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曦之的真迹没送出去,弘晙别提多沮丧了,耷拉着脑袋被老十牵出十三的府邸。
“好了晙儿,你十三叔说得也没错,你才刚刚开蒙,字儿都没认全呢。还没学会走路,就想起飞,这不是等着摔跟头嘛。左右你已经到京城了,在上书房好生学上几年,还愁进不去军事学院?”
“阿玛,可我不喜欢读书。”
“大将军也不是文盲能当的啊,到时候你连密信和地图都看不懂,怎么指挥打仗?”
“可阿玛你小时候不也不喜欢读书嘛!”
老十:......
被儿子明晃晃地揭短,老十顿时有些教育不下去,只得含糊道:“不喜欢阿玛不也学了嘛。有舍才有得,你想当大将军,不付出努力肯定是不行的。”
“可我到时候要是学得不是特好怎么办?”
“唉,进军事学院又不是要你考状元,你只要努力了,到时候差上那么些许也没什么打紧,大不了到时候阿玛再到你十三叔这来卖卖面子,想来也没什么问题。”
弘晙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指着他手上王曦之的真迹道:“可阿玛你的面子好像也不怎么管用啊。”
老十再次被儿子噎得无言以对。
父子俩骑着马悠哉悠哉地走,走着走着,弘晙发现不对劲儿了:“阿玛,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回咱自己家,总不好一直叨扰你九伯嘛。”
“哦,那哥哥回来吗?”
“应该......会吧。”老十也不是很确定,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事儿的根子在诺敏身上,还得诺敏亲自去把这疙瘩解开才成。
从外面看,敦亲王府跟义亲王府一样气派,但一走进,弘晙就感觉到了明显的差异:“阿玛,咱们自己府上怎么这么荒凉啊?就跟许久没人住过似的。”
“府里没个女主人,谁有兴致去打理。你额娘回来之前,阿玛十有**都住在你九伯府上。”
“哦,那以后我还能去找殊雅姐姐玩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殊雅姐姐比你大四岁呢,玩得进去吗?”
“不还有弘晸哥哥和沁雅姐姐嘛!”
“你倒是会给自己找伴。”
弘晙两手一摊:“那有什么办法,表哥还没入京,以前学堂里的小伙伴也来不了。不赶紧找几个小弟,以后在学堂怎么当老大?”
老十差点叫口水呛着,这个儿子和他小时候简直一模一样啊,还没入学呢,就划计着拉帮结伙了。
他突然好同情当年的皇阿玛,那些年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也许自己该去和他取取经。
正打算好生教育一下,小六子匆匆跑了过来:“十爷,你可算回来了。”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
小六子凑到老十耳边低声道:“赫舍里氏跑了。”
老十神色一凛,招手唤来一个丫环:“把二阿哥送到福晋那儿去。”
弘晙知道阿玛这是有大事要谈,乖乖地便跟丫环走了。老十把小六子带到书房:“怎么回事儿?”
诺敏既已找到,替身自然就没用了。赫舍里氏是太子送来的,老十没打算留下隐患。本以为一个弱女子,随便找两人就能处理了。
可侍卫过去之后才知道,那女子竟是会武的。
等小六子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两个侍卫已经死得不能再死,而赫舍里氏更早已消失无踪。
老十的手指在桌上敲了敲:“她与福晋长得相似,这个隐患不能留。放出消息,就说府上失窃了,明查也好,暗访也罢,务必要把她给爷揪出来。”
“十爷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挥手让小六子下去,老十眯了眼睛,本以为太子处心积虑送个女人过来,是想拉拢自己,可如今看来,拉拢是假,伺机刺杀才是真的。
得亏自己除了诺敏不近女色,不然这会儿坟头的草怕都两尺高了。
早几年前,太子就如此忌惮自己,那八哥呢?真能拿自己当普通兄弟对待?那个位置他可以不要,但一家老小的性命却不能不顾,老十在书房坐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出来。
第二天一大早,九阿哥的马车就停到了敦亲王府的门前。
弘暄不肯下车,弘晸只得肩负起叫弟弟去上学的任伤。彼时的弘晙还未起床,瞧了抱着柔软的被子左滚右滚,弘晸这个羡慕的啊,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
诺敏拿着戒尺对着弘晙的屁股就来了一下。
这一下颇重,弘晙嚎叫着从床上跳了起来:“额娘,你怎么又打我屁股?”
“再不起床,我把你裤子扒了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