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腐婪鳄痛叫一声,四肢深深地陷入到了草地中,翻滚不得,真真是生死不能,“真的,那宝物的地方只有我知道。”
凤九歌收了手,剑一丢,深深地插入地表:“小鳄,你知道框我的下场。”
“我...不敢。”腐婪鳄背上一轻,瑟缩起身子,胆怯地再望了一眼那个扬着笑的身影,‘咻’一下蹿回到湖中。
“哎哎哎,你怎么把它给放跑了?”马心畅见腐婪鳄又再度潜入湖中,着急地出声,“万一它报复我们怎么办?”
“它不敢,”凤九歌走进湖中,见腐婪鳄在水中探头探头,见到她,马上就沉了下去,“入圣阶的灵兽,不会这么蠢。”
它知道,就算在水里,它也不是她的对手。
“就光凭你嘴说吗?”马心畅冷讽,“它那么听你话,以为是你家的啊?”
她的手现在可都还绑着绷带。
流渊听到这话,不自觉的拢起眉,刚要出声,那头凤九歌玩着水,懒懒散散地就喊了一声:“小鳄。”
水波荡漾,凶神恶煞的腐婪鳄就立刻劈水而来,绕着凤九歌打转,心里是无比的恐慌。
她不会是打自己打上瘾了,想再打自己一顿吧。
哪知凤九歌只是伸手,隔着水面拍拍了它,然后就让它走了。
马心畅看见这一幕,尤其是见到她带着深意望自己的那一眼,心中怒火瞬间暴涨。
有什么了不起!
“那,我们现在进去就不会被它吞了吧...”卫阳战战兢兢地问,见她在湖中玩得开心,也有些想下水。
“自然,它改吃素了。”凤九歌自水里走出,慢悠悠地晃回洞穴,路过流渊,拍拍他的后背,“等天晴,我们跟着那东西,去探探他说的宝物。”
“成,”流渊将外衣一脱,“我去水里玩会。”
下午时分,沉寂了许久的太阳,终于从山头探出,暖暖地晒着冰川河谷。
众人收拾好,伤患由御剑门一个壮硕的男生背着,浩浩荡荡地站在湖边。
凤九歌见人都齐了,喊出腐婪鳄,示意它前方带路。
“那个,小侠。”腐婪鳄扭捏着,就是不往前走。
“怎么?”凤九歌一挑眉,伸腿踹了它一下,“想反悔?”
“不是不是,”腐婪鳄头甩得飞快,“就是那地方有些难寻,而且要经过一头实力强大灵兽的领地,人太多,是不是有些不便?”
“它不会是想把我们带到廖无人烟的地方,再一口一个吧?”孙嘉誉悄悄的和路煦说,他可是在树上看过腐婪鳄这东西,说的话不能信的。
“它敢吗?”裴经年摇着扇,示意他们看看正前方的凤九歌,“有那头凶残无比的人形灵兽在那。”
“那倒也是,”孙嘉誉放下了心,“九歌在,谅它也不敢。”
“那地离这儿多远?”凤九歌问着腐婪鳄。
“行进约需要半日光景。”腐婪鳄甩着长尾,上面还隐隐作痛,也不知道她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就连在水里那么久,它身上的伤都还未修复。
“太远了些,留下他们在这里不妥,”凤九歌往它身上一坐,“出发,到了那再说。”
穿过树丛又越过小山丘,凤九歌坐在腐婪鳄背上,看着不断变化的风景。
虽不知道是去哪,但越来越厚的积雪与逐渐彻骨的寒气预兆着他们离外围的中心腹地越发接近了。
到达一处小丘脚下,腐婪鳄身子一摆动,不再往前进。
“到了吗?”凤九歌抬眸,看着那远处的小山丘,怎么看都不像是有宝物的地方。
“不是,”腐婪鳄鼻息间已经闻到了它死对头的味道,难闻,“前面是狂暴豺的领地,我一踏入它就会知晓。”
“跟它有过节?”凤九歌明了了,利落地跳下,“狂暴豺,按照等级限制,最多不过是元婴三阶,你一个入圣阶的兽,还怕了他不成?”
浩渺大陆上,为了维持物种的平衡,对一些低等级的物种会有等级限制,规定了突破上限。
像狂暴豺这种,灵智不高的灵兽,撑死了也是元婴三阶。
绝无突破化为人形的可能。
想到这,她以怪异的眼神打量着腐婪鳄,直看得它浑身僵硬。
“你既已入圣,为何不化成人形?”
像小凤凰这样的神兽,元婴阶便可化形,而普通的灵兽,修行到入圣阶也能化形。
人形能做的事可比兽形多了去了。
腐婪鳄不自在地抓抓地,凤九歌从它的动作瞧出了一丝羞窘:“冰川河谷的兽,除了内围里的,旁的都不能化形。”
“还有这种事?”凤九歌敛眉,这算是有违天道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腐婪鳄眼里闪过艳羡,“别说我了,就连那只已处在入圣后期的狂暴豺也不能化形。”
它们也出不去,一辈子便只能以兽形活在这绝境了。
“哦...入圣后期啊...”凤九歌点头,后知后觉,拔高声音,“什么?入圣后期的狂暴豺?”
这一声,惊了众人,司徒利星几人忙走到她身边,连声询问:“九歌,怎么回事?”
“利星学长,还有流渊师兄,”凤九歌神色凝重,“你们吩咐下去,让他们找个地方藏起来,这地很诡异。”
不能化形的入圣灵兽,突破天道等级限制的异种灵兽。
很危险。
见她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两人挑了个隐蔽处将学院的人安置好之后,嘱托实力较强的几人照顾后,匆匆又赶到凤九歌身边。
“小侠,那头狂暴豺能突破,应该与那宝物脱不了关系。”腐婪鳄揣测着,它之前还想试着去偷一偷,结果差点将命留在那,“我不便进去,便帮你们去守着那些毛孩儿。”
凤九歌颔首,等它迅速消失于灌木丛中后,才踏入狂暴豺的领地。
“竟还有结界?”流渊感觉到自己穿过了一层薄薄的东西,“不简单。”
“多加注意,那只豺必定已经知晓有人闯进它的地。”凤九歌走在前方,双耳时刻留意着身边的动向,突然伸手一把抓过走在最右侧那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