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与你有仇?”凤九歌望去,正对上他扬起的唇,看起来十分不怀好意,她是不认识他的。
夙玉琉久居钟灵山,长到这般岁数,两次出山都是为了这丫头,他还能与什么人结怨。
“没见过,”薄唇轻启,夙玉琉轻怕她的头,“大抵是无聊吧。”
“嗤...”真当她三岁小孩呢,那人无聊就给她使绊子,她这掉下去,不死也伤,再顺带砸死几个。
想着,她便再度朝那人望去,哪知晓他还在看着自己,正好,她唇角缓缓一勾,笑得漫不经心,还顺手取了一盏茶细品。
“弄死你哦~”那双眸子里淬满冰渣,粉衫男子读懂了她眼里的意思,精心修理过的眉微微上扬,难得出一趟门,竟遇上个这么有意思的人。
他手指微动,身后之人便迅速上前。
“主子。”那人一身漆黑,垂首听命。
“去,查一查,那些人的来路。”他久未理世事,突觉得偶尔走动一番也甚是有趣。
“主子,”那人未动,只是眼一瞥对面,心里便已知晓他们的身份,“那些是引灵院之人,领头的人便是鹤鸣院长。”
“鹤鸣?”男子眸光闪烁,这时才注意到那坐在最中间,月牙色袍子的老者,与他记忆里的风流男子相去甚远,“他这是经历了什么?变得这般...不修边幅?”
以前的鹤鸣是何等风华绝代的蹁跹少年,与他,还有凤卓然齐名,那时候还未有凤子卿什么事。
犹记得,他的身侧总有一位常年穿蓝衣的女子,与他十分亲昵。
却不料,再见面,鹤鸣已变成了长须飘飘的老人。
“很多年前,鹤鸣院长的夫人不知所踪,接手引灵院之后,他便一直如此了。”
“又是一个痴情子。”男子轻笑,脑子里闪过凤卓然那脸,突地站起身,向那一头张望,“刚那丫头呢?我瞅着怎么与那凤老不死的长得分外相似?”
他不会难得想整一个人,就碰到了他的后辈吧?
他张望的目光太过直接,闲散坐着的鹤鸣当即就察觉到,眼刀飞去,还真是个熟人。
“阿常。”鹤鸣握着茶盏,摇摇一举,算是打过招呼,无声唤着那人的小名。
男子看见他的唇语,竟直接跃出栏杆,在下方众人的惊呼中,在空中轻点几步,便已到了鹤鸣这里。
“鹤鸣,你为何在这?”季常望着鹤鸣,狭促笑道,“我与你不过多少日子没见,你怎么老成这般模样了?”
鹤鸣只是清浅摇头:“也是到了这般样子的年纪了。”
“对了,”季常想到来这的目的,四处张望,见到后方那人正瞪着自己,询问着鹤鸣,“我瞧着这女娃有些像那凤老东西,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他的椅背便被人踹了一脚,若非他躲得快,这一脚只怕是往自己头上招呼的。
“呵,”鹤鸣一声轻笑,“这脾气,阿常你还不知晓吗?”
“刚才不过五分确认,现下却是有九分了,”季常叹气,“卓然的孙女,这脾气当真是像极了。”
“喂,我可是与你爷爷是同一辈之人,你这可是不尊老。”季常打趣她,“叫声爷爷来听听。”
“不认识,不知晓,”凤九歌神色冷淡,四个字砸向他,“为老不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