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衍跟了上去,夹马腹,一个回旋翻到明落昔的马上,张开怀抱紧紧抱住了她。
“你自己没马吗?”
“天凉风大……”
明落昔挣扎了一下:“我不冷。”
“我怕你冷。”
明落昔懒得和他计较,反正就一条街的距离,随他去吧。
已到饭点,但长街之上却聚满了人,因为一个裹着浴巾的男人被拖了出来,倒在地上,脸上挂着彩,不断地嚎叫着!
“你是东国弟子?”明落昔骑在马上居高临下,东方衍已经规矩的立在一旁。
“你是什么人?竟敢打老子,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谁?”那人捂着脸大吼着。
一把利剑架在那人脖子上,强大的灵力让他忍不住胆寒,东方衍冷声道:“此乃仓龙国长公主,好好回话。”
那人壮着胆子:“我是大东国武场弟子,你是仓龙国公主,管的着我嘛!”
剑离喉部越来越近,甚至有了血印,明落昔垂眸看了他一眼,也不与他废话,道:“你在我仓龙国地界就要服管,在我仓龙的地界撒野你还不配,大东国是礼仪之邦,怎会有你这种子民。”轻笑了声,“我都替你们皇上担忧,像你这样野蛮无礼,实在是让国人蒙羞!来人,打他五十棍,轰出水月山庄!”
“是!”
一闷棍下去,那人叫都没叫一声,直接被打晕了过去,明落昔在一阵阵棍声之中对着围观之人说道:“交流大会既然安排在了仓龙,那么诸位来参赛的弟子就应该听从仓龙安排,客人来了有美酒,若是敌人……迎接你的有长枪!你们既然来就代表着自己的国家,从你们身上会看到一个国家的缩影,一言一行需谨慎。”
话说完,明落昔收兵扬长而去,四周围观的弟子激烈讨论起来,当然大多数都在说着这位英姿飒爽的长公主,明明长相清纯无害,却带着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虽是小国但在基本原则上没有一丝怯懦,明落昔的招商之举这一新奇的做法早已传遍八国,如今一睹真容所有人都沸腾了,水月山庄开始流传着这位长公主的传闻。
当然,明落昔此举之后,不仅加大了水月山庄的兵力,各大商户也拿出自己的态度,遇到蛮横不讲理的客人直接官兵招待!
在我们的地界你蛮横个屁!真当我们好欺负,小国也有气度!
夜幕降临,一辆金色马车停在了潇湘馆门口,黑袍男子牵着一个两岁多的孩童下了马车,男子望着华灯初上的气派光景,嘴角漾开一丝笑意,终于到小混蛋的地盘了。
“皇叔……”
“累吗?”
“彻儿饿……”小小的身子在风中还站不稳,抬头怯怯的看着洛景煜,洛景煜不许乳娘抱着,待他向来严苛。
“再等等。”说完大步走进了潇湘馆,身后小小的人儿迈开步子埋头拼命追赶着。
“皇叔……”
云芷青知道洛景煜来了,连忙下楼迎接,笑盈盈的走来:“二哥哥,你来啦?”
“嗯。”洛景煜微点头。
“姑姑,姑姑!”云子彻小小的身子扑到云芷青腿上,她最喜欢的人就是姑姑了。
云芷青吃力的把他抱起:“彻儿……”
紫樱一只手帮托着云子彻:“皇上,奴婢来抱你吧,公主身子不太好,奔波了一路,很累了。”后面这话明显是说给洛景煜听的。
洛景煜道:“彻儿,自己走。”
云子彻乖乖的从云芷青身上下来,挺直身子不敢多言。
云芷青道:“二哥哥,已经备好了饭菜,就等你来了。”
“不必了,你和彻儿吃吧,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将云子彻交给云芷青,带着黑鹰离开了潇湘馆。
云芷青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念念不舍的拉起云子彻的小手:“彻儿,姑姑带你用膳。”
紫樱不满的抱怨:“王爷怎么也不陪陪公主,饭都不吃一口就走了,公主盼了他半天呢!”
“二哥哥是来带队参赛,不是游山玩水,私下不许议论王爷。”
“是。”紫樱心疼的抱起云子彻,这么小的孩子也不让个乳娘抱着,皇上真可怜。
云芷青再次回头看着洛景煜消失的大门口,失望的垂眸,她百般纠缠才让洛景煜同意带她来仓龙国,她别无所求,只是想无时无刻陪伴在他的身边。
在路上,黑鹰取出信报,回道:“王爷,衡阳王之子被打,让仓龙长公主逐出了水月山庄。”
“因为何事?”
“听说是因为抢了号码牌。”
“号码牌?”洛景煜皱眉。
黑鹰将水月山庄的繁华与洛景煜简单介绍了一遍,洛景煜动了动唇角,他的小混蛋还是个经商的奇才。
“听说他当街辱骂了长公主,还说了许多不利于两国交涉的狂言,长公主这才恼怒打了他。”
“打了多少?”
“五十棍。”
洛景煜淡淡道:“再打一百棍,扔回大东国,让他永世不许出京。”
“是。”
“不用跟着本王,你去和叶洵汇合,与他交接一下交流大会的事宜。”
“是,属下这就去。”
洛景煜骑上了一匹快马,直奔仓龙皇宫,交流大会在他眼里毫无意义,见他的小混蛋才是要紧事,何况她还那么让他不省心。
东方衍和明落昔共骑一匹马回到了信风楼,梓云出现在楼下,她已经从宫内赶到信风楼来,见明落昔回来连忙为她披上披风。
“公主出去怎么不和奴婢说一声,披风也不带一件,还好衍世子传话让奴婢送来。”
明落昔抿嘴笑:“你总是这么操心。”
“奴婢知道您不放心水月山庄,已经打发人送了些衣服来,这些天您就宿在水月山庄吧。”
“梓云永远这么善解人意。”
梓云瞄了一眼东方衍,道:“这些都是衍世子的意思。”
明落昔安心的在信风楼住下,东方衍的房间就在明落昔隔壁,说是贴身侍卫不能住太远。明落昔见他整日为她忙碌交流大会一切事宜,眼里是掩盖不住的疲累,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人家不是和她共住一室,她没必要自作多情想太多。
明落昔白天吹了风,晚上便咳个不停,吃了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睡,时不时的咳上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