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友好分手,接着那个吃饼子的男子走出断墙站在街边等着下一场光顾他的生意,干这营生的现在不分男女,姿色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上多少得有几两肉,否则骨头硌人,没人乐意自己干得正带劲呢结果被身下人的骨头左一下右一下硌死了。
最平和的还得算是买人的场面,凡有灶台高的女孩子只需一个葱油饼就能从家长手里换走,要是多给几个饼,一家子女眷不分老幼都能买走,为给自己增加女工人数,老早就在这里布局买人的祁可用这低廉的价格买到了很多人。
能活到现在的流民,其实已经没多少真正的老年人了,女人和孩子也少,因为逃荒路上体弱多病者最先倒下,其次就是沿途被卖掉的女人和孩子,最后活着来到这物产丰富冬季短的南方的流民男多女少,去流民扎堆的窝棚随便张望,入目的尽是瘦骨嶙峋衣不蔽体头发结团的人,只看腰部以上都难辨男女,皮肤打皱一脸老相,实际上一问年龄都是青壮。
这么多无所事事的青壮聚在一起,在饥饿的驱使下干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何况上次的流民暴动还真是县里的有钱人自己作死,他们故意挑起来的,祁可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这帮有钱人当时都是怎么想的。
祁可以这种近乎偷窥的方式观察人世间,等着沈大海忙完手上的事俩人好履约去盐场走一趟。
照临汇总各路情报,派出去的副手和监控飞虫发回来很多有趣的小道消息,陈家嚷嚷着要报仇的事自然也已知情,照临毫不担忧,因为返程时祁可必是全程呆在千荷境的,若真有人想利用水路制造意外保管叫他们有来无回,然后她们自己还能反过来利用遇袭这事杀个回马枪捞点赔偿金。
谁家都有秘密,包括衙门里受人尊敬的县尊大人也一样,照临是以防万一衙门站在豪绅世族那一边,所以才放了小飞虫进去监视,没想到除了银库之外还发现了位于其他方向的金属反应,一开始还以为是家眷的首饰,然后才发现数量不对,顺藤摸瓜找到了县尊大人的小金库,如果不被人揭发的话,这笔钱不光养老绰绰有余,只要经营得当,百年后还有家产可传下去。
县尊的秘密都被轻易地找出来,县里的那几户大家族,他们在大宅子里藏了什么自然也在一夜之间被扒得干干净净。
小金库和黑账本都是实物不算难找,更多的是不存在纸面只口耳相传的黑历史,副手们可擅长掏口供了,看家本事,催眠之下,哪怕是积威深重说一不二的家主都会竹筒倒豆子一般全吐个干净,偌大的宅邸和城外的庄子不知道藏了多少足够判刑的腌臜事,而等他们醒来后不
会留下半点印象,做梦都梦不到。
照临有些希望沈大海再多忙几天,她好多挖些本地豪绅们不能让外人知晓的秘密,要么他们不找麻烦,否则这些都将是对付他们的有利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