,但这本账册的确大大减清了他清点的工作量:“多谢义郡王配合。”
“尚书大人客气了,咱这不都是为了朝庭办差嘛,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便是。”
九阿哥只是客气客气,哪知马尔汉还真道:“的确有一事,想请义郡王相帮。”
九阿哥:“......请说。”
“本官怀疑此事来接应金条之事已经被泄漏了,本官虽带足了官兵,还有御林军压阵,但此回京城路途遥远,路上难保不会有什么意外,不知义郡王有何高见?”
“泄漏?不会吧,这可是朝庭机密。”
“义郡王说笑了,您发现季明臣遗留金子之事满朝皆知,本官这时节往西安跑,怕是有脑袋的都能猜到本官是来干嘛的。那些禄山小贼不足挂齿,可若是被洪门盯上,却是颇为麻烦。”
洪门是反清复明的组织,大清入关已经数百年,在几任皇帝的带领下,大清百姓的生活可谓蒸蒸日上。但仍有那么些人,认为满人不该坐这江山。是以不管过了多少年,反清复明的人仍是层出不穷。
这些人在广洲一带最是猖獗,陕甘一带也不少。他们经营多年,底下好手又多,且精通水性,真要截船的话,京城来的旱鸭子免不了要吃大亏。九阿哥郑重起来:“不知尚书大人有何高见?”
马尔汉道:“这不是还在想嘛!若已经想出来,本官又何必叨扰义郡王您呐。“
“那我回去与秦先生讨个主意。”
“那感情好啊,不过可得快点才行,毕竟皇上并没有给我太多的时间。”
九阿哥:......
妈的,感觉被马尔汉这老狐狸给坑了,运金子可跟自己无关,可听着这意思,马尔汉这老狐狸倒是想将自己拖进去啊。
总督府衙前院
一张图纸覆盖了整个桌案,其中一处标红又着墨,上头还插着两个图标。秦道然和靳畅正为用什么材料筑堤争得不可开交,另几位各有站队,但两方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十三听了好半天,突然出声道:“堵不如疏,爷看此处积淤甚重,不如着人清除积淤,倒是比筑堤更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