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可竟然带了火药入城?!”县尊大人冲着陈什长等人怒吼。
“县尊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军户的孩子,从小会和泥巴就会玩火药。”陈什长淡定微笑,言下之意,祁可懂火药那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那你们更应该知道私带火药入城是违反律法的。”
“分析现状预判情势提前做好准备,是一个合格军人应有的素质,我们军户的孩子从小就是这么被教育的,在这一点上不分男女,祁可做得很好。”陈什长假装听不懂县尊大人的报怨和话里暗示,坚定地将话题只围绕在军户子弟自小的训练方式上。
总而言之,把祁可摁死在军户这个身份上,柏家军向来护短,哪怕祁可只是个普通军户姑娘,受了外人欺负也会得到保护。
“半夜三更在城中引燃火药,这也是你们柏家军经常干的吗?”
“县尊大人的意思难道是让祁可毫无反抗乖乖被杀就好了?”陈什长也不是好脾气的,确切地说数次上过战场上九死一生活到现在的老兵没一个是好脾气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所以祁可此时的行为相当对他们胃口。
“她不是没事吗?!”县尊大人气得脑袋疼,“她既然没事就不该再起争端,不然你们柏家军的军户在城中闹事,你们柏大将军又要吃多少折子不知道吗?”
女仆们听出来再任由他们吵下去只会越来越不好听,立刻上前站在县尊和陈什长中间,强行将双方分开,各自站远一点,她们手上还端着连发弩,这一逼近,陈什长和身后士兵还没什么反应,县尊和他带来的人那是吓得不轻,衙役们硬着头皮挡在上官面前,拦阻女仆的靠近。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吗?把武器放下!放下!”县尊大人气到浑身哆嗦,一把抓过身边的典史推他上前,“把她们抓了,通通抓了!”
典史的本职倒也确实是管缉捕和牢狱,但面对着手持连发弩的女仆,典史再威风也不管用,可他职责所在又不能躲在县令身后,只能举着双手摆出一副和谈的样子。
“冷静!冷静!大家都冷静点!不要冲动!有话慢慢说!”
“有什么好说的!持械威逼朝廷命官,这是重罪!重罪,懂不懂!”县尊大人又惊又怕,失去理智,口不择言,全然忘了自己是在谁的地盘上不管不顾地大呼小叫。
“还请典史大人叫仵作来勘验现场抬走尸体,我们好打扫。”女仆冷淡地说道,手中上了弦的箭矢在四周灯火的照射下时不时地闪过一道寒光,“其他的事,等我们祁老板回来,天亮后自会去衙
门走一趟交待清楚。另外还请典史大人回去劝劝县尊大人,别忘了前任县尊是怎么完蛋的。”
县尊大人还在现场呢,祁可的女仆说话却是一点都不客气,顺便还提醒他们回忆一下他们这批朝廷官员和属官都是如何替补上位的。
没有前任的中途倒台就没有现在的他们。
而前任是如何倒台的呢?
被这一提点,县尊的脸色更是一黑。
明晃晃的威胁。