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歌感知着最近越发频繁的震动,眼里闪过深思。
直到一次剧烈的震动后,这种怪异才消停。
她略略一感知,见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便没有将这事与他们说。
“无趣啊无趣。”流渊在陡峭的山壁上却如履平地,他望着遥远的山尖,都没什么力气,“这几日遇到的人为何都那么弱?”
根本用不着他出手,他的师弟师妹都能把对方打得落花流水。
“而且,为何我们放着平坦的路不走,非得来这里爬什么山?”
“大概是为了消耗没地用的体力吧。”卫阳跟在他身后,两手伸平走的歪歪扭扭,“流渊你就别抱怨了,说不定山上能遇到什么好东西。”
流渊一听,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这一路来,不知为何运气总是很好,找寻到了一大堆宝物,而且那些原本该在自己领地内的灵兽却不见踪迹。
腐婪鳄对此也不知缘由,但在靠近这座耸入云霄的雪山时,它敏锐地感觉到危险,知会凤九歌之后,见他们执意要前往,它就原路返回了之前的那个湖泊。
凤九歌踏上山顶,才发现这里是一处断崖,呈三角状,最宽处蛰伏着一只巨兽,身躯起伏正酣睡。
通体墨黑,盘起来的身躯也有小山丘一般高大。
她心中一凛,想要让身后之人赶紧退走别再来,却已是来不及。
“这里居然有灵兽?是什么种类呀?”
咋呼声传来,凤九歌一冷光暼去,吓得那人立刻噤声。
“都退回去,”她压低声音,话里染上了些许焦急,“这不是我们能对付的东西。”
她完全探不出它的实力,为何会出现在这外围之地?
司琪韵他们亦是注意到这头灵兽,面上一紧,赶紧上前护住还不明白发生什么的孩子们。
“九歌?”裴经年见着她还站在那没动,忍不住轻声唤她,“快过来。”
凤九歌环顾一周,确认没有剩下的人才挪动脚步,忽感身后有猛烈的风声传来,眼前的裴经年脸上现出了惊恐。
“九歌!”裴经年眼睁睁地看着黑色的长尾击中,失声尖叫,俊秀的脸煞白。
怎么会,怎么会....
听到他的尖叫声,司琪韵再度跃上山顶,上面只有裴经年一人,尘土扬起,她的女儿不见踪迹。
“歌儿呢?”她用力地抓住裴经年的肩膀,厉声问着,“她人呢?”
“她...被那灵兽击中了。”裴经年颤抖着,“它突然醒了,她...它...”
两行清泪顺着脸颊而下,滴滴落在地上。
司琪韵倒退几步,转身要冲进尘土中,却被上官廉镛拦住,她怒目相对:“廉镛,放开我。”
“妹子,你冷静一些,”上官廉镛站在她身前,“那只灵兽莫说你了,就算我们这么多人也不是它的对手,你进去也是送死。”
“那我就这样看着我女儿,尸骨无存吗?”她挣扎,“再不松开,我就动手了。”
纵使这样,上官廉镛还是坚定地没有松开她。
后登上来的人不清楚何情况,只觉得气氛莫名压抑,待问明白出了何事后,皆难以置信地望着那处。
那个最厉害的人竟然...
“你怎么哭了?”小凤凰奇怪地望着无声哭泣的裴经年。
裴经年默默无言,摇着头,自责不已:“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若是早些发现,九歌就不会出事了..”
“哈?”小凤凰懵了,这人说的是什么话,“主人她好端端的啊。”
“经年,”一道无奈的笑声从内里传出,“我还没死呢,你别哭得那么伤心。”
听见这声音的人,慌忙地抬起头,裴经年都不管脸上的狼狈,死死地望着那处。
浓烟散去,凤九歌以一把折扇顶住那条兽尾,见他们还呆愣,轻声骂道:“看着干嘛?我可撑不下去了。”
回过神,速度极快的格木朝前奔去,绳子一甩,将凤九歌卷出战斗之外。
兽尾重重地砸在地上。
“蝼蚁还妄想挣扎~”轻蔑之话从那头巨兽嘴中发出,黑光闪光,半空中浮现出一个六翼着黑衣的男人。
一双紫色的眸子妖异异常。
“那头腐婪鳄不是说这外围的兽不能化形吗?”路煦看着伫立在空中的男人,“难道它撒谎?”
“它为何在这里?”孙嘉誉克制不住地浑身颤抖,满目震惊,“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外围!”
男人听见他的话,骨节凸起的细指点着削痩的下巴:“哦?你知道我?”
“嘉誉,是什么灵兽?”凤九歌走去他的身边,迫使他望向自己,“冷静下来。”
孙嘉誉看着她眼里表达的意思,找回了一些勇气,将那个名字念出口:“多翼悍妖,一种远古时期便存在的灵兽。”
“那你刚才的话是何意?为何它不该出现在外围?”御剑门的人不解,既是灵兽,出现在野外也无稀奇之处。
“这是因为它的翅膀,”杜湖继续说道,瞳孔紧锁,“多翼悍妖的翅膀,个数不同等阶不同,据我知道的,五翼便是入圣,这六翼...”
“哦?”六翼悍妖勾起唇,“没想到,你们竟如此了解我族。”
“多翼悍妖一族在久远之前就遁入无人踏足之地,竟是在这冰川河谷吗?”凤九歌也听过这个名字,却没见过它的图谱,遂认不出来。
离泷,即这只六翼悍妖听到这眼里冒出火花:“我族众人可不是在这破地方,若非我不小心踏入被困住,早就与族人汇合了。”
他这一困,就是百年,好不容易结界被破坏,本想顺势出去,却不料这最外层的还在,便寻了个山头睡会,谁曾想竟有不知好歹的蝼蚁打扰他的清休。
闻着传来的人味,他舔舔唇:“既然来了,就留下几个填填我的肚子!”
不待他们反应,一道雷电就凭空出现在上空,直落而下。
“他搞什么?”凤九歌翻滚躲避,白袍落满斑点,恼怒不已,“这脾气说变就变。”
先前还好好说话,一转眼,差点把他们烤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